认识蒋东霖的人江湖上多不胜数,海客楼的江湖人也是多不胜数。但是今天他来了之后,不仅没有一个人奉承,甚至都没有人理会他一身重伤从何而来。
也许是世态炎凉,也许是他来的时机不太好。但是蒋东霖自己丝毫没有觉得凄凉,反而一副很庆幸的样子。
“是个死里逃生该有的样子。”
林晓航这样想,就这样说给宋彦秋听。
宋彦秋无奈道:“只怕是他做人太过霸道,仇家太多。但是估计,这一次有人比他更加霸道。”
林晓航好奇道:“哦,是霸道,不是阴狠毒辣什么的吗?”
宋彦秋道:“你听说过或者见过蒋东霖丢了镖吗?”
林晓航道:“蒋东霖的锦东镖局开了十几年了,从少年时到现在,他一直都是一手钢刀一手镖。就算是蒋东霖不亲自出手,江湖上敢打锦东镖局主意的人也不多,何况是他亲自押送。”
宋彦秋点头道:“可如果从这样一个霸道的人手里劫了镖,那该是一个更加霸道的人吧!”
林晓航不敢肯定到底劫镖的人霸道不霸道,或许宋彦秋所为霸道,说的也是武力罢了。可实际上,这世上未必是武功最霸道,也未必只有武功才能够制住一个霸道的人。
林晓航心里还在琢磨这蒋东霖可能会因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到海客楼来,宋彦秋却把目光抬了起来,看着更高的一层。
宋彦秋只看了一眼,立刻收回目光道:“世上真的是坏事比好事多,有些人,永远是无处不在。”
林晓航不解其义,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入目的人是阳玄子。
林晓航收回目光道:“他这个人,倒也没那么讨厌。”
宋彦秋道:“当日他明明答应要归顺太子,结果你出了事之后,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不停的想办法,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走的干干净净。”
林晓航道:“人各有志,我们也不应该勉强人家。或许阳玄子道长,他有自己的苦衷,不宜强求。”
宋彦秋道:“江湖上的人经常说,南北二玄,也就是阳玄子和朴玄子二位了。但是看起来,这阳玄子和朴玄子,相差太远了。”
林晓航以为,像宋彦秋这样的老江湖,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也不会忘了打听江湖的消息。所以,朴玄子跟自己一起出京的事情,他恐怕早就知道了。
林晓航笑道:“朴玄子道长倒是和阳玄子道长一点也不像,这阳玄子道长,我看也没什么大过,只不过看不开的是那些常人也看不开的事情罢了。朴玄子尽管看起来像是个淡泊之人,可实际上他也有看不开的事情,只不过他看不开的事情,很多人看不到而已。”
宋彦秋不置可否,目光又抬了起来道:“这又是哪一家的奴仆,好大的架子,看来主人来头不小啊!”
林晓航很无奈,本来是朋友之间小酌几杯,但是宋彦秋根本就心不在焉,他总是观察海客楼的每一个人,唯独忘了,他其实身边还有一位好朋友。
夜里,林晓航睡得很好,像他这样血气方刚的男人,如果有一位美人在旁边,他一定会睡得很沉。
正因为睡得很沉,所以当他的门被人推开的时候,他还有些迷糊。
林晓航用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来人,突然惊觉今天自己不是一个人睡觉。于是立刻跳了起来,抬起右手来,一掌拍了出去。那人似乎没想到林晓航出手如此之快,来不及抵挡,就被林晓航一掌拍了出去,而且还撞坏了门。
林晓航一把抓起衣服穿了,看了看还缩在被子里张望的胡蓉,给她一个安心的神色,便提着长剑出了门。
门外,吉平脸色有点白,看着林晓航道:“林大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㈤八一㈥0.CòΜ
林晓航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没想到海客楼竟然会有偷鸡摸狗之辈,着实令人惊讶!”说完,他暗中打量着吉平的变化。
吉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对林晓航道:“的确,海客楼的人客人们良莠不齐。林大人,你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林晓航微笑的点了点头道:“是,多谢吉平掌柜。”
吉平正色道:“我不是掌柜,只是个跑堂。”
林晓航道:“大家都叫你吉平掌柜,那自然是有道理的,你最能服众,大家最爱听的,就是你说的话。”
吉平对于这句奉承并没有什么欣喜若狂,而是向林晓航作揖道:“既然林大人没什么事,那在下就告辞了。”
林晓航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吉平离开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回到屋子里,胡蓉道:“你应该留住他,他是想偷你的剑。”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看出来了,但是人家不承认,又有什么办法呢?”
胡蓉坐直了身子道:“不承认怎么了,就算是不承认,难道你真的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吗?”
林晓航无奈道:“我也想啊,可是毕竟人在屋檐下,你看人家海客楼多少人啊,难道你我真的要撕破脸皮吗?”
胡蓉笑道:“我看你不是害怕撕破脸皮打起来,是怕撕破了脸皮,你就不能在海客楼浑水摸鱼了吧!”
林晓航看着胡蓉道:“你可真了解我,不过话得说清楚,我可从来都不是浑水摸鱼来的,我并没有想得到什么,我只是好奇而已。”
胡蓉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这个人就像是个猫,不仅是好奇的猫,而且是一只馋猫。”
林晓航听了这句话,目光突然暧昧起来,看着胡蓉,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道:“的确,我真的是一个乐而忘忧的馋猫,谁让你总是招惹我呢!”于是,房间里的气氛又有点狂热起来了。虽然是海客楼的一间客房,可满堂春色却和很多红烛映衬的洞房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或许是食髓知味,或许林晓航真的是对胡蓉有情,他也说不清楚。只是不见的时候有些眷恋,见了的时候,有些欲罢不能,这就是他对胡蓉的情感,也是胡蓉对他的诱惑所在。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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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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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