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不想,事情未必就会按照他想的去发展。林晓航和罗伊刚才的议论声音并不小,那年轻人必定是听到了。就算是拒绝,他也该回应一声了。
那年轻人转过头看,好像稚气未脱的样子,用一双充满了纯净的眼神看了看林晓航道:“这干粮便是罗姑娘的馈赠,有怎么好意思再去吃别人的呢!”
罗伊的眼珠子几乎全白了,一脸无可奈何,敲了敲桌子道:“那是我家吃剩下的,临走的时候,他居然跟我要,我还能怎么办,我只能让他带走。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吃了一路,甚至到了海客楼,他还要拿出来吃。”
林晓航没什么嘲笑的意思,倒是觉得这少年很是执着,和自己,倒不是完全不像。
林晓航道:“这位小兄弟,不如过来同坐。在下只是想交一个朋友,未必就会勉强你,浪费你的干粮。”
那少年站了起来,两只手捏着两只馒头走了过来,坐在桌子上。Μ.5八160.cǒm
林晓航见他不曾说自己是谁,便知道他可能没多少江湖经验,甚至可能涉世未深。于是,林晓航笑道:“在下林晓航,不知兄台该如何称呼?”
那少年道:“在下丁衡,久闻林少侠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啊!”说要还拱手行礼。
林晓航笑了,这几句客套话他倒是说得很利索,但是他拱手的动作,有些不自然。什么样的人会连拱手都生疏呢,林晓航的心里,大概有了个谱了。
林晓航笑道:“谬赞了。”说完,看了看他腰间长剑道:“我曾经听说过一把剑,剑上有流云和梨花。所谓流云西北去,肝胆误梨花,说的恐怕就是这柄剑吧!”
丁衡点了点头道:“林少侠眼力好极了,这就是流云梨花剑,只是误梨花的未必是肝胆相照的侠情,怕更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从他的嘴里说出这种话来着实令人惊讶,林晓航看着他道:“这话,谁跟你说的?”
丁衡道:“家师曾告诉我的。”
林晓航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丁衡这种涉世未深的人如果说出这种话来,他会很惊讶的。
罗伊这时候还不忘损丁衡几句,于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道:“那是,说出这种他来必定是由心而发,一个没心的人,无论如何是说不出来的。”
林晓航看了看二人,总觉得罗伊对丁衡的针对,有一种特别的意味。只是他是个男人,而且认为罗伊应该仰慕豪杰,所以便没有往男女之情上面去想。
林晓航看了看拿着两个干馒头,像是在思考怎么对付敌人的丁衡,于是从拿了一只碗道:“就算你不吃别人的饭,那别人的水你却可以用。你的干粮虽然顶饿,但是泡软了,才好下咽。”
丁衡很感激似的看了看林晓航,点了点头就把两个馒头扔进碗中,然后倒了热水进去。
到了吃饭的时候,同桌的其他人吃的都是精致的佳肴,只有他真的在吃泡软的馒头,而且他吃的津津有味,好像并没有受到别人的影响。
一个人就算是从小离群索居,要做到能够把自己的口腹之欲控制的这么好,也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林晓航猜想,他应该并不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
吃饭了最后,他连泡了馒头的水都没有剩下一滴,林晓航甚至觉得,他这馒头可能是一种见不得的美味。
丁衡吃完之后,看了看其他人道:“你们还没有吃完,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吧!”
林晓航觉得,就算是自己因为某些原因做了和他一样的事情,也绝不会吃完之后还在旁边等着,一定要离得远远的。他敢留下来是因为不会被诱惑,不会被诱惑,说明他的定力,超乎想象的厉害。
这个少年就像是一个神秘,但是蕴藏着无数宝藏的人。林晓航觉得,他如果去当和尚,一定不比慧尘差。
就在此时,一个严厉的声道:“谁让你来的?”
林晓航还没有反应过来,丁衡突然站了起来,然后突然跪在地上大声道:“师父,徒儿可算是找到你了。今年的年景不好,地里没有收成,山里也没有多少东西可吃了。徒儿等师父不着,这便出门来找您来了。”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林晓航却没有管自己这位新朋友是否丢了面子。因为这新朋友的师父不是个会被人看不起的人,甚至是一个不怕别人看不起的人。因为他是阳玄子,他这样的人,会怕什么人看不起呢,除非是国师祝东鹤那样的人,这里的人,还不配。
阳玄子听了丁衡的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是收成不好,山里猎物少,你也是饿不死的,你干嘛要来呀?”
丁衡抬起头道:“因为徒儿一时不慎,家里的粮食,全部被大雨泡了,全部发了芽,已经不能吃了。”
林晓航觉得,这个借口找的实在是没什么意思。粮食被水泡了还可以晒干,何至于全部发芽。何况丁衡又不是三岁小孩,还有一身武功,不像是会被饿死的人。
阳玄子无奈道:“起来吧,别叫这些好事之徒看了热闹。”
丁衡站了起来,裂开醉笑了笑,显得非常高兴。
林晓航不看阳玄子,盯着丁衡道:“道长,你这个所谓看热闹的好事之徒,可有我林某人的位置啊?”
阳玄子好像在林晓航面前硬气不起来,摇了摇头道:“当然没有林大人。”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阳玄子刚要带着丁衡离开,林晓航道:“道长,你我也算是有点患难的交情了吧,为什么不喝一杯呢?”
阳玄子道:“林大人邀请,贫道不敢不从。只是酒量不成,怕搅了林大人的雅兴。”
“他是自己觉得丢脸,不配跟你喝酒。”话音落下,宋彦秋已经到了。
宋彦秋那日在洞中,对于阳玄子还是十分相信的,但是阳玄子辜负了他,所以他的心里怨气是很重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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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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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