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来看起来没有愁容满面,虽然是憔悴,但是精气神很足,看到了朋友,笑起来的时候好像会忘了所有的不幸。
他实在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可是他的妻子,偏偏爱上了墨玉虎。林晓航心想,墨玉虎这样给不了女人安定的人,为什么会赢了一个可靠温柔的男人?
几个人说了几句,林晓航能够感受到溢于言表的关切。于是对于江湖,理解为一个温情尚存的地方。
数日不见的朴玄子还是在那里熬药,尽管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医治好墨玉虎,他还是在坚持。
林晓航看着他忙忙碌碌,于是笑道:“你怎么不去前面,前面来了不少人,挺热闹的。”
朴玄子道:“我没想凑热闹,只是想在这里安静一些。墨玉虎虽然服用了九色灵芝,但是红莲业火只是暂时压制,到时候恶化,会更加无法收拾。”
林晓航道:“人,我已经找到了。只要时机合适,就可以给墨玉虎医治。”
朴玄子好像并不惊讶,慢慢的把草药倒进碗里道:“你在犹豫,也在怀疑。事到如今,你已经不确定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是不是?”
林晓航一愣,随即点头道:“是的,近来常常想,救了墨玉虎,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就算我以为,一个做了错事的人可以改了,可以变得很善良。可是就算如此,犯下的错就能够不计较吗?”
朴玄子想了一下道:“如果人人都能给他机会,那倒也无妨。”
林晓航无奈道:“可是,这一路上我看到的,唯有仇恨和疯狂。”
朴玄子很勉强的笑了一下道:“救人与不救,都在你的一念之间。所以,你需要好好的去想一想,到底是救人重要,还是为了除恶杀人重要。”
实际上,救人的人是菩萨心肠,却常常被人忽略,而为了除恶杀人的,就被称为了大侠。有时候,救人和杀人,都是行侠,可有的时候,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犯错。
林晓航还悟不了朴玄子的禅机,一切的答案似乎在江湖里,这也注定,他将是一个江湖里的游子。
朴玄子倒好了草药,看了看林晓航,饶有兴趣道:“说你是门内人那其实也算不上,因为门外汉里面你倒是个奇特的,但是你今天怎么感觉很不一样的样子。难道,你真的是老天爷眷顾吗?”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其实没多少进步,不过是那点喝下去的玄天玉液终于不再郁结了。再说了,在道长面前充高手,那不是笑话吗?”
朴玄子正色道:“你现在本事越来越大了,但是实际上,你是在短短的一年不到接连遇到奇迹。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小心你的根基。”
林晓航点了点头。
二人走了进去,却见墨玉虎伏在案上,正在描摹着一副山水画。
林晓航十分惊讶道:“你竟然还有这个本事?”
墨玉虎似乎对于林晓航的惊讶十分满足,笑道:“年幼的时候,主人曾经说过,我的武道天赋一般,恐怕执着下去也只是泯然众人。但是,我在书画当年,还是很有天赋的。”
林晓航觉得他好像在瞎说,如果墨玉虎这种人武道天赋一般,这世上的天才,恐怕都会羞愤而死。
墨玉虎说过莫名其妙的话一箩筐,林晓航也不在乎他又多说了一次。
在左家的诸人都被盛情款待,林晓航心里记着丁衡这个倔小子,所以没能和毛栋他们把酒言欢。
林晓航看着似乎生无可恋的丁衡道:“你在担心阳玄子,此时此刻,他应该也在担心你,你们师徒之间的情义非常深厚。”
丁衡没有说话,似乎不想理会林晓航。
林晓航道:“我可没有点你的哑穴,你是能说得出话来的。你知道,我今年多少岁吗?”
丁衡还是没有说话。
林晓航道:“我不知道你的年纪,但是我,迄今为止还不到二十岁。正常人到了这个年纪早就该成家立业了,但是在江湖上,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可是尽管如此,江湖上的人几乎从来不把我当成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对于我自己,偶尔会觉得,这样的快速成长,一定会老的特别快。有一种老,叫做老于江湖,这样的人,都不会像你一样的天真,可正因为如此,失去了很多的乐趣。所以我说,你还是要懂得珍惜,珍惜你现在无忧无虑的生活,珍惜你这个年纪里的天真。因为只要你在江湖,早晚有一天,你会变老,而且是让你不喜欢的样子。”
丁衡似乎被勾起了兴趣,向林晓航道:“二十岁,好年轻的顶尖武者。在你的生活中,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会骄傲自满。”
林晓航觉得,丁衡完全没有抓住自己跟他说的话之中的重点。但是,林晓航很愿意说下去。
于是,林晓航笑道:“那可不是某一个瞬间,而是经常。一个年少就能名扬四海的人,经常会骄傲自满。可是,江湖有时候容不得你沾沾自喜。所以,我常常在骄傲自满的时候遭受打击,在打击之后,总是能够静下心来。”
林晓航刚刚还被江千帆给了一个教训,所以他所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
丁衡有些惊讶道:“你这样聪明的人,也会自满吗?”
林晓航很肯定道:“会,是人都会自满。可是,自满本来就不应该凌驾于江湖的历练之上。如果你还想在江湖上混迹,阅历是必不可少的。就算你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的确很厉害,但是你得记住,一个人的武功和他若接触危险往往是相关的。以前我武功差,所以很多高手根本就不想与我为敌,就算是为敌,往往也是喽啰居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江湖上那些绝世的强者都会找你的麻烦,因为你够资格。所以,有时候一个人的时候资格,还真不是一件好事。”
丁衡似乎明白了这个道理,向林晓航道:“你说得有道理,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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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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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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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