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像走到任何地方都摆脱不了人情世故,而且也摆脱不了吃吃喝喝之中去达成某种目的。其实看穿了也就那么一回事,人要活着就要吃吃喝喝,所以,吃喝很重要。在重要的时候,别的事情可能会变得不重要。可能正因为如此,吃饭的时候会有很多事情一语代过,甚至做成那些很难的事情。
林晓航初来乍到,如何处理自己和军士的关系,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但是他并没有和这些军士们相处过,所以未必懂得。好在张海岳和张海英这一对兄妹懂得,所以倒是省了林晓航很多的事情。
赵环燕落座之后有一些不安道:“我坐在这里合适吗,毕竟大家都是同袍,而我是个外人。”
张海英道:“赵姑娘只管坐,我们大人已经给了他们很大的面子。以大人是太子师弟的身份,这些小军官平日里可是高攀不起的。”
赵环燕“哦”了一声,看了看林晓航道:“看来,跟你做朋友我的确是高攀了。”
林晓航无奈道:“这话只怕是你言不由衷了,我林晓航是否能高攀上净沙宗还是不可知的事情呢?”
张海英隐约觉得,林晓航对赵环燕实在是好极了,这种关系难道真的只是朋友吗?
张海英道:“大人,我这就去命他们来这里吧?”
林晓航点头道:“有劳了。”
过了一会,军中一些军官依次走了进来,林晓航站起来一一见礼。最后,张海岳和封少秋也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坐在了离林晓航最近的位置。
这时,赵环燕才发现自己坐的位置,其实是在张海岳的后面,也就是说,这其实是张海英的位置。
赵环燕又有点不安了,自己坐在这里,那张海英去哪里?
赵环燕向张海英招手,示意让张海英坐过来。但是,张海英并没有理会。
军队临时驻扎,能有帐篷抵御严寒,这都是封少秋安排的好的功劳。至于桌椅用度之类是没有的,大家都只是席地而坐。但是就算这样,赵环燕也清楚,坐次这种东西是很讲究的。在军中,所有的军官都是有权有地位的,有地位就会计较地位的高低,当然也会在乎自己的坐次。在这些军官看来,让一个毫不相干的小姑娘坐在那样的位置上,是不合理的。就算是张海英让出自己的位置,这也依然是不合理的。
张海岳发觉赵环燕挥舞着手,再看一眼自己的妹妹,立刻明白了过来。看来,这个小姑娘十分聪慧,连张海英疏忽了的事情,也立刻就察觉了。
张海岳立刻道:“赵姑娘,你怎么坐在这里了,你应该去伺候着将军。”
赵环燕如蒙大赦,立刻站了起来,跑到林晓航身边,在侧面跪坐了下来。
林晓航看见赵环燕,轻轻一笑,向张海英道:“你也赶快入座吧!”
张海英暗自懊恼,自己的疏忽,差一点引起了这些小军官的不满。别看这些人的官职算不了什么,但是到了打仗的时候他们可都是要指挥者麾下兵马向前冲的。他们是最和士兵同甘共苦的人,当然不能得罪了。
封少秋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合上扇子道:“赵女侠乃是净沙宗赵宗主的孙女,此番来助阵,实在是感激不尽。未能给赵女侠独坐,让她和将军做在一起,请恕我们这些军营里的粗人,不懂得待客之道了。”
不得不说,封少秋的聪明才智令人佩服。他突然给赵环燕加上一个女侠的称号,说成是前来助阵,那就变成了,林晓航的客人,甚至是幕宾。这样的人,待遇应该和封少秋差不多了,看起来,的确是委屈了赵环燕。
赵环燕笑道:“哪里哪里,能和林将军同桌,那实在是荣幸得很啊!”
赵环燕应该感谢封少秋,不然的话,过一会到底吃不吃就是个问题了。可以预见,这一顿可能是军营里难得的好酒好菜了,如果不吃实在可惜,可如果吃了,那她到底是来伺候林晓航的,还是来吃饭的就说不清楚了。
林晓航也觉得,封少秋这个人情卖的不错,自己也应该承他这个情。
林晓航看着众人蠢蠢欲动,明明有很多人想站起来敬酒,但是又不敢的样子就明白了过来。他们是不敢抢风头,因为按道理是封少秋,张海岳之流先敬酒了。但是这两个人就是不动,他们再等,等林晓航说话,说一些收买人心的话,也算是先声夺人的话。
林晓航看了看封少秋和张海岳,知道就算再不喜欢说场面话,今儿个算是躲不掉了。于是,拿起酒杯站起来道:“诸位兄弟,在下林晓航初来,不谙军中事务,愧不敢为将。不过,要是大家愿意指教,林某必定与众兄弟一起攘除奸凶,一起征战沙场。”
林晓航都站起来了,哪还有人敢不站起来。这些人既然都是太子挑选的,林晓航来接手,本来就应该很顺手。
众人站起来,看着林晓航饮干了酒,一个个也不敢怠慢,立刻一饮而尽。
林晓航向众人道:“众位兄弟快快坐下,以后大家便是同袍,还请多多担待呀!”
林晓航一句客气话,立刻就引开马屁无数。接下来,林晓航也见识了一下这些军人拍马屁的手段,一个个都是不甘示弱,尽管他们并不了解林晓航,但是他们尽量的,把林晓航往一个了不起的将军的方向上拍。五⑧16○.
林晓航见大家拍完了马屁,酒也喝了不少,这时就准备去吃东西,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看了一眼赵环燕的神色,猛然站起来道:“酒中有毒。”
众人立刻惊慌起来,因为刚才大家可是都喝酒了。
封少秋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之后道:“果然。”
林晓航被大家一人一杯的敬酒,自然是喝酒最多的,所以他中毒最深。但是实际上,他并不怕毒药。
林晓航深吸一口气,运功一周天之后立刻无碍。于是大声喊道:“道长。”
刚喊了一声,朴玄子已经来到了门口。
朴玄子道:“不要紧,只是很普通的毒药,大家吃了解毒之物即可。”
林晓航好奇道:“道长,你也喝酒了?”
朴玄子摇头道:“我只吃了送去的饭菜,但是我闻到了酒里面的毒药,赶来的时候,恰好抓了一个人。”
众人十分愤怒,此时此刻要是逮了下毒的人,恐怕立刻活剥了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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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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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