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宗奇看着林晓航,神色看起来古井无波,虽然他说的话大家都听见了,但是没有人确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否出于好心,都是一件不确定的事情。
林晓航第一次发现,唐宗奇的心性十分可怕,他可以面不改色的说完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林晓航笑道:“多谢唐将军好意,林某岂是出尔反尔之人,既然已经放走了人家,再追回来,那实在是很愚蠢啊!现在不追,人家还记着你的一点好处,要是追上去,恐怕他们还以为我在戏弄他们。到时候群起而攻,我这颗脑袋,怕是不保啊!”
唐宗奇点头道:“好,很好,那你就用你给他们的恩惠,去向皇帝和你的太子师兄交差吧!”
林晓航有点郁闷,好像唐宗奇什么都知道,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的人,并不多。
林晓航看了看地道头,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突然向张海英道:“守好门户,我去去就来。”说完,林晓航立刻钻进了地道。
到了地道里,林晓航一直走到了中央,这才停了下来,突然恭敬的行礼道:“前辈,您为何不离开?”
黑漆漆的地洞里,依稀可见一个白发老人。
这老人长叹一口气道:“修建海客楼的时候,我和海老板说过,我替他守着门户,他容我度过半生,这就够了,我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林晓航道:“可是前辈,我并没有看见您守着门,此地来去自如啊?”
老人笑道:“当然了,我又不是看门狗,为什么不让人走呢?”
林晓航道:“这里到了每年河水水位最好的时候一定水淹了大半,您又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呢?”
老人像是很有自己的道理似的笑道:“当然,没有人喜欢住在阴冷潮湿的地方,但是总归是有人会住的。地穴里虽然有一个木头盒子,但是阴冷潮湿比此间更甚,还不是有人住吗?”
林晓航觉得,一个人拿自己和死人相比较,实在是一种豁达的态度,但是也有可能只是活着了无生趣罢了。不知道这位老人,到底是哪一种。
林晓航道:“前辈,晚辈还有要事,得进一趟海客楼了。”
那老人摇了摇头道:“那不能,既然我出来了,那就是来阻拦你的。”
林晓航惊讶道:“可是您说过,你并不会阻拦这里来往的人。”
老人又摇了摇头道:“是的,但是毕竟我今天阻拦了,你难道不想给我这个面子吗?”
林晓航好奇道:“为什么阻拦我?”
老人笑道:“你莫非以为老头子我又聋又瞎,你身上穿着漂亮的盔甲,盔樱是新的。如果你不是个唱戏的,那你一定是朝廷中人。”
林晓航皱眉道:“难道朝廷中人了就不能进群吗?”
老人点了点头道:“可能进去过不少,但是老头子我管不了那么多,不过我既然撞见了你,你又岂能随随便便就进去了呢?”
林晓航有点不耐烦道:“难道这也是海老板的吩咐吗?”
老人摇头道:“当然不是,只是我忘尽前生欢,后世苦,都忘不了衣冠禽兽,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那么一些人。”
林晓航听他骂当官的如此痛快,可见他也在当官的人那里受了不少的苦楚。
林晓航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看来,我今日要进去不容易呀!”Μ.5八160.cǒm
老人道:“你可以试试,毕竟你年轻气盛,应该不会轻易放弃。”
林晓航向前一步,使出云贯拳来,向对方的小腹打了过去,黑暗之中,林晓航一拳的力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晓航收了拳,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那老人道:“你可以再试试,何必这么快就放弃呢?”
林晓航摇头道:“不,我打不过你。”
老人笑道:“你刚才这一拳,动用的只有三分力气,你还有七分未用,为何不再试一试呢?”
林晓航连连摇头道:“不,我真打不过你。”
那老人像是蛊惑人心一般道:“你还可以试一试用你的长剑。此地狭窄,你少壮,我老弱。只要你的剑够快,我必定无处可逃,到时候剑穿过我的胸膛,那时候我一定没有法子用任何办法抵挡。”
林晓航无奈道:“老前辈,我真打不过你,后会有期。”
说完,林晓航很果断得后退,转身飞奔而去。
事实上林晓航真的不是个随随便便就放弃的人。所以,他准备绕道进去,反正此间暗道与老鼠洞异曲同工,岔道极多。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这个老头子根本就没有放过林晓航的意思,师兄不远不近,拦在林晓航前面不远处,似乎就专等林晓航进去。
林晓航十分无奈,只好真的走了出去。
到了洞口,林晓航就看到了封少秋和张海岳。他们俩虽然很不对脾气,但是现在却都在等一件事,那就是等林晓航的解释。
林晓航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周围的军士们,突然朗声道:“安营扎寨,准备攻下海客楼。”
看来林晓航并不想解释,张海岳和封少秋自然不好问,也就只能暂时忍住了。
林晓航说完就钻进洞里,在洞口不远处坐了下来,他突然发现,这洞里其实还是很暖和的。
很快,赵环燕走了进来,挥舞着手里的马鞭道:“好哇,从此以后,林晓航名震江湖。以后提起林晓航,都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这个,叫做义气。”
林晓航无奈道:“又不是都是我的朋友,何来义气一说。这也就是一点点同在江湖的情分吧,我救了他们,本来就和报恩没有关系。”
赵环燕摇头道:“不,这就是义气,只不过并非三五好友之间舍生忘死的小义,而是你林晓航对于整个江湖的大义。不管他们说你是深明大义,还是义薄云天,总之你救了所有的人,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所以,这是一件当的上一个大字的事情。我说大义,大概就是能够不计前嫌的,能够一视同仁的。”
林晓航笑道:“我谢谢你的夸奖。”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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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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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