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东宫,庄严和肃静已经难以掩盖,杨其波的怒火,董妃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很久,杨其波道:“不管是什么理由,谁敢靠近林晓航一步,我必定叫他丧身五步沟。我杨其波,此生只有这一个弟弟,他的命,比什么都金贵。”
董妃倒吸一口凉气道:“殿下,为了一个林晓航,你难道愿意放弃江山,折损自己无数的手下吗?”
杨其波冷冷道:“对,我很愿意。而且,你问了一个最愚蠢的问题,做夫妻这么久,你从来不知道在我的心里,到底什么最重。现在,我就告诉你,在我心里,最重的永远都是,那流落民间的十数年。而且,没有任何时候,比那个时候更加快乐。”
董妃黯然神伤,因为在杨其波最快乐的那些年里,最在意的那些人里,从来没有自己,也没有自己的父亲。就算是现在有很多人忠心耿耿,可是比起杨其波回忆里的师父和师弟,实在是什么都算不上。
杨其波突然站起来,向阶下的武士叫道:“立刻叫龙骧卫调拨两千人马出来,再备一辆马车,我要去见我的军队。”
董妃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因为,一旦杨其波暴露了自己的力量,从此就不再有秘密了。而且,皇帝也未必能够容忍,他这苦心的经营。
此刻,林晓航还不知道,有人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
林晓航看了看飘零的雪花,突然道:“看来,我们可能会迟一些到京城了。”
旁边的张海岳道:“唐郡主回来了?”
林晓航一愣,回头看了看唐絮,她骑着马,已经在十步之内了。
林晓航笑道:“怎么样,这一去好几天,应该打探到了不少的消息吧!”
唐絮道:“消息打探到了,但是并不多。只是我给你带回来了一个人,他知道的,必定很多。”
林晓航惊讶道:“哦,是谁?”
唐絮挥了挥手,身后一辆马车驶来,停在了林晓航身边。
林晓航正好是,唐絮伸手,推开车门,马车里,瘫坐着一人,靠在马车边上。
林晓航皱眉道:“柳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文彬艰难的抬起头来道:“如果我不回来,岂不是对不起,你对我的信任。”
林晓航有些于心不忍道:“何必?”
柳文彬苦笑道:“这世上,能够看得起我柳文彬的人不多。何况,你林少侠以前对我,那是不齿得很。可是,你能够当我是朋友,让我帮助你,这,本来就是我柳文彬的荣幸。如果我做事不忠,岂不是太不争气了吗?”
林晓航叹息道:“柳文彬,你只是一个,入错了行的人,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柳文彬很欣慰似的点了点头道:“谢谢。”
林晓航道:“别的先不说,你先养好伤我们再说不迟。”
柳文彬点了点头道:“想来,这位姑娘带回来的消息,应该已经足够你听很长的时间了。不过,眼下,你真的不能往前了。”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要下雪了,我们本来就应该缓一些的。”
柳文彬被人送走之后,林晓航无奈道:“江湖上武功胜过他的人并不是随处可见,而且他有一身惊人的轻功,我想知道,是谁把他打成了这个样子?”
唐絮道:“他,先是在海客楼附近被人追杀,没法会海客楼。后来,他便一路跟了来,结果路上,先后被人杀了三次,没死,也是仰仗一身轻功了。不过最后一次,他是被人偷袭,再加上本来就有伤,差一点就死掉了。我救了他,但是没能救和他一起的另外一个人。”
林晓航惊讶道:“谁?”
唐絮看着林晓航,一字一顿道:“你的朋友,毛栋。”
林晓航骤然睁大眼睛道:“毛大侠,怎么可能?”
唐絮点头道:“的确,他那么多的朋友,而且总是在一起,怎么会被人杀掉呢?可是如果,他的朋友背叛了他,那就很难说了。”
林晓航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毛栋的哪一个朋友,会选择背叛。
唐絮叹息道:“我说过,你交朋友一定要小心。左天来本来就是墨玉虎的仇人,再加上商人逐利,几十年的物欲,还能相信吗?”
林晓航心里,生出一种无言的愤怒。朋友背叛,比什么都更加惊人痛苦。林晓航一贯以为,左天来是一个极度洒脱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当时种种,或许只是阴谋。不然,以左天来的武功,如何能被一个关押十几年的人,一掌重伤。他那样的人,怎么会任由自己的人马,在自己受伤之后各自四散。只是,这诸多疑点,林晓航从来没有想过,事后想起,却已经于事无补了。藲夿尛裞網
慧尘宣一句佛号道:“阿弥陀佛,贫僧以为,这只是别人居心叵测,林兄待人以诚,并没有错。”
唐絮反驳道:“是,诚心诚意永远都不会错。但是在人心险恶之中,只会伤了自己。”
慧尘无法反驳,尽管在他这样的人心里,无论任何时候,人心总是应该向善。但是,唐絮的论断,又实在是不敢反驳,毕竟,趋利避害,也是人之常情。
林晓航沉声道:“不要争论,左天来这个人,必死无疑。”
不管是唐絮还是慧尘,都还是第一次听到,林晓航立志要弄死一个人。他本性善良,混迹江湖以后,也是能留情处留情,能不杀人就不杀人。
林晓航这样说,就表明他十分愤怒。尽管左天来可能是罪有应得,但是林晓航的心境,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并且很可能,这样的变化,是终生的变化。
不同的人看待江湖一定会有不同的看法。比如,逯伯说过,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江湖,可是林晓航看来,这是一个勾心斗角的江湖,在慧尘的眼里,或许这又是一个何苦来哉的江湖。总之,江湖上的风起云涌,或许在后世看来是波澜壮阔,可是身在其中的人,才是真正的懂,喜欢或者厌恶,也才是发于心,而不是镜花水月。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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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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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