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航真的不知道画海棠和唐宗奇之间到底有何种恩怨,但是可以肯定,唐宗奇这样的男人,一定不会允许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所以,现在发生的一切,还可以有另一种解释。
林晓航看了看酒楼外面道:“春雨贵如油,看来今晚的春雨,是今年的第一场啊!”
画海棠往外面看了一眼道:“是啊,没有想到,居然开始下雨了。”
林晓航看了看她道:“唐宗奇进京的时候一无所有,虽然是已故唐将军的儿子,但是在朝中处处被人排挤,直到他受到了朔王的赏识。所以我想,在见到朔王之前,唐宗奇在京城的那段时间,一定是他最落魄,最煎熬的日子。皇帝很懂得让手下的臣子安心,所以给了唐絮一个郡主的称号,这也就是说,已经将已故的唐将军视做王侯了。唐宗奇可以去继承他父亲的爵位,可是这些年来唐雪楼到底有没有死一直是一个谜,如果他没有死,那么唐宗奇根本就没办法继承爵位。这,就是一个十分漂亮的权术。在权术之下的唐宗奇,他是没有机会去做一个唐雪楼那样的人的。”
画海棠点头道:“对,如果唐将军早一点认识你,我想他应该会当你为知己。”
林晓航摇头道:“不会的,他永远不会将我当成是知己,他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而我不是,所以我永远不能成为他的知己。但是我想,不管什么样的人,怀有什么样的志向,他大概都会需要一种知己。”
画海棠道:“哦,那是什么样的知己?”
林晓航笑道:“你在明知故问,他唐宗奇是个男人,他就会需要一个红颜知己。或许是出于男欢女爱,或许是为了排遣寂寞,他一定会需要一个红颜知己。而且,我看他的年纪也不小了,成家立业的事情我想他早就应该考虑了。他直到现在都没有成家立业,那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如果说他还是不能得志,那耽误他的事情很好理解,可是他已经志得意满了。所以,耽误他的可能就是儿女情长了。”
画海棠皱眉道:“世上的事情,是不是你林少侠想知道就一定能够查出来?”
林晓航摇头道:“我没有去查,也没兴趣知道。只是,我看见了你,所以才会这么一说。我知道,唐宗奇说是让我杀了你,可是他并不恨你,甚至他还会来绿蚁酒馆喝酒。所以,他要杀你是真的,可那可能根本就不是恨,只是为了你,为了解脱。”
画海棠冷笑一声道:“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我会很失望。”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我毕竟不是唐宗奇,他怎么想我也不知道,所以我说错了也很正常。可是你比我了解他,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应该清楚。他有一身铮铮傲骨,他怎么能够忍受那些委曲求全的事情。你为了他做了不少委曲求全的事情,甚至变成了京城官场背后行走的一个影子。可是事到如今,他还是知道,你本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而且源头是他自己。所以,他想让别人杀了你是真的,至少真的动过这个念头。如果你死了,到时候你可能会永远在他的心里,可是如果你活着,一定会在他的心里留下很重很重的一道伤疤。”Μ.5八160.cǒm
画海棠看着林晓航道:“你似乎真的什么都知道。”
林晓航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越来越敢想了。以前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那是因为我见识的太少了,所以根本想不到答案,甚至知道答案之后会大吃一惊。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知道,但是不能不敢去想。”
画海棠点头道:“领教了。”
林晓航苦笑道:“还记得,我当时住在客栈里面,你来找我的时候,是怎么在最后关头脱身的吗?”
画海棠听了这句话,突然低下了头道:“看来,世上还真是没有什么是你不敢想的。我真的没想到,传说中重情重义的林晓航林少侠,居然已经变得如此多疑,甚至不放过自己人。”
林晓航点了点头,看着窗外道:“我必须要敢想,因为如果我不敢想的话,以后会有很多事情令我大吃一惊。比如说,我今天等的这位朋友,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可是我知道,当他看到我坐在绿蚁馆喝酒,所以情愿在外面淋雨,也不愿意进来。”
画海棠知道林晓航意有所指,好奇道:“哦,这也是一个会让你大吃一惊的人吗?”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不只是大吃一惊的,会让我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直被别人蒙蔽。”
画海棠道:“那,如果这个朋友没有恶意,难道你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林晓航闭上了眼睛道:“我很想这样做,可是我就算闭上了眼睛,可我还是在想,根本没办法当做自己不知道。”
说到这里,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身上披着一件蓑衣,斗笠很大,遮住了他的剑。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此刻的脚下是湿的。
这人走上楼之后,站在了林晓航的前面,接着,身上的雨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开始在地板上流动。
画海棠看着这个人,看了很久,在看到他的长剑是,突然目瞪口呆。她很想装,装作自己没看出来,装作自己一无所知。但是她很清楚,林晓航在找杀手,而且是伏勇和伏聪找的。这件事在京城的江湖上本来是极其隐秘的事情,但是她,其实也是一个隐秘的,掌握京城风吹草动组织的一员。
林晓航等的既然是杀手,来得自然是杀手,可是当她看到那把剑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惊慌了。接下来,她应该担心自己的性命了,因为她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林晓航倒了两杯酒,看着那杀手,突然道:“兄弟,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到了京城会无处可去,看来我多虑了。”
戴斗笠的杀手突然掀掉了斗笠,向林晓航笑道:“从来没有叫过你大哥,也不知道是交情未到,还是心里有顾虑。难得今日坦诚相对,那就叫你一声林大哥吧!”
林晓航微笑,示意对方坐下。
一旁的画海棠见对方无意杀人灭口,准备乘他们叙旧的时候,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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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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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