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玄子的确是个很不一样的人,他内心宁静也是真的。他曾经图谋过林晓航手里的仙客令,但那是因为修行,除此之外,林晓航想不出来朴玄子还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提起他,林晓航总是有一种亲切,毕竟,残酷的身世真相和别人对他的希望,最早就是朴玄子提醒过他。
林晓航从于硕家里出来,立刻进了道极观。倒不是因为离开之后祝东鹤杀出来,而是他想问朴玄子一个问题。
饭馆里,朴玄子正在喝茶,旁边还有一杯茶,已经倒好了。
林晓航惊讶道:“道长竟然知道我要来?”
朴玄子摇头道:“非也,而是在你来之前,还有一个人已经来过了,不过现在他已经走了。”
林晓航好奇道:“祝东鹤?”
朴玄子点了点头道:“茶,他没有喝过。”
林晓航笑道:“也罢,茶还未凉,我喝吧!”
朴玄子看了看林晓航的脸道:“你好像很久没有睡觉了的样子,又在做些什么?”
林晓航无奈道:“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一些世间的俗事,说出来害怕脏了道长的耳朵呢!”
朴玄子笑道:“那你多虑了,贫道并不怎么出尘脱俗,相反还很俗。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来这里了。”
林晓航感觉自己无话可说,朴玄子说得倒都是实话,但是自己却偏偏不爱听这种话。
林晓航沉默了一会道:“道长,那天晚上,你怎么会知道有人要杀我,还特地赶来救我?”
朴玄子指了指于硕家的方向道:“这位邻居很有意思,晚上受了重伤回来,却敲了我的门。他说有人要杀你,我便去救你,但是好像那晚上的叛乱,他没有说。”
林晓航叹一口气道:“那是因为他知道朔王起兵造反,所以他知道,我这个让朔王恨之入骨的人,朔王一定不会放过的。可是我没想到,明明有那么大的事情,他却偏偏赶去抓一个杀手,真是个怪人。”
朴玄子玩味了一会道:“并不怪,因为他不知道。如果他要是知道,他就应该和你动手的时候,甚至是动手之前就告诉你,可是他并没有说。所以,他一定是不知道的,但究竟为什么,这就很难说了。”
林晓航无奈,将自己从昨夜开始的见闻一一告诉了朴玄子。
朴玄子听完之后,思索良久道:“祝东鹤杀了通风报信的人,可是于硕这里,怎么会没有人来通风报信呢!难道被人杀了,故意不让他知道吗?”
林晓航道:“这对祝东鹤并没有好处,祝东鹤好像知道的也不是很早,我想以他的武功,时间一久不难知道梁叡不在墨书巷,那么,他要不是措手不及,一定会远远躲开,看着叛军把墨书巷踏平。”
朴玄子点头道:“这很符合一个以无毒不丈夫为信仰的人的做事风格,这么说来,老鼠洞的得知这件事之后并没有人找到于硕,因为于硕去找你了。那也就是说,朔王起兵,太子起兵,都只是眨眼间的事情。”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可真是瞬息万变啊!”五⑧16○.
朴玄子摇头道:“可是双方做了多少准备,恐怕就很难说得清楚了。”
林晓航无奈道:“朔王完蛋了,虽然他还在逃,可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可是他如何做到起兵那样迅速,恐怕是一个谜呀!”
朴玄子道:“哦,为何这么说?”
林晓航叹一口气道:“那些兵马都是从京城之外而来的,是京外大营里的兵马。你说,他到底是如何无声无息的让他们入城,然后突然分别攻击墨书巷和皇宫的呢?”
朴玄子一愣,想了一会道:“说难也不难,看来,接下来在朝中武将里面,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呀!”
林晓航冷笑道:“是啊,京城如此轻而易举的让外面的大军进来了,这岂不是告诉我那皇帝师兄,他的京城就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破篱笆嘛!”
朴玄子点着头道:“所以,你来找我,还有其他的目的?”
林晓航笑道:“知我者道长啊!我不想成为这场腥风血雨中的刽子手。在皇帝师兄动手之前,我想离开京城,但是我想去一个地方,但是迄今为止,我对那里一无所知,只好来问路了。”
朴玄子看了看林晓航道:“泥海中天?”
林晓航皱眉道:“这,你也能看出来?”
朴玄子笑道:“你的和尚朋友出事了,我看得出来,不然他怎么会不在京城呢?我想,这世上所有人都躲不开自己的宿命,就算是庙里的和尚天天讲不种因果,也是于事无补。”
林晓航不得不说,朴玄子简直是高明极了。连慧尘和泥海中天有关系,他也能看得出来。
朴玄子道:“慧尘和尚,他的眉宇之间和当年在泥海中天死掉的那位很像,而且他总是让我觉得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烈火之气。我想,那是来自于泥海中天。”
林晓航连连称赞道:“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一样,能学会这种占卜一样的本事啊!”
朴玄子冷笑道:“你要是活的时间再长一点,你会比狐狸还精,还学我做什么?”
狐狸这两个字,在林晓航这里,似乎是一个敏感的禁忌,他立刻脸色变了。
朴玄子看在眼里,好奇道:“你,到底怎么了?”
林晓航一声叹息道:“道长,你说这世上有妖吗?”
朴玄子沉默了很久,喝了一整杯的茶之后道:“有,只有一个。”
林晓航听完之后,其实已经有答案了,所以便开门见山道:“她,到底什么来历?”
朴玄子摇头道:“你师父席烨都没有弄清楚的事情,我也弄不清楚。席烨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他也隐居很多年了,所以,世人会忘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叫你都会忘。那我就告诉你吧,在他还没有年老力衰的时候,他不惧当世任何一个顶尖高手。和他那个时代的高手相比,南天盟的盟主都不是对手。方景荣见过飞剑天下无敌,却邀请他做军中武师。所以,你应该知道,他都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为难我这种在他老人家面前只能算晚辈的人了。”
林晓航的确没见过席烨最强的时候,见到的是一个年老力衰,渐渐消磨了意气的席烨。而且,席烨什么都没有告诉他,林晓航也根本不知道,席烨是不是也像朴玄子这样,知道世间的事情,甚至世外的事情。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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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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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