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断不断,净沙宗永无宁日。”这话是茹夫人说的,可是如今茹夫人却给了赵颇一把刀。这其中的情节很耐人寻味。
直到刀入了赵颇的手,所有人才想起,赵颇年轻时原本是一个成了名的刀客。当年和茹寅武的大战无人看见,也不知他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武功。
这把刀很旧,但是很锋利,刃口寒光闪闪,形如柳叶。微微弯曲的弧度,散打着一股久别重逢的欢快。这把刀一定是赵颇曾经的佩刀,几乎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赵颇握着刀,神色再也没有任何的疲惫和颓废。突然,柳叶刀划出致命的弧度,杀向了扔向趁火打劫的一干贼寇。
没有人知道,在不握刀的几十年间,作为一个刀客存在的赵颇如何按捺着他的性子。也没有人知道,他如何从一个刀客变成了一个从来不握刀的人。
赵颇接连杀了十几个有名有姓的剧盗,剩下的人已经没有任何胆子靠近了。赵颇这样的人,最能给人的就是畏惧。
赵颇刚要还刀入鞘,突然又停了下来,回身看着来人道:“你还肯出来见我,真是不容易呀!”
张士白看着赵颇手里的刀道:“我是为了你手里的刀来的,并不是为了你。”
赵颇笑道:“四绝刀,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刀法,可是,你的刀法自从你选择继承刀魔的功力开始便没有什么进步。”
张士白点头道:“是,简直是退步了。四绝刀主在四绝,可是入了魔的人,反而更加执着于贪念,何来四绝呢!我的刀法,的确在退步。可是,入魔之后,我有更快的出刀速度,更加深厚的功力。所以,我的刀法就算是退不了,可真的打起来,我并不会差。我已经很久没有和高手打过了,今天,我想见识一下你赵宗主的刀法。”
赵颇冷笑道:“你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年轻人。”
张士白点了点头道:“是啊,曾经是,林晓航出现之后,我就不是了。”
赵颇摸着自己的刀道:“在京城的时候,楚北怪雄背后的人,应该是你,对吗?”
张士白道:“当然,如果没有我,他楚北怪雄岂能抓得住你赵宗主的把柄!”.五⑧б0.℃ōΜ
赵颇点头道:“那我决计不能饶你。”
说完,柳叶刀一点,刀头直向张士白的头顶而去。张士白自然不可能一招而败,反手拔刀,在头顶拦住柳叶刀,紧接着刀口一转,向赵颇手腕削了过去。
赵颇已经很多年不摸刀了,可是手握刀柄,依旧是一个出色的刀客。而张士白直到这个时候出现,原因就是为了赵颇的刀。毫无疑问,赵颇刚才的刀法已经让张士白有了极大的兴趣。
二人的大战一时间难分胜负,纵然赵颇身受重伤,但是依旧勇悍无比,刀法招招夺命,一点也不留余地。
二人如果久战不分胜负,那么赵颇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是,赵颇偏偏愈战愈勇,刀在手里用的越来越流利。耽误的功夫已经追不回来,但是他的心里一直有一把刀,而且每天都在练习。如今手上这把刀和他渐渐合二为一,威力也越来越强。
大约打了两百招,赵颇冷笑道:“小子,让老夫来告诉你,到底什么是刀法。”
接着,赵颇刀刀如山崩,如海啸,势头猛不可挡。刀,本身就是一种勇往直前的兵器,不藏不掖,正大光明,可是,张士白正在渐渐的失去他的道,这会让他的刀法渐渐背离。不止是四绝刀法无法登峰造极,任何一种刀法也会练的不顺畅,甚至凝滞。
再打五十招,赵颇一刀劈落张士白手中宝刀。
赵颇并没有杀掉张士白,而是让张士白从容的拿起了宝刀。
拿起宝刀的张士白突然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本来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是赵颇放过了他。
赵颇结束了沉默,向张士白道:“我是个老人了,心也就软了。今日不杀你,是因为我于心不忍,但绝不是你不该死。你早就做下了该死的罪行,而我却不忍心杀你。说起出身,我也是个出身卑微的人,也曾入魔,所以我不杀你。”
张士白脸色好几次变换,终于一跃三丈,向赵颇道:“后会有期。”然后下山去了。
赵颇的确是一个出身卑贱的人,他是茹夫人家里的一个奴仆。而茹夫人的父亲,正是当年江湖中一名很有威望的刀客,不然的话,茹夫人又如何能够成为南天盟盟主的续弦夫人。
在那个年代里,南天盟盟主茹寅武是当之无愧的武林名宿,他的名望和武功使江湖之中无数的人仰慕甚至嫉妒。可是这些人里面,从来不包括一个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少年,那就是赵颇。赵颇和待字闺中的茹夫人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情义。
赵颇刚刚插回刀,脸上突然吃了一巴掌。只见茹夫人怒目而视道:“混蛋,我孙女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赵颇被打的一愣道:“她很安全,是她义兄的安排,你可以放心。”
谁知听完这句话,茹夫人又一巴掌打在赵颇的脸上道:“你倒是很会放心,儿子死了不也是你造成的吗?儿子死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有脸活着。”
赵颇是铁打的汉子,但是现在不仅不还手,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
赵颇的儿子,这是一个秘密,听到的人都觉得无比的惊讶。可是仔细想想,赵颇既然有孙女,那自然应该会有儿子,不然的话,孙女从何而来。
赵颇捏紧了拳头,浑身颤抖,但是这绝不是愤怒。应该说,赵颇现在忍受着无比的煎熬。儿子死去,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是几十年难以抚平的伤口。
茹夫人和赵颇的儿子,江湖上绝少有人知道,但是这个人的确存在过。只是,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的赵颇,甚至还没有成名。
赵颇仰天长叹道:“赵颇,你果真是个该死之人啊!”
该死的人总是死不了,他赵颇总觉得自己该死,可是他总是活着。他不仅送走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女活下去的希望也十分渺茫。一时间悲从中来,赵颇内心无比熬煎。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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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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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