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改变不了结局,一切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在慧尘离开的时候,宋彦秋望着天空,双眼无神,他大概是在回忆初识的时候吧!他以为,像林晓航,慧尘这样的人能够做自己的兄弟,那一定是自己的荣幸。
天边红云升起的时候,林晓航走出了屋子,看了看门外的人道:“看什么,难道我已经不是我了吗?就算是我杀了很多人,那也不过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林晓航罢了。”
唐絮道:“你回避不了任何事,你的师兄还是你的师兄,有些事,终归还是要去做。”
林晓航笑道:“那就请妖帅出山,帮我平了朔王一脉。我想当今天下能够做到这件事,而且愿意做这件事的人,应该只有他了吧!”
唐絮点头道:“我帮你去找妖帅,你自己的兵马,应该也快找到你了。”本来是林晓航去找自己带领出京的兵马才对,结果现在反而变了过来。
林晓航道:“多谢你。”
说完,向宋彦秋道:“宋大哥,我们去饮酒如何?”
宋彦秋道:“好极了,只是赵宗主身上有伤,恐怕不能作陪了。”
林晓航道:“只怕现在去请人家,人家还没空呢!”
二人果真没有去找赵颇,自己去找酒喝了。而赵颇果真如林晓航所说,他没有时间。不过和林晓航想到的理由却又有些不一样,林晓航以为他一定会被净沙宗的事情耽误,却哪只,他这个铁汉子现在正在为儿女情长所愁。
寂静的夜空下,赵颇按了按自己的伤口道:“总是死不了,我想我应该才是世间最可怕的魔头吧!”
坐在一旁盛气凌人的老妇人冷笑道:“你也配称魔头。魔头只会杀人,可你却害死的是自己的朋友,亲人。”
赵颇叹道:“也许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死不了,死不了就是为了活着难受。”
茹夫人冷笑道:“这句话你说对了,你就得活着受罪。你自己想想吧,你大难不死,你的孙女却没有几天活头了。”
赵颇回头道:“也许她还有一线转机,只是不知道现在她到了哪里?”
茹夫人冷冷道:“你连自己的孙女在哪里都不知道,真是个好爷爷。”
赵颇道:“是林晓航的安排,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林晓航一定会让她在一个不错的地方养病。而且,如果真的到了无法挽救的时候,他会把她送回来的。”
茹夫人有些惊讶道:“林晓航这个孩子,当真能做到?”
赵颇点头道:“当真能做到,如果他做不到的话,那我也做不到。现在,我想林晓航绝不会让那小子再见到燕儿。”
茹夫人面色马上又变得严厉起来道:“那个小子你为什么不杀,还留着他的命来害你的孙女吗?”
赵颇无奈道:“我如何不知道杀了他的好处,可是我也知道杀了他不好之处。如果燕儿知道了的话,她一定会非常痛苦。我错在不愿意去管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我想悲剧不能重演,于是任由他们去胡闹,结果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茹夫人听到他这些话,大概能够理解他的心境。
隔了半晌,茹夫人道:“那谭燕又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没有跟着林晓航?”
赵颇摇头道:“我实在不愿意提起,这个最乖的孩子她一点也不乖。她在林晓航身边呆的好好的,结果突然就住进了国师府,这可真是让我羞愧难当啊!”
茹夫人皱起了眉头道:“她怎么可能去国师府,她疯了不成?”
赵颇道:“世上疯子原本也不差她一个,但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实在是令人惋惜。”
茹夫人道:“不好,我一定要上京去,把她带回来。”
林晓航和宋彦秋喝了不少的酒,可是奇特的是两个人都没有醉。大概,总是让对方喝醉的酒容易醉,而想让自己醉的酒,却总也喝不醉。因为喝不醉,便没有了任何睡懒觉的理由。Μ.5八160.cǒm
清晨十分,林晓航被七小姐吵醒,突然翻身起来大喜道:“你居然已经没事了?”
七小姐笑道:“吉人自有天相嘛,虽然我中了毒,但是我这个人的运气一直以来都很好。”
林晓航不疑有它,被七小姐拉着出了门,这才知道,昨天夜里唐絮已经告别离开了。
二人刚要找一个晨光比较好的地方,结果看到晨光之中,有一顶轿子飞驰而来,在山上如履平地。
林晓航皱了皱眉头道:“除了墨玉虎那个家伙,世上竟然还有人如此张扬?”
七小姐笑道:“也许那就是墨玉虎呢!”
林晓航看着那顶轿子道:“不像,一点也不像。墨玉堂的人虽然多,但是武功个个都怪异得很,可是这几个人,都是名门正派的武功,而且扎实的很。”
七小姐道:“照你这么说来,能够找到这几个高手给自己抬轿子的人,一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林晓航又看了看轿子的后面,突然笑道:“是一位故人来了。”
七小姐正在好奇,轿子已经飞驰过来,轿子越过二人,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轿子后面有一个人坐在轿子的把手上,两只手搭在另外一条把手上,看起来极为辛苦。
这人似乎无暇他顾,可是不经意间看到了林晓航,一时失神之下,居然从轿子上掉了下来,然后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然而,那轿子还是丝毫没有停歇,也不管这人如何了。
这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路颠了过来道:“林大人,京城一别,这可经年了。”
七小姐张大了嘴,似乎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他。
林晓航笑道:“庄员外倒是风采比以前瘦了一些,莫不是吃了一些苦头?”
庄庆和笑道:“苦头是吃了一些,但是好歹能够捡回一条命,也是极好。”
林晓航和庄庆和也就是一面之缘,不过他觉得这个富态的家伙很有意思。毕竟去自己生意场上敌人家的宴席上大吃大喝,欢声笑语的人,还是不多见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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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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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