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林晓航觉得这件事很像是开玩笑,也很希望这真的是一个玩笑,可事实上席菡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她很严肃。
唐絮看了看席菡道:“如果她是你的女儿,她和祝东鹤到底是什么关系?”
席菡道:“你希望是什么关系呢,难道世上的事情除了叫人喜不自禁之外都得是发指的恶寒嘛!事情不会很好,可不会很坏就是了。”
唐絮倒有些愧疚了,点了点头道:“得罪了,实在不该揣测。”
林晓航道:“就算是你的女儿,可未必就是师父的孙女。你应该不会很快就忘记,你这一生都在忤逆,甚至不愿意认他这个父亲。”
这时,席菡身边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丫头道:“长宁侯,你这句话可算是说错了。娘娘从来没有不承认自己的父亲,甚至总是惦记着他,每天都要讲很多遍自己父亲的故事。”
席菡突然一巴掌拍过去,结结实实的打在这丫鬟的脸上道:“要你多嘴,这也是你能管的事情么!长宁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能有什么错,怎么可能会错。”
林晓航冷笑道:“不用在一个丫鬟身上出气,你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就是生在了最好的人家,却羡慕了世上最无情的东西。师父好不好我无法评价,可是世人都在评价。谭燕我会去找,可你得记住,如果你是她的娘,你可是二十年没有管她,你对不住她。”
席菡听林晓航答应了下来,本来是要感激的,但是她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于是向身边的人叫道:“回去。”
看着席菡离开,唐絮道:“这么个女人,真是对不住席烨老英雄一辈子的英名。你帮她倒是无妨,只怕这忙帮的是对是错,就不好说了。”
林晓航叹一口气道:“也许吧,但是我师父的亲人在我的身边我却没有照顾好,这是我的错。我现在大概能够想明白了,谭燕当时拿着自己的身家送到我家里,那不是一个草率的决定。她可能觉得,我跟她是亲人,所以以这种闹剧的方式上门并无不可。人生,总是要留下一些难忘的事情,她并没有任性,和赵颇说的一样,她是个天底下最好的孩子。”
唐絮疑惑道:“孩子?”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是啊,在长辈眼里她是个很好的孩子,一个懂事得叫人心疼的孩子。可是,在别人眼里就不一样了,因为别人看来,她做过的很多事情并不算事很好,反而觉得她心机太重。”
唐絮道:“不知道她和祝东鹤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你送了她一把剑。这把剑本来是一种训诫,可如果她不听,这件事可能就有些不好了。”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所以这里一定有你我不知道的事情,至于到底是什么,我弄不清楚,可我想一定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唐絮点了点头道:“陛下让人送来了很多东西,是一些书,一些兵器,还有几匹骏马。除此之外,从宫里挑选了一些宫女,我让他们去了新宅子里收拾。”
林晓航笑道:“只有我们两个人住,用那么大的宅子,那么多的人伺候,可实在是有些没意思了。”
唐絮道:“也许,陛下对你,在封侯的时候已经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林晓航一愣道:“长宁,嗯,我明白,一个富贵,安宁的人。可是,我这个长宁侯,却偏偏就是个不安分的主。”
唐絮看了看这座宅子道:“前前后后在这里也住了很久了,我就不走了。可是皇上赏赐的宅子不能空着,你就搬过去吧!”
林晓航摇头道:“那不行,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去。空荡荡的宅子,难道就让我一个人住进去么?”
唐絮看了看林晓航道:“长宁侯的宅子,一个郡主住进去,这是为什么?”
林晓航明白过来了,这不是住的时间久了舍不得离开。
林晓航皱了皱眉道:“你是在逼我吗,我是个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一个来历不明,如果别人的恩情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人。你让我如何选择呢,如果九仙宫降临的时候我真的离开了,这个世上的事情都可能会离我远去。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最后的日子,为什么不能和我想的人在一起,过几天我喜欢过的日子。”
唐絮也有自己的难处,也并不是不明白林晓航的难处。从一开始,她只是假装骄傲,实则一直在卑微的迁就。时间过了这么长时间,林晓航做什么事情他都会包容,甚至是委屈自己去成全。可是一个女人,总是会有自己无法忍受的一天,这一天也许会来的很快。
唐絮道:“好,那我跟你走吧!你可以过你想过的日子,你可以把你的妻子找回来,把七小姐也带来,然后在你师兄赐给你的长宁侯府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是这样的事情你敢做么,你甚至都不敢去想,对吗?”
林晓航不得不承认,他从来都没敢想过这样的事情。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林晓航除了无能为力之外也没有任何办法。
林晓航看了看唐絮道:“至少我敢陪着你一起过,有一天我要离开的时候,甚至还敢带你一起走。”
唐絮知道,自己和七小姐在林晓航的心里是不一样的。一个是捧在手心里的宝珠,一个是生死与共的知己。所以,林晓航不怕和唐絮一起面对任何事情,因为他们总是心意相通,什么事情都能够一起承担。
唐絮沉默了一会道:“也许,我只能靠这个信念留下来了。”
林晓航看着唐絮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立刻出门去了。
林晓航离开家门之后径直去往墨书巷,这里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梁叡对很多人都会闭门不见,可是林晓航是个例外。每次林晓航来这里,梁叡总是很客气的接待他。
经历了一场战火的墨书巷看起来不太好,墨书遗址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林晓航想起,梁叡曾经说过的重振墨书门一事。现在回忆起来梁叡说得一点都没错,林晓航现在的确能够做到这件事。也许,他还会做得比前人更好。
攻灭朔王一战,林晓航共计用了武林中大大小小上百个门派,人数加起来有好几万。这样的声势,这样的壮举,已经不输于当年的墨书门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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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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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