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情林晓航不知道,比如说杨其波已经点起了最强大的兵马,准备和林晓航共同进退。哪怕是殊死一搏,他也要这样做。作为一个帝王,他是在不应该被兄弟之情困住。可是作为兄长,他却必须这么做。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杨其波也有些心力不济了。他很清楚,席菡对自己来说,是一个亲人。可是他很多时候都是无力回天的看着一些事情发生,痛苦与否,向来少有人能够分担。
除了为了皇位和席菡一起谋划之外,杨其波和席菡,瓜葛并不多。外界总是有很多关于自己夺位的猜测,可对他来说,他无所谓别人怎么说。他有铁腕也有柔情,但是对于没有养育自己的父亲,他并没有多少情。至于害死自己的父亲,他自己没有做,可是有人会去做的。六小姐可是方家最聪明,最不甘寂寞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容忍杨其波被别人算计,皇位落在别人的手里。在京城的暗流涌动之中,六小姐的手脚伸的不是一般的长,而且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不然,文不名叛逃之后,她又如何控制老鼠洞呢!
杨其波曾经以为,六小姐会是自己的贤内助。而且,自己对她的了解,就像是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分别。可是现在他才知道,他根本不了解这个相恋多年的女人。于是他想起了林晓航最后在京的时候对六小姐的冷淡,以及林晓航对董飞的尊重。他忽然明白,也许林晓航比自己更清楚,六小姐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方家的女儿自然不同凡响,做个英雄一点也不奇怪。可是杨其波不明白,自己到底算什么。
杨其波望着宫殿里面的铁笼,铁笼里的六小姐目光云淡风轻,可正是这样,杨其波才会心里发寒。
杨其波叹一口气道:“在你们的眼里,我和晓航,到底全是什么人。是情人,还是傻子?”
六小姐看了看他,失望道:“到底谁是傻子?七妹为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出生入死,可是他总是勾三搭四不知所谓。说起傻,还有比七妹更傻的人吗?而你,你以为我,真的就是为了自己而作这些事情吗?”
杨其波道:“你到这个时候还能说的这么好听,也实在是不容易。只是你不要忘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是个傻子了。我和晓航两个人,生则同生,死则同死。既然你们是九仙宫的人,那我们兄弟俩只好应战了。我会派出军队,将所有意图不轨的毛贼一举歼灭。然后,我会和林晓航一起战斗,也许,我会战死。到时候,我希望死在你的手下。”
六小姐瞪大了眼睛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往后你我的情分,可就要一刀两断了。”
杨其波苦笑道:“这个结果,虽然让你也很例外,可是,这不是你一手导致的结果嘛!如果可以坦诚一个,我们兄弟大概还不会傻到被你们耍的团团转。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是好是坏,可是欺骗,本就不可饶恕。”
在京城发生的事情,和泥海之畔发生在林晓航身上的事情如出一辙。这是他们兄弟的性格使然,如果七小姐没有跟着方景荣消失的话,这件事也该不会发生在七小姐身上。
一世人,两兄弟。林晓航和杨其波,始终是密不可分的两个人。杨其波决心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绝不会犹豫不决。Μ.5八160.cǒm
从宫殿里面走出来,杨其波的脸色当然不好看。亲手将自己的恋人关起来,就算他是帝王,心里也觉得有些难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杨其波喜欢上了回忆,回忆那些过往的,毕竟过往的事情他还不明白残酷的事实。
裴严和叶华的战斗最终如何收场没有人知道,反正叶华要杀的林晓航不知去向,而他也似乎沉寂下来了。唯有泥海中天,还是不太平。
文不名,他渐渐的日薄西山了。那句青剑果然不是他能够镇压得住的东西,之前他宁愿就此死去,也要将句青毁掉。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句青已经和林晓航融为一体,自己没有办法阻止了。
慧尘和唐絮两个人走了进去,文不名正在那里打坐。他忍受的痛苦常人难以想象,可是他始终云淡风轻。让外人觉得,他这样静坐着,也许可以坐一辈子。
文不名听到了两人的脚步声,突然睁开眼睛道:“我知道你们俩是什么心思。你们觉得,既然句青可以一分为二,那么,威力恐怕也会减半。到时候林晓航还要依仗句青剑,我这样做,对他不利。”
慧尘道:“也许,多一把句青剑,多一个人用句青剑,也是无妨。”
文不名看了看他道:“你是想试一试,如果句青剑在你的手里,你能不能劈开那个石镜,对吗?”
慧尘道:“泥海中天一直将它当成是圣物,可是圣物并没有带来任何的好处。现在看来,也许它并不是什么圣物,而是妖物。如果,这石镜就是天地囚笼的阵心,不光时间上说得过去,而且也能够解释,这泥海中天的由来。泥海中天的古人都已经不知去向,这泥海中天,如何能称福地。”
文不名道:“泥海中天是不是福地我们姑且不论。现在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们没有本事降服句青剑,不知道你们信不信?”
唐絮道:“家师说过,句青剑一旦被其主人唤醒,便没有任何办法使其降服,除非,它的主人陨落。可是在我看来,你既然可以在当时剑气侵入林晓航体内的时候救了他,就有本事让句青剑屈服。”
文不名笑道:“唐小姐,你实在是痴人说梦。句青剑如果不是有了变化,你岂能看到,第二把句青剑。虽然我不知道在林晓航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敢断言,这世上第二个人有林晓航那样的本事。也许就是因为当时剑气入体,才让他有了和句青剑融合的机会。对于这件天底下最强的兵器来说,剑胚只是个容器罢了。而不管是你眼前的这把剑,或者是我,都不过是容器罢了。只不过,林晓航平安无事,而我却日薄西山。这是因为,句青剑的剑灵,早就跟着林晓航走了,留下的,只是没有灵魂的杀戮之气罢了。这样的东西,是无主的,也是没有办法征服的,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做这样的打算为好。”
唐絮和慧尘没得到文不名的允许,二人走了出来。
唐絮道:“慧尘,你有没有发现,文不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慧尘点了点头道:“是啊,他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时候,他可真不算是好人,更不算是善人。”
唐絮道:“身怀利器,必起杀心。常人尚且如此,何况是一身杀气的文不名,天下最强的兵器句青。你不觉得奇怪吗,现在的事情好像是反着来的。”
慧尘经她这么一说,立马发觉了异常。点了点头道:“是啊,他本不该这样的,可为什么呢?”
唐絮道:“除非,他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慧尘道:“可是那又能是什么事情呢,难道他心目中,你我这样的人还不足以相信么?”
唐絮摇头道:“我曾听说过邪灵的事情,所以我相信有些不能解释的事情,很可能是身不由己。”
慧尘一愣道:“身不由己,那又能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这样的人都身不由己。邪灵这样的事情,难道真的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吗?”
唐絮道:“家师曾经说过,利器必恶,伤人伤己。而怨念积累,便成邪灵。句青剑的来历神乎其神,可光在林晓航手里就已经杀人无数的,像这样的神剑,恐怕很容易产生邪灵。这邪灵,如果足够强大的时候,就会伤及主人。而现在,文不名虽然还不是句青的主人,可是他的身体里面,确实住着句青。这也就是说,邪灵在文不名的体内,也可以寄宿。”
慧尘眉头紧皱,因为唐絮说的事情可能性不是没有,而且,文不名也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他不是个擅长修身养性的人,但是现在他总是很有耐心的坐在那里,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慧尘甚至觉得,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自己就有莫大的罪过,因为自己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将句青藏入自己的身体之中的。
林晓航在很久之后醒来,才发现自己其实只是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和自己做过的所有梦都不一样,无比的真实。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五雷掌更上一层楼。如今,他已经不需要等到真正愤怒的时候才能发挥五雷掌最大的威力了。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林晓航的娘,这是一件并不能够确定的事情。可是在林晓航的心里却已经认定,那个女人一定是自己的母亲。而且,终有一天,他们能够重逢,不是在梦里,而是真正的见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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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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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