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秋点开了左楠的穴道,向左夫人道:“左夫人,在下这便告辞了。”
左夫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他并没有在意,转身便离去了。
宋彦秋离开之后,一个人去住了一晚,第二天便要离开。结果,出了长街两三里,听见有人高声呼喊,也有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像是看热闹一样。
宋彦秋本来不想去凑这份热闹,可是刚要离开,突然听见众人话语中涉及什么“疯女人”,“左小姐”之类的话。
宋彦秋回头走了过去,从人群里挤了进去,却看见左楠跪在地上,旁边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已经死去多时,正是昨日里见过的左夫人。
宋彦秋一愣,连忙走到左楠旁边道:“怎么回事,是谁杀了左夫人?”
宋彦秋认为,左天奇在江湖上仇人不少。这个时候左夫人死了,多半是被左天奇的那些仇人给杀了。
谁料,左楠突然发了疯一样站起来,一巴掌拍在左天奇的脸上道:“你这个恶魔,如今我家破人亡,你连我也杀了吧!”
宋彦秋一愣,心里气愤难平,自己一生纵横江湖,何时让一个女人打过自己的脸,这是莫大的侮辱。
宋彦秋冷冷道:“你疯了吧,我不跟你计较,但你也别太过分?”
左楠冷笑道:“如果不是你,我父亲至少不会死,如果不是你,我的母亲还能够苟活于世。你先是杀了我父亲,我母亲见到你之后认定墨玉虎已死,自己枯坐于此,痛苦之中离开人世。难道,你不是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么?”
宋彦秋大吃一惊道:“枯坐于此,痛苦死去?”
宋彦秋听说过佛家的人圆寂,有一些得道高僧会在坐禅之中圆寂。可是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可以坐在这里,自己在痛苦中死去。那该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宋彦秋有些难以想象了。
宋彦秋终于相信左楠的话了,是自己让她家破人亡的。左楠从小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子,他第一次见到林晓航的时候就敢骄横无礼。后来,杨琪曾经让她冒充自己,作为一个郡主,能看得上左楠去冒充自己,可见左楠的气度,绝不会差。这样的一个人,从此要过亡命天涯的生活,实在有些难以想象了。
宋彦秋出了钱,将左夫人殓葬了。站在左夫人的墓碑前,宋彦秋想起自己不久之前刚刚埋葬了墨玉虎,而现在又站在了左夫人的墓前。这一对被世人唾弃的男女,终于都死了,而宋彦秋,是这件事的见证者。他亲耳听了墨玉虎临死前说的话,也能够想的出来,墨玉虎尽管身上使命很重,但是心里始终惦记着左夫人。
情这种东西,宋彦秋向来不碰。因为他至今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师父当年是何等凄惨的下场。不管是自己的师父还是赵颇,他们都是武林中的大英雄,可是为了情,偏偏要争一个你死我活。这些年里,他也见过不少情侣,可是他很不明白,林晓航为什么总是碰到女人就优柔寡断,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终于,他见到了墨玉虎和左夫人的这份真情,他开始想,也许这种令无数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并不是很糟糕,只是天意对人多有折磨罢了。
左楠跪在墓前很久,等眼泪流干,心如死灰之时,突然站起来道:“宋彦秋,即使你殓葬了我父亲,可是你一样要偿还你的债。”.㈤八一㈥0.CòΜ
宋彦秋看了看她,叹道:“想杀我的人有多少,我已经数不清楚了。可是,我从京城一路出发,路上连一个敢动手的人都没有。敢动手的,都是这个世界上你难以想象的存在。而你,在江湖上都算不上是高手,如何能向我报仇。”
左楠双眼无神的盯着宋彦秋道:“那就用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生。总之,我一定要杀了你。”
左楠这一辈子,值得提起的男人有三个。第一个是左天奇,他对左楠是无比的宠爱,就算是她母亲的不忠。也没有任何的影响,恨不得帮她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第二个是林晓航,是左楠心里迈不过去的堪,也是她一生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而痛苦。至于第三个,那才是刚刚出现,他就是宋彦秋。如果林晓航不出现,她大概还能无忧无虑的做大小姐,如果宋彦秋不出现,她至少还有亲人,还可以苟活。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了。
是的,左楠失去了一切,只剩下一个仇人。所以,这个仇人反而成为了她唯一的念想,哪怕是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也算是一件值得期盼的事情。
宋彦秋不改目的地,一路向第一楼而去。一路上,一个虎视眈眈的女人,成为了他唯一的同伴。
而此时此刻,林晓航正在纠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到底应该吃点什么来填饱肚子。自从他一个人消失之后,身边少了很多纠缠。于是,他开始觉得一切都很有趣。譬如,山间的野风,清晨的露珠,还有不知名的小馆里,不知名的菜,同样不知名的酒。
当林晓航最后走进小馆的时候,他再也不纠结了。因为小馆只卖面,而且别的面都不卖,只卖一种,林晓航曾经吃过的面。而这种面,林晓航曾经在云海峰下吃过。
林晓航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正在揉面团的顾山海,顾山海却面色如常,甚至就像是从来不认识,也没见过林晓航一样。
林晓航特别多好奇,于是道:“顾山海,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离开了牢笼?”
顾山海道:“皇上是个有情的人,他放了云海宫弟子,只是云海宫早就不是当年的云海宫了,所有人都散了。只剩下了,出来卖面。”
林晓航道:“那,霍刚呢?”
顾山海答非所问道:“人,总是应该为做错的事付出代价,对不对?”
林晓航郑重的点了点头,他只是怕顾山海不懂这个道理。如果他懂,林晓航会很高兴的。
林晓航大笑一声道:“没想到,在我林晓航的命里,竟然还会有久别重逢,真是让人欢喜得很啊!”
顾山海看了看他道:“我说错了一句话,即使你知道了你是谁,你也还是你,你就是林晓航,绝不会变的。”
林晓航有些感慨道:“也许吧!可是世间事,并不是尽能如此。”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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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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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