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硬着头皮推诿,也难以更改事情有多难决断。不管是谁,去决断自己儿子的罪过,总是有些不好受的。
林晓航拿了很多酒,走进监牢之中。将酒放下来之后道:“听说你最近喝了很多酒,几乎每天都会喝。”
林侠道:“酒到杯干而已,你不也是如此么?”
林晓航道:“我的确是酒到杯干,可是我不喝闷酒,而且喝酒只图一个快活,很少借酒浇愁。”
林侠点头道:“是的,我听说如果你的内心很苦闷,你会痛定思痛,绝不会躲避。这就像你面对敌人的时候一样,从来不会麻痹大意,但是也从来没有畏惧。”
林晓航道:“不畏惧自己的内心,比不畏惧敌人更难。”
林侠点了点头道:“的确,你最令人佩服之处就在这里。荣辱生死,你向来不会惊慌。”
林晓航道:“你对你父亲的赞誉,还是很高。”
林侠笑道:“从你带着我和我娘离开天外天至今,我也从来没有称赞过你一句。也许曾经也觉得你很不容易,可是在你面前我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好听的话。父子如此,实在不好。”
林晓航道:“父子如此,如何不好?”
林侠道:“至少,儿子不是个孝顺的好儿子。”
林晓航道:“儿子没有与他的父亲背道而驰,还能够改邪归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至于孝顺,一个懂得尊师的人,不会是个忤逆之人。”
林侠好奇的看了看林晓航道:“难道今天是我的大限,所以我才会听到这么多的赞美么?”
林晓航不置可否道:“那你父亲的酒,你还喝吗?”
林侠不假思索道:“喝。”
说完,林侠拿起一坛酒,咕噜咕噜的灌了一气,然后停了下来道:“我听说你向来喜欢和凡间的酒,今天的酒,怎么不是?”
林晓航道:“因为凡间的酒,你不喜欢喝。”
林侠道:“那就谢谢你了,我的父亲。”
林晓航打开了一坛酒,自己喝了一口道:“你以为,你的外公无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侠道:“他是个雄才大略的人,三界之中并没有他的对手。”
林晓航道:“哦,难道你认为天帝和你的父亲,也不是他的对手么?”
林侠道:“天帝强于算计,隐忍强干,但是他的缺点是不够风度。你是风华盖世的人,可是你不够狠,喜欢留情。所以,无垢才是三界最强的人。”
林晓航道:“可是这么多年的交锋之中,无垢并没有战胜所有人,成为三界独一无二的人。而且,战事愈演愈烈,魔族树敌也越来越多。你认为,他还能当的起你的评价吗?”
林侠道:“当的起,他之所以败,只是败在他是魔,非正道而已。如果他不被称为魔道,三界之中还有谁能够比他更厉害。”
林晓航道:“有句话叫做成王败寇,他既然是寇,必定是败过的。一个败过的人,如何能被称为无敌?”
林侠惊疑道:“什么意思?”
林晓航笑道:“你怎么知道,不是因为他败了,他的道败了,所以他和他的道,才被称为是魔道呢?”
林侠道:“魔道之人经受万千苦难,常常被天道反噬,甚至被天道所不容,如何能不是魔道?”
林晓航笑道:“换了一个别的修行者,一生也要经历无数磨难,常常被心魔困扰,也要经历天劫,难道就算是顺应天道么?”
林侠一愣道:“你的意思是说,难道正魔之分,也是成王败寇么?那么天道,又该如何?”
林晓航道:“天道,那是摸不着的东西。但是可以很肯定的是,天道是可以被挑战的。而且,真正挑战过天道的人,还不少。”
林侠道:“父亲,您今天的来意我没懂,您说的话我也没懂。”
林晓航道:“有些话说出来,可能压根就不是为了让人懂的。我之所以来找你,不过是要跟你说说话而已,只是你我父子之间,好像只能说这些话。”
林侠道:“是,如果有一天不说这些的话,恐怕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说。”
林晓航和林侠喝了酒,但是直到林晓航离开,林侠还是不知道他今日的来意。最终,林晓航也没有说过林侠犯过的错到底应该怎么办?
悬而未决的事情在军营里不是什么好事,可是要下决心,对于林晓航来说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以林侠所犯罪过,就算是魂飞魄散,恐怕也没有人会觉得处罚轻了。
但是,在林晓航和林侠喝完酒之后,林晓航终于下定了决心,不,是狠心。
林晓航以武神的名义下令,将林侠处以极刑。而且,要以戮仙之剑,施七杀之刑。
所谓七杀之刑的意思是,在七次之内如果杀之不死那便说明此人命不该绝,不再行刑。但是,三界之中受过七杀之刑的人,并没有几个会使用戮仙剑。
所谓戮仙剑,是林晓航以无上的法力,融合天道的力量祭练而成的兵器。这样的一件兵器,代表了罚,而且是天道的惩罚。
别说是七杀,以戮仙剑的威力,恐怕一剑就能够杀死林侠。毕竟,林晓航的法力和祭练本事,在三界中属于顶峰。受过戮仙剑七杀之刑而能够活下来的,三界之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魔祖无垢。只不过,那已经是久远到被很多亲眼见过的人都已经遗忘了的地步。
林晓航的命令可以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军营之中的人见了林晓航军规严谨,一个个纷纷都在议论着林晓航惩罚太过严重,可是实际上,并没有人会真的去给林侠求情。
林晓航也很清楚,这条命令下达之后,他的母亲姜虞和唐絮两个人必定无法接受。但是,他依然没有动摇。
就在林晓航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成为抛妻弃子的人之时,千幻狐到了。他本以为就算全世界都会与林晓航为敌,千幻狐也会义无反顾的来帮助林晓航。
可是,这一次,好像千幻狐也不理解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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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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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