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于一件事的答案往往有不可不得到的执着,尽管答案分好坏,但是这种刨根问底的做法,几乎是众生的通病。
丁小安的心里隐约已经有了答案。但凡是天荒之神,都是三界的一方强者,没有人会籍籍无名。但是这位星帝圣君,似乎除了他的出身之外便没有什么值得一提了。
这种反常本来是没什么的,可是武神的反常却耐人寻味。星帝圣君没有了音讯,他一点也不着急,这说明他可能知道星帝圣君在那里,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再结合林晓航身上发生的事情,以及万灵深渊,天帝二者之间的联系,丁小安很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就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林晓航道:“小安,要是真的图个真相,那我们穷极真相之后还能做些什么。如果真相没有意义,那我们追逐真相的过程,还有什么意义?”
丁小安道:“就是因为真相不可预知,所以我们才会去追逐真相。如果真相早就已经注定,我想这世上也就不会有人再去追逐所谓的真相了。”
丁小安猛然间发觉,对这世间的真相知道的越多,就会变得越没有追逐的目的和意义。如此说来,也许知道的最多的人,就是最寂寞的人。
丁小安看了看林晓航道:“伯父,有时候侄儿能够懂你,可有时候又觉得,天下人虽多,却无一人能懂你分毫。”
林晓航笑道:“一个人如果真的洒脱,就不会怕不被别人懂,也不会怕不懂别人。你的执着,对于这天下来说有何意义,或许才是最该想的事情。”
丁小安道:“伯父说的天下苍生,恐怕三界之中并没有几人能够做到。而且,更不会有多少人会去做。”
林晓航道:“一个人总要去爱什么,不管是男欢女爱还是对苍生的大爱,都是一样的。你只有拥有了爱,才会懂得去承担什么,去付出什么。”
丁小安看了看林晓航道:“难道,这就是伯父的道么?”
丁小安不认为这就是武神的道,仅凭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要说尽武神的道显然在他看来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林晓航叹了一口气道:“小安,你过得太孤独。”
一个与孤独作伴的人说丁小安过得太孤独,这听起来就不是一件很值得相信的事情。
丁小安道:“伯父所说的孤独,难道是因为侄儿从来不理会那些无所谓的红尘俗事么?”
林晓航道:“红尘俗事,与众生来说是最大的事。一个人生老病死,娶妻生子,那是最大的事情了。要懂得苍生,就不得不去亲自感受。你所谓那些红尘俗事,并不是使你变弱的原因。”
丁小安点了点头,但是他还是没有听懂林晓航的话。一个人的要懂一个道理并不容易,特别是深入骨髓的改变,尤为难得。
林晓航想起了林侠,如果是林侠,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丁小安这样的心情。林侠是一个有欲望的人,甚至是不加节制的人,贪图这世上的很多美好的东西。因为他敢贪,不畏惧。而丁小安,自从被林晓航在幼年点化之后,每一天都过得小心翼翼,生怕有一天就会失去仅有的东西。他是珍惜,并不是贪图,继而他会畏惧去得到一些东西,因为他怕的是得到之后还会失去。
丁小安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西荒并不适合自己。
丁小安向林晓航再三叩拜,然后站起来道:“伯父,西荒是您的战场,是您部下所有人的战场,但唯独不是我的战场,我要离开这里。”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你自己选择你自己的路,当然也要你自己去走。”
丁小安离开西荒,他终于想到应该去一趟天宫。虽然已经几千年都没有见面,但是天宫里还是要有他的母亲。
丁小安从幼年就记得天宫的巍峨,压在他的心头就好像一道越不过的大山。迄今为止,他依然觉得天宫横在他的心里,阻隔着什么。
丁小安正在犹豫的时候,天空飞来一个女子,落在丁小安的身边道:“你是从西荒来的,那你一定知道西荒的战事如何吧?”
丁小安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我从西荒来的?”
那女子笑道:“你身上有一股魔气,可是又不属于你自己。我猜,你最近一定和魔族的人见过,而且很有可能是个魔族高手。”
丁小安吃了一惊,如果连见过魔人都能看得出来,那这份眼力,在三界中可真就少见了。
丁小安道:“战事本来就瞬息万变,此刻军情如何,我当然不知道。但是武神有言在先,他和魔祖大战一场,魔祖无垢当不能短时间卷土重来。”
那女子嫣然一笑道:“林晓航的话你也能听,他一个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的家伙,他说出来的话也能听?”
丁小安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戒备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难道你和他有什么过节不成?”
那女子冷笑道:“哼,过节。要不是他一意孤行,哪来的什么过节?”
丁小安没有再问。
那女子走近一步道:“你是谁,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丁小安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是我知道,这是天宫公主的宫室。而且我还知道,这地方千百年来都有一个规矩,就是不许男子靠近半步。”
那女子道:“既然你都知道,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丁小安道:“我天生就胆子大,别人不敢来的地方我偏偏要来。这么个地方,看起来富丽堂皇,实际上寂静了几千年都没有养出什么清气。有些地方一旦被污浊之气玷污,从此就别想着养出什么清气了。”
那女子听了之后道:“说得好,你果然有几分见识。好小子,我喜欢你的性格。我问你,你想进去吗?”
丁小安点了点头,没来得及出声,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住,不由自主的飞了起来,飞入了宫墙之中了。
宫中山明水秀,与外界全然不同。其中珍稀灵兽遍地,佳木成荫。
飞了一会,丁小安落在了地上。入目之处,是一座寝宫,里面散发着一股有账,里面的布置异常淡雅。
这时,那女子也落了下来,笑道:“安璇妹妹,我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一个仰慕你的美男子。”
这时,宫室内有人道:“姐姐平常不来,来了怎么竟然还开上这种玩笑了。”
丁小安的心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这个声音他已经早就没有印象了,可是他实实在在的就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那女子坐了下来,微斜着躺了下来,看着丁小安道:“小子,能见到安璇公主,这就是你此生最大的福气。”
丁小安看了看对方,惨然一笑道:“我不相信,天底下还有比你更美的女人。”
宫室里面的女子惊讶道:“啊,你真的把男人带进来了。”接着,宫室里的女子又道:“不过他说的没错,这世间,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够比得上姐姐的一半。”
那女子道:“你不要奉承我了,我要是真有那么好,武神宫里的女人应该是我。我还远不如一个在凡间伴她几年,出身魔族的女人,更不敢和一个甘愿付出肉身的仙草相提并论。到头来,我还落了一个负气出走。”
丁小安一愣,看着那女子惊愕道:“您是千幻狐前辈?”
宫室里的女子走了出来道:“小子,我教你一个乖。如果你觉得一个女子又美又厉害,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因为这样的女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藲夿尛裞網
丁小安回头看着安璇,安璇却没有看到她,因为这时候千幻狐突然上前去,拉着她的手,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千幻狐笑道:“女人嘛,最好就是像妹妹一样,养出一身清气来,让人好生想亲近。”
安璇道:“姐姐真是开玩笑了,我这里几千年都没有个人气,还有谁能来亲近我呢?”
千幻狐回头指着丁小安道:“这个小子胆大包天,也许你从此就不会再寂寞了。”
安璇看了一眼丁小安,丁小安却低着头。
安璇笑道:“这小子胆大包天,我却没看出来。”
丁小安道:“是啊,我只是个懦夫。而且,我们家都是懦夫。”
安璇皱了皱眉头,千幻狐却大笑了起来道:“你倒是抬起头来呀,来一趟不看到人,岂不是可惜。”
丁小安笑道:“在我抬头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只来一次。”
安璇和千幻狐感到非常吃惊,这并不是一个蜂蝶浪客该说的话。
丁小安抬起头来,笑道:“几千年,很容易让人忘记,另外一个人长相上的特点。就算是那个人亲自来了,恐怕也很难再认得出来。”
安璇盯着丁小安,不可思议的开始颤栗。
千幻狐看了一眼安璇,又看了看丁小安,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可能会有一些不为人所知的事情。
安璇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走到了丁小安的身边,伸出手去。
丁小安向后退了一步,神色默然。
安璇伸出去的手默默的收了回来道:“孩子。”
丁小安回过身去道:“见了,终于是见了。见了就心安了,也就甘心了。”
安璇兀自在那里一个人喊着“孩子”,渐渐的变成了哭腔,声音嘶哑。但是丁小安,渐行渐远,丝毫没有留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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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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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