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撤的大军很快进入了大阵之中,林君也被龙祖给背了回来。
魔族被大阵阻断,一时间无从下手,只能在外围不停的轰击。
林晓航一人站在阵外,远远的望着根本就望不了的无垢。而无垢此刻,也望着林晓航。十万里,他们的目光也能够交汇。
林晓航道:“无垢,为何不来亲自破阵?”
无垢笑道:“破阵,我破不了。”
林晓航道:“所以,你会怎么做?”
无垢道:“说出来就太没有意思了,还请拭目以待。”
林晓航布下的阵法,分攻防两种。魔族的人面对这样的阵法当然还可以选择绕道而行,但是他们也很清楚,一旦阵法改为攻击阵法,那时候他们就会被阵法压制,而林晓航道的人却会借助阵法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大军平时打仗总是用阵法,那阵法需要用的是人。而这里的大阵却不一样,是移动不了的,只能在这里。因为这样的阵法,需要接住天地的力量。有时候甚至需要天时地利,缺一不可。世间万事万物总是有利有弊,这种强大的阵法用于战事,用起来却不太方便,而且总是要提前布局才行。
无垢不来破阵,林晓航心里却更加忐忑了。他认为,无垢一定有破阵办法,所以才会不疾不徐。
武神和无垢无数次的大战中,武神的阵法并非不能破解。但是,那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无垢作为一个进攻者,刚刚取得大胜,所以此刻停下来,那实在是不明智。
寂静林的丁小安,完全不知道此刻西荒正在发生着什么。他和火雀,好像是永远不会相互厌烦的那种关系。他们俩也从来没有顾及过月神,这个不幸的女人。
大阵又进来人了,来人是丹皇。这几乎是个毋庸置疑的事情,因为天帝不可能去而复返。
丹皇将装着丹药的玉瓶递给了月神道:“女为悦己者容,这真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月神点了点头道:“看来,又是一个痴情的女人。我倒是很好奇,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丹皇道:“一个很固执的女人,但是现在她好像并不那么固执了。我看她离去的时候,倒更像是解脱了。”
月神冷笑道:“解脱?这世上哪有解脱,无非就是从一个失望,去到另一个失望罢了。到了最后,也不过是万念俱灰罢了。”
丹皇看了看丁小安道:“你不出去吗,西荒的战事已经势不可挡了。”
丁小安故作镇静道:“与我何干?”
丹皇看着丁小安笑道:“尽管你嘴上在这么说,但是心里一定不这么想的。”
但凡是少年人,都有一种强大的自信,他们相信自己的力量,这个叫做热血。尽管个人的力量在大势所趋的洪流之中显得总是微弱,但是少年就该有舍我其谁的气概。
谁还没有年轻过呢,丹皇猜到丁小安的心思并不难。
其实,丁小安确实心系着西荒。但是他刚刚答应永远和火雀不分开,如果现在就违背自己的誓言,恐怕他自己也会鄙视自己。
丁小安道:“西荒有伯父,天下无忧。丹皇如果在外面碰上伯父,请代我跟他说,我已学会爱人,往后便再也不孤独了。”
丹皇笑道:”看来,你的确是长大了很多,想必武神会欣慰的。“藲夿尛裞網
月神道:”外面纷纷扰扰,三界这一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会罢休,倒是不去也罢。“
丹皇看了看月神道:”难道,月神就真的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毕竟外面的事情,如果你不问就无从得知了。“
月神并不是一个已经看开一切的人,她的心里还有所挂念,有一些事,她想知道。
月神道:“武神和魔族,这一次会不会打到你死我活?”
丹皇思索了一会道:“这很难说,各人的看法是不同的。武神和魔祖这两个人斗了无数年,倒是越来越心心相惜了,就算是你死我活,也还是一副好朋友的样子。”
月神叹道:“越是平静就越代表不平静,之所以心心相惜,是因为看穿了彼此,对于对方的恶意,恐怕也是心知肚明。”
丹皇马上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正因为武神和魔祖相知,所以他们俩之间的冲突恐怕会更加的直接,连遮遮掩掩都没有什么用处。
丹皇道:“那么你认为魔祖,是否真的有心灭亡我人族?”
月神冷笑道:“魔族也许有人有此心,因为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魔族为何要与神族、人族敌对了。可是无垢么,他为什么要灭亡人族,人族须不曾招惹他。”
丹皇点了点头道:“是啊,也许他还没有忘,但是这么多年相互厮杀,这其中就有了许许多多的仇恨。魔祖与神族、人族便不共戴天了。”
月神道:“这其中,恐已生变。最近我总是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兴许是我错了。”
就算是月神在寂静林呆了这无数年,但她始终是曾经三界的公主。以她的眼界,这世上本来就很少有人能够比得上。
丹皇认为月神所说绝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是有所根据的。而且,丹皇本来也是天宫建立的功臣,知晓的天地间的秘密太多。
丹皇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但是上次天帝应该已经问过了,我猜你一定没有回答他,所以想再问上一问。”
月神对丹皇向来客气,没有恶语,而是很平静道:“我在等一个人,你应该知道是谁。有些话,我只会对他讲。”
丹皇苦笑道:“自从你住进了寂静林,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次的。”
并非丹皇说武神的不是,而是他在说一个事实。也许武神并不绝情,只是有些事在他心里已经习惯了远离。但是现在更麻烦的是,现在的武神是林晓航,并不是当年的“荒”。
丹皇叹了一口气道:“我会转达你的意思,但是大战如火如荼,是不是他能来,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天外天的风景一点也不美,甚至在林侠看来充满了一个发霉的气息。这里的山水了天地,都充斥着一种暴虐的气息,让人心烦意乱。
林侠终于找到了林晓航说的那个地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会不会一直被无垢看在眼里。但是,他必须要来,要这么做。
林晓航曾说:“当天下风起云涌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会失去控制,于是很多旧事都会沉渣泛起,有些敌人会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刺出刀剑。所以,你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去防备。”
林侠很喜欢林晓航给自己讲的故事,可惜他们都没有亲历那场最大的战争,也没有见过那个强者林立的时代。
林侠很向往,很想知道那个在天帝之前号令群雄的人物。也许,他的风采会胜过武神,也胜过如今的天帝。
林晓航说,流帝关押在天外天,用十块天荒石雕刻的柱子为引,构筑了一座普天之下最强的的牢狱。那是一座目光不能及的所在,是天帝和武神合力,将那一片世界和三界隔开,所以被称为流放。后来,天外天的魔族发展壮大,占领了整个天外天,可是魔祖对这件事却只字未提,他知不知道,甚至有没有图谋,武神也一无所知。
还有一个秘密,就是关于无垢的身世。无垢出身在天荒,但是他和武神差不多诞生在同一个时代,同样的惊才绝艳,他的师父,就是流帝。
林侠从来没有掌握这么多三界的秘密,这就意味着林晓航并没有觉得他是一个不能担当的人。相反,从他拿起第一楼,并且坦然的承认自己的罪行开始,他已经在林晓航的心里长大成人了。
一个长大成人的人,需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林侠所要做的就是赎回自己的过错,或者是认罚。显然,林晓航替他做出了赎罪的选择,所以他来到了天外天。
林侠心里默念着口诀,双手在空中一划,立刻打开了一道门。
入目之处是一个刑台,刑台上果真有八根柱子,柱子上面缠绕着无数无形的链锁。天底下没有任何锁链能够困得住流帝,这链锁和天荒石,就是这座囚笼里最强大的东西。
在十根天荒石柱的中间,链锁捆着一个人,看起来苍老而颓废。甚至林侠有一种错觉,他可能早就起了吧!
刑台上面扔着不少的兵器,闪烁着一种锋锐无比的光泽。林侠好奇,拿起来才发现,这兵器居然是一件难得一见的异宝。
如此异宝,放在外面也算是难得一见了,恐怕会有很多人争得头破血流,甚至付出性命。可是在这里,它们只能随着日月轮转,将自己的光辉慢慢的消散干净。
突然刑台中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林侠看了看那狼狈至极的人,实在很难想象这就是流帝。
林侠道:“你是流帝?”
刑台中的流帝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头散乱的头发对着林侠道:“你身上有很浓厚的天荒血脉。而且,你是一个身负两种血脉的人,着实难得。一种应该是荒那个小子的血脉,另外一种,应该是我的好徒儿吧!”
林侠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流帝,你从未离开过这里,这里也没有人来过吗?”
流帝自说自话道:“哈哈,没想到,荒和我那个武痴的徒儿,居然也知道传宗接代的好处。难得啊,难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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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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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