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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后,一生薄情的王爷铁树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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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为君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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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殿下一人去寻了贺松宁的下落……就是这样了。”方成冢三言两语地交代完了。 然后更不敢去看薛清茵的神色了。 现在王妃找回来了。 殿下丢了。 但王妃并没有似他想象中那样痛哭,也没有痛斥他们怎么放任殿下一人去了。 “你和窦如云负责寻我。圜丘由玄武军接手,京城呢?” “乔节度使在路上了,此次以安西军为主力。” “反正是老叛徒了,有经验了是吧?” 方成冢僵硬地扯了下嘴角,挤出个难看的笑容:“嗯。” “他们由乔腾带队?这不大合适吧……” “带队的是杜鸿雪。” “哦。” 杜鸿雪这人虽然年纪轻,但很有本事。 “这么说来……殿下将所有事都安排好了,有他没他,差别不大。”薛清茵琢磨出了这么个结果。 “好像……是。”方成冢愣愣应声。 他们跟着宣王征战多年,早磨砺出独当一面的本事了。 殿下既然安排得清楚明白,在不在的确是不大影响事儿。 “现在最危险的反而是你们殿下了……”薛清茵有些生气。 她和他说过的,决不许一人独自面对贺松宁。 “殿下骁勇,贺松宁未必是对手啊。”方成冢这会儿还是往好处想的。 “贺松宁这个人很奇特你知道吗?我连捅他数刀,他都能不死!” 方成冢张大了嘴:“妖怪啊?” “可比妖怪邪乎。”薛清茵焦灼地转了个圈儿。 孔群在一旁提醒道:“您可以发号施令让我们去寻找那个贺松宁的下落。” 薛清茵叹道:“不是我看不起你们,是这个人身上的事就不能按常理定论。” 方成冢看了孔群一眼,压低声音问薛清茵:“他们不是……咳,那谁的人吗?” 薛清茵:“哦,如今我的了。” 方成冢满脸问号。 “乔腾什么时候到?到了你记得立即从他身上取个东西。”薛清茵又道。 “什么东西?令牌还是什么?” “他知道是什么,我早先离开益州的时候特地交代过他。”薛清茵的目光变得深邃了些,“那才是真正用来对付贺松宁的。” 方成冢老老实实一点头,就出去等乔腾去了。 薛清茵有点心烦。 “我们也可以去找宣王。”孔群道。 薛清茵摇头。 她怎么能把宣王的安危交给他们。 她叫来驯兽师问:“能不能让小狼和雕去找宣王?” 驯兽师苦着脸:“它们不会愿意的,它们害怕。” 薛清茵:“……” 完蛋玩意儿。 “你去跟着方将军吧。”薛清茵按了按头,对孔群道。 孔群应声:“是。小人会跟着方将军把那些在暗处的人都找出来。” 薛清茵点头。 孔群临走前,朝薛清茵深深鞠了一躬。 绸缎庄一面,他以为那便是他人生最低谷。 后来他叔叔要他去叩门谢罪,否则将他逐出国公府。 他本来想着是该去的……但还没等他向她告罪呢。 他就因家中老娘被人欺辱,匆匆赶回了老家去。再回京城时,他已经成了逃犯。 她当然不会知晓,他身置牢狱时,除了想起老娘,便只会翻来覆去看那方手帕。他本低贱的泥,唯此物令他窥得一分云的柔软。 当然……这些话没有说的必要。 “多谢……多谢王妃如此信任我。” 薛清茵看着他走出去,心道不是我信你啊。 是你在方成冢身边要搞个什么乱子,方副将能把你脑袋给拧咯。 没一会儿功夫,厅中就又安静了下来。 薛清茵愈见烦躁了。 偏偏她还拖着一具有孕的身躯,不然自个儿骑马出去找也行啊。 愁归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薛清茵也还得照常吃饭、睡觉。 “我伺候姑娘歇下吧。”弄夏小心翼翼道。 “嗯。” 月上三竿。 薛清茵腿抽筋儿抽醒了。 弄夏闻声过来瞧她的时候。 薛清茵用被子蒙着脑袋,声音呜咽。 弄夏吓着了,连忙问:“姑娘怎么了?做噩梦了?”qs 薛清茵吸了吸鼻子:“……腿、腿疼。” 这会儿她是真想宣王了。 想得要命。 弄夏连忙趴在床边就给她按腿。 按了会儿,渐渐没那么难受了。 薛清茵从床上坐了起来:“把云朵和阿卓叫来。” 弄夏听见这俩名字有点吃醋,但不得不乖乖去叫人。 云朵和阿卓推门进来的时候,正隐隐约约听见远处有喊打喊杀的声音。 “打起来了?”薛清茵怔了怔。 正好她也睡不着了,连忙由人伺候着穿好了衣裳。 “该给我做个盔甲。”薛清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很大了。 大得有些扎眼。 她要是站人群里,人家肯定往她身上射箭,都不带犹豫的。 弄夏道:“先前做过的。” “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殿下叫我去帮姑娘试过了。那盔甲沉得很,穿起来压得肩膀疼,路都走不动,我还摔了一跤。后来殿下就没再说那话了。” 薛清茵叹气,也是,这时候的盔甲重达四五十斤,更夸张些的还有八九十斤的…… 压都把她压死了。 “我……我是盔甲。”阿卓认真道。 云朵也点头。 弄夏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连忙张嘴就要说我也能替姑娘挡刀呢。 薛清茵却听不下去了,摆摆手:“什么话?不过我确实要带上你们。你们把刀挎上。” 和弄夏不同。 云朵和阿卓是真正在孟族里挣扎着才活下来的。 她们身上有一般女子没有的坚韧和凶狠。 “不睡了,咱们出去等。”薛清茵让阿卓扶住了自己。 没一会儿就有人来同薛清茵报:“城东、城南的驻军都乱起来了,赵国公正在率兵镇压。” “城东城南?那是我们的人吗?” “不是。” 薛清茵明白了。 那应该就是贺松宁的人了。 贺松宁毕竟还没像原著里那样耕耘筹谋多年,如今造反也是被逼的,多少显得匆忙。 他通过薛成栋策反了一些核心官员,但薛成栋在军营中没什么人脉,能策反的便多是些外围的将士。 “这些人口中喊着,宣王非陛下亲子,薛宁才是皇室正统。血脉混淆,恐被奸人夺位。”禀报的人紧跟着又道。 薛清茵不意外。 贺松宁要给自己找个合适的造反借口,必然就要揭露宣王的真实身世。 反正最不光彩是皇帝,贺松宁岂会在乎? “嗯,我知道了。”薛清茵应了声。 那人却还跪在跟前,期期艾艾不肯去。 “怎么?”薛清茵不由问。 那人道:“恐对殿下名声有碍。” “怎会有碍呢?”薛清茵轻叹。 宣王是要名正言顺清君侧。 但他也要名正言顺为自己的生父生母正名。 要全天下都知晓当年的惨剧。 宣王从未说起过这些,但薛清茵觉得,他应当就是这样想的。 贺松宁这一手,也等同给宣王将来铺路了。 薛清茵沉思片刻,道:“辛苦你们去瞧瞧,薛宁可在其中领兵?” 如果贺松宁活着归来指挥大军,那宣王就危险了。 薛清茵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指,心道不会的不会的。 宣王那么厉害,若非他在原著中自杀,贺松宁拿他根本一点办法也没有。 “得了信儿立即回来见我!” “是。” 城南。 反了的是南府军。 赵国公闻讯而去。 他披着薄甲,手持长枪。纵马狂奔,老当益壮。 他的管家紧紧撵在后面:“国公爷!您该披重甲才是!” 赵国公头也不回道:“身子骨不如年轻时轻巧了,披了重甲还不知动不动得了呢。”他沉默了下,道:“轻甲足矣。” 等到了城南,赵国公翻身下马,迎上慌乱的守军。 “国公!这些人真是疯了啊……” “他们……”赵国公刚开了个头,眼底掠过一点犹豫之色。 但守军没注意到,只说:“这些人竟然被薛宁策反了!那薛宁口口声声说什么他才是皇室正统!宣王并非皇帝陛下的亲儿子……” 赵国公面上那点犹豫之色瞬间消失殆尽。 “你说……这些都是薛宁策反的?” “是啊!这薛宁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本事?南府军中竟然还混进了些江湖草莽,不畏生死,力大如牛……” 赵国公冷哼一声:“你们过久了太平日子,连这都打不过了?” 那人面色尴尬,为赵国公让出路来:“还是国公爷老当益壮,风采依旧……您、您请。” 赵国公抓着长枪,背影愈见坚毅。 太好了,他想。 不是对上宣王的军队。 太好了。 他对皇帝有许多不满。 但他是皇帝的臣子。 当年二人也曾一同并肩在战场上厮杀,结下深厚情谊。 太好了。 他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为皇帝战死于此了。 鲜血溅起。 兵器铮鸣,混入那嘶吼呐喊之声。 赵国公斩去南府军头颅,不敢歇息,又疾驰向城东。 赵总管跟在身后,上气不接下气,但也还是抓紧了手里的刀。 东府军更难对付。 也可能是我老了。赵国公心想。 他已不知杀了多少个人…… 只听得一阵马蹄声疾,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他于恍惚中抬头望去。 东府军还有援军? “什么人?”耳边响起大喝的声音。 “安西军在此,特地奔赴京城勤王诛杀叛军!叛军还不速速伏首?” 安西军……安西军是谁的兵? 赵国公慢吞吞地转动着脑子,终于想了起来。哦,记得了,是被宣王降服后跟随他去益州的安西军! 那就是……宣王的人到了。 太好了。 他又一次想。 “国公爷!”耳边响起一声呼喊。 一箭穿胸。 赵国公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他没有挣扎着爬起来。 他只是用最后的力气,伸手向益州的方向。 阿风,爹知道宣王妃会照顾你的。 爹对得起你娘,亦全了君臣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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