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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看暮色共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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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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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彦辞的手朝她腰窝的地方试探着,沈惊晚的脚面忽然抵住冰凉的床板。 她瞬间清醒,连忙睁开眼睛,对上谢彦辞纤长的睫毛。 “谢,谢彦辞!”她整个人后倾,想要离开谢彦辞的桎梏。 谢彦辞突然被喊停,他有些惊愕,嘴唇上沾染着沈惊晚的口脂,他用手背轻轻擦去,看向沈惊晚笑的很是无奈:“怎么了?突然叫停有些不礼貌,晚儿。” 沈惊晚一愣,将脚从他脚面踩到地上,面色绯红:“我,我应该回去了。” 谢彦辞挑了挑眉,笑的很是无害,仿佛刚才要那样做的不过是沈惊晚的意思,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将唇贴在沈惊晚耳边道:“其实不用这么着急。” 沈惊晚不肯理他,看着谢彦辞满脸得逞的笑意,一把推开他。 谢彦辞咳了咳:“等等。” 沈惊晚转身看向他,脸颊上的红晕还没退散,她伸手拍了拍脸,才问道:“怎么了?” 谢彦辞大踏步走了来,沈惊晚连忙后退,险些因为踩空落下石阶。 谢彦辞伸手直接扯住她腰间的玉带,手指灵活的替她打了个结,才慢条斯理道:“松了。”- 回去后,苏氏追问沈惊晚谢彦辞怎么说。 沈惊晚红着脸胡编乱造一堆夸苏氏的话,苏氏听的合不拢嘴,瞧着沈惊晚通红的脸时觉出不对劲。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脸怎么这么红?我摸摸。” 沈惊晚连忙后退,苏氏起了疑心:“你躲什么?” 沈惊晚摇摇头,只是回了句:“我困了,先回房了。” 苏氏看着沈惊晚的背影嘟囔道:“真是的。” 魏嬷嬷在一旁笑道:“他们年轻人的事就由着自己去吧,您说您何必操心呢?” 苏氏摇了摇头,拿着巾帕擦手去了- 文时月的婚礼拟定在月末。 平阳外祖前来做证婚人,贺家夫妇笑容满面,同来往客人打交道。 卫国公与贺大人道谢,贺大人笑回:“同乐同乐,瞧着你们与谢候的喜事将近啊。” 沈惊晚也不好进去吵新娘子,心中不免想到等自己大婚那日的光景,若是自己那日还要这么规矩 的坐在洞房,由着新郎招呼客人,岂不是要憋死? 顾卿柔远远的瞧见沈惊晚一人站在角落,将带的东西给了记帐的先生后就笑着朝沈惊晚那边去了。 撞的沈惊晚一个趔趄。 沈惊晚转身看向来人,瞧见是顾卿柔后才感慨了一句道:“还真是热闹,想着月娘一人在里面应就有些憋,外面欢欢喜喜,自己要在里面坐的像个木雕似的。” 顾卿柔捏了捏拳头,冲沈惊晚眨眼道:“怕什么,我可不是吃素的。” 沈惊晚看向文时月,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就是咱俩去给她解闷的意思。”顾卿柔一把拉起沈惊晚的手就朝着后院走去。 她的步子很快,拽着沈惊晚绕过拥挤的人群,转眼就走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正在园子里领路的小丫头瞧见她们二人,便前来打招呼,又问:“二位姑娘可是迷了路?这里不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顾卿柔连连摆手,镇定自若的回道:“哦,我们就是前面太闷,随便走走,认得路的,你们别管我们。” 那下丫头点头,回道:“那姑娘若是待会走错了,只要喊一声便是。” 旋即几个小丫头就托着糕饼走了。 沈惊晚瞧着顾卿柔撒谎撒的一副顺理成章的模样,暗暗比了个大拇指。顾卿柔笑道:“走。”- 沈惊晚从墙上翻下去的时候险些摔倒,顾卿柔很快也从墙那头搭好的□□上翻了下来。 瞧见沈惊晚不断地拍着衣服上蹭到的灰尘,问道:“没摔吧。” 沈惊晚摇摇头:“没有。” 旋即又问道:“咱们这样会不会不好?要不咱们回去吧,可别坏了别人的喜事。” 顾卿柔满是不在乎的摆摆手:“闹洞房闹洞房,不闹还怎么洞房?” “再说了,咱俩就是来陪陪小月儿的,不会捣乱的。”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沈惊晚放宽心。 两个人像小贼一样,摸去了文时月的婚房。 文时月此时盘腿坐在床上,圈起来的地方放了一圈吃的,盖头也随意的搭在肩头,忽然听见门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吓了一跳,停了吃东西的动作,吞了口唾沫喊道:“谁啊?” 门瞬间开了,便是怀中的吃的也没来得及合上,整个人吓得一激灵。 嘴里的酥饼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瞧见是顾卿柔与沈惊晚时,才费劲的吞了下去,连忙冲二人招手。 “快来快来,把门关上。” 见是自己的小姐妹来,高兴地赤脚就下了床去牵二人,边拽着她们往床边走边嘟囔道:“贺狗这个狗东西真狗,就我一个人从早上天还没亮包的跟粽子似的就坐在床边,累死我了。” 顾卿柔走过去,拨开坐的地方,啧啧两声,捡了个枣放嘴里,边嚼边道:“瞧你精气神还挺足,也没累到你啊。” 文时月说的很是义愤填膺:“我快累死了好吧,等你们做了新娘你们就知道,这真是最错误的决定!我要不嫁贺游,我给你说,他就还是天天心肝宝贝似的哄着,等我嫁给他了,现在还没成黄脸婆,以后若是人老珠黄,指不定就要被当做什么就踢了呢。” 她说的夸张,顾卿柔摆了摆手:“你这就是闲出屁了。”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惊晚又问了一遍:“真的么?” 文时月边仰头张嘴接花生米边道:“自然不能有假,哎,也怪我,没给他什么历练。” 沈惊晚有些心神不宁的坐到了一边,顾卿柔和文时月还在叽叽喳喳。 门外忽然传来了嬉闹声。 “再喝点,贺游,你小子别是躲我们,你是不是不给面子?” 好像是有人来了,正在和文时月玩的不亦乐乎的顾卿柔,头上还顶着文时月的大红盖头,也在一瞬间傻了,僵硬的转身看向文时月道:“好像,好像来人了” 文时月显然也愣住了,顾卿柔不由分说,一把抓起沈惊晚的手就要往床下躲。 沈惊晚连忙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衣柜,两个人各自躲去了。 文时月急忙将盖头盖在自己脑袋上,心砰砰跳着。 贺游醉气熏熏的被人扶进了屋,旋即门被吱呀一声带上,门外的劝酒声也在一瞬间消散。 贺游摘了腰带,朝着文时月走了过来,咳了咳,一改原先醉醺醺的模样道:“夫人,叫你等久了。” 文时月按捺住掀盖头的举动,静静等着贺 游过来,她问:“你没醉?” 贺游很是得意的道:“你想我醉?” 可是文时月的心思全在床下的顾卿柔与衣橱中沈惊晚的身上,她支支吾吾没说出一句通顺的话。 贺游道:“那帮孙子太不是人,当年在书院都没什么交情,现在灌起酒来也是往狠了灌,这回看了我这样,估计谢彦辞也要长记性。”他边走边脱去繁重的喜袍,文时月有些慌乱的掐紧了衣袍,原先若是就让她们走出去倒也还是个时机,现在是走也走不掉,她还不能提醒。 可是真要与贺游做些什么,非得羞死她不可。 沈惊晚躲在衣橱中也分外紧张,手紧紧的拽住衣橱的门。 贺游脱的很快,衣服堆在椅子上,走到文时月面前,伸手替她掀开了盖头。 入目一张明艳清丽的脸,说不出的娇憨可爱,一如当年。 当年在山上,他听到她口中说喜欢的人时,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嫉妒的发狂。 可是什么也不能说,是他喜欢的人喜欢的男子,他又能做什么?况且他知道,那时候的文时月压根不喜欢他。 索性,老天有眼,知道他对这个小丫头的心思有多重,而今她终于成了他的小娘子。 贺游缓缓屈膝半跪在文时月面前,摸了摸她没来得及穿鞋的脚,问道:“不冷吗?怎么不穿鞋。” 语气带些责问的口吻,更多的是心疼:“早知道我应该再回来的早些。” 文时月忽然就有些感动,原先责怪他的那些话反倒是她不知好歹。 一时间也就忘了床下的二人,伸手牵起贺游的手道:“我不冷。” 顾卿柔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贺游弯腰看到自己,她偏着头静静听着上面的动静。 此时才发现自己躲在床下是一个多么不明智的举动,难道今晚要听着他们二人行夫妻之事不可?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若是这是传出去,她爹非要拔了她的皮不可,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想到这里,忽然就想起了沈延远。 到时候沈延远一定会拿话揶揄她不可。 贺游上了床,伸手将文时月巴掌大的脚暖在手里搓了搓,终于是有 了些热度。 他责备道:“这群下人真是,你一个新娘子又不必给外人看,戴这么多累赘做什么?把我小娘子额心都压红了。” 顾卿柔嘶了一声,轻轻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只觉得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贺游忽然听到动静,蹙眉道:“我听到了什么声音。” 文时月恍然惊醒,连忙攥住贺游的手,“可能,可能是老鼠?” 贺游重复了一遍:“老鼠?” 文时月点头如捣蒜。 贺游作势就要下床:“不行,不能因为一只老鼠耽误咱们,我去瞧瞧。” 文时月急忙抱住贺游的腰,将脸贴在他后背上,绞尽脑汁的道:“你才上来就走吗?” 贺游有些好笑:“怎么,这么主动?” 文时月哪里管他现在说什么,反正就是不松手。 看着贺游收回了脚躺会床上,顾卿柔的心才缓缓放下。 床上的二人已经兴味正浓,或许是贺游一人。 顾卿柔想要换个姿势趴,却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贺游连忙下床,对着文时月道:“怎么回事?” 他拿起鞋子就要朝着床下砸去,却被灰头土脸的顾卿柔喊住:“别打!是我!” 紧接着,沈惊晚也绞着手从衣橱里面钻了出来。 四人面面相觑,空气凝固了许久,直到贺游冲着门外大声地喊道:“叫谢候与沈将军过来领媳妇!妈的,自己屋里人看不住,看到我洞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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