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儿,武江山又被钱进里的那些兄弟拉过去灌酒。
最后他只记得自己掏了一把钱塞给仲大古,叫他把帐给结了。
后面是怎么被仲大古给带回家都不知道。
等睡醒之后,仲大古都不在家了,起来一看锅台上扣着个两个大碗,掀开瞧瞧是仲大古给他留的饭菜。
吃饱了肚子,武江山洗了把脸,骑上自行车到了电影院。
仲大古果然已经在这边干活了,就连老爸老妈都来了,还带着两个屯子里会木匠活的叔叔伯伯。
听着来干活的同村人一个劲打趣他,管他叫大老板,夸他有出息。
武江山就知道,这俩人回去之后,整个武屯都会知道他承包电影院的事了。。。
武江山不打算像省城溜冰场那样,在大厅里盖个换鞋的小屋。
那样小屋里空气不流通,味道实在难闻。
干脆整个开放式的得了,就在一进大厅右手边,靠墙角的地方。
靠墙摆两排架子放鞋,再整两个柜台,然后沿着门边的墙边摆一排凳子,当休息区。
今天准备先把四面墙壁上的扶手给做出来,上了漆还得在外面晾一晾。
剩下的木料,拼凑着打了个一米五高三米长的格子柜,离武江山想要的还差的多。
武绍棠说,要打多大的量出来,回去直接找木匠做好了拿过来。
还有一些边角料,武江山让同村叔伯给做了两个结实的木头架子。
到时候再寻到宽板子,直接就可以放东西。
那边打着木架子,这边武绍棠帮着武江山和水泥,把地面不平整的地方重新补了一遍。
而仲大古直接成了宋香君的助手,爬上爬下的帮着继续收拾二楼。
沈红星也没闲着,一早上已经把堆积在两边侧门的破烂杂物给清出来了,这会儿正一桶桶的抬水洗刷。
电影院的墙面早就花了,重新刮腻子太费时费力。
武江山寻思了一会儿,干脆哪天找几个画画好的学生,来个新潮的涂鸦墙。
忙忙碌碌一整天又过去了,宋香君看武江山造的灰头土脸一身臭汗,叫他跟着回家去洗个澡换换衣裳。
武江山寻思回去也行,他打算这两天去趟安县,看看灯。
“这两天杂七杂八花了不少,大件还一件没买。”武江山叹了口气:“我明天上一趟安县,去看看彩灯。你呢?要跟我去不?”
仲大古摇头,抱着罐头瓶子:“我看电影院里面收拾的差不多了,我明天下苇塘去吧?好几天没出摊了,多挣一点是一点。”
武江山眯着眼没说话,看样子又在寻思事。
仲大古就在旁边一边吃,一边打量着这小屋。
除了炕柜,地上还搁了一张挺大的木头桌子,靠墙摞了不少书。
“这是你姐屋啊?”
“嗯,我回来一般都在我奶我爷屋里睡。”
“那咱们这铺盖的是你姐的被褥啊?”
武江山回手照他脑袋拍了一巴掌,玩笑道:“想啥呢?上我奶屋里抱的。老子拿你当兄弟,你可别想当我姐夫。”
仲大古哈哈的笑,抱着罐头瓶子三口两口干光了。
然后心满意足的躺到炕上,摸着肚子,突然低声了说了句:“江山,有家真舒服。”
武江山扭头看了眼仲大古,翻身也躺到了炕上:“等溜冰场收拾好,生意稳当了,我陪你去看看你爸。”
仲大古一骨碌爬起来:“你咋知道我想去看我爸?”
“咱俩认识快六年了吧?你想啥我还能不知道?”
其实武江山是想起来,重生前仲大古第一次因为盗窃被判了一年半那回。
武江山去看他,当时他痛哭流涕,跟武江山说,很后悔在他爸蹲大狱的时候,他没去看过一回。
“别着急,等开业了咱们就去。叫你爸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减刑早点出来。到时候你不也就有家了么?”
仲大古听到武江山的话,眼泪一下子就冲出来了:“江山,我命真好,这辈子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哥们。。。”
武江山伸手摸到墙边电灯绳拽了一下,把灯给关了。
在黑暗中,仲大古可以肆无忌惮的流泪,武江山睁着眼睛,眼前漆黑却心中安宁。
“这辈子,咱们都是好命。这一回咱俩好好干,肯定会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