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走了之后,王富贵就进来了。
拖着凳子坐在门边,点了一根烟。
武江山瞅瞅他,笑了笑:“还为情所困呐?”
王富贵叹了口气:“哎,别提了,我看我就是光棍的命。”
“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武江山呵呵的笑。
王富贵摇摇头,却不想再说这事了:“你那个小库房的东西,还要放多久?”
“四月份吧,怎么了,要用库房?”
“库房是有点不够用了,过年进的货压了一些。”
王富贵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估摸好。”
“没事,不怕过期的东西稍稍积压一点不要紧,实在多了,就搞点活动。”
武江山寻思了一下:“四月份过了,我可能还要搞点买卖,那些货也不怕卖。”
“你还要开店啊?”
“现在没定,定下来再说。”
武江山从陶月桌上,找到一个本子,撕下来一页,拿了笔开始算他现在能动用的钱。
省城那个国际商贸大厦,去问过之后武江山就死心了。
以他现在在狐山的资产,去银行顶天能再贷给他三百万,就是一半他都租不起。
在狐山发展起来之前,继续投资这里意义不大,武江山打算动用一部分资金,在安县再搞个根据地。
把狐山跟安县这一片先拿下,将来再直接跨到省城步子也不会扯太大。
但在去安县之前,武江山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成立公司,而且公司的总部,必须在狐山,因为这是他的根。
写一会儿,想一会儿,就连王富贵什么时候离开的,武江山都不知道。
他在考虑公司地点,肯定不能随便弄间小屋当办公室就行。
狐山周边空旷的地方很多,可以买一块地皮,就像幼儿园那样,然后自己建一栋办公楼。
将来狐山发展起来,房价地价涨了,也算是一份资产。
他倒是不缺盖楼的钱,不过,生意哪是这样做的?
家里的小楼可以开工了,老妈腰不好,就留下来照顾爷奶,继续住在镇里。
大伯跟老爸回去干活,大伯娘跟着回去帮他们做饭。
临走时,奶奶还有点不放心,这过年都不在家,也不知道二房那个有没有作妖。
老妈就劝她:“家里也没啥值钱东西,该拆的都拆了,该归置都归置了,她能作什么?”
老太太也知道,回去住不下,她跟老头也帮不上什么忙,留在镇里最好,不给他们添乱。
可爷爷还惦记着春耕呢,过了清明也该忙活了。
武江山哪还能让爷爷再回去种地?就劝着爷爷再待些日子,又叫大姐,没事带爷奶上幼儿园玩去。
那边小孩子多,热闹,还有刘老师,能跟爷爷下几盘棋。
家里的事有爸妈他们操心,镇里的工程也要恢复了。
宁乐山给武江山打了电话,说是清明节后正式开工,在那之前,他要办一个全镇乡民大会。
捐款仪式在全镇百姓面前举行,然后还可能会让武江山上台去讲话。
问清楚了时间和地点,武江山开始琢磨,上台讲什么呢?
他倒是没有社恐,面对多少人也没有张不开嘴的时候。
不过这件事,宁乐山有他的考虑,对武江山来说,有利也有弊。
宁乐山是要当着全镇的面公开表扬他,让镇里百姓记得这路是谁出钱修的。
这对于武江山的声望提升有很大的影响,武江山也的确希望能一点点树立个形象。
不过,也有不好的一面,在这个年代,一次拿出十万块,不知会遭受多少非议和妒忌。
当然,武江山可以置之不理,但他不是真的初出茅庐的乡下小子。
前世,他在社会上,见过太多因为嫉妒而心理扭曲的人。
其实武江山心里也是相信人性本恶,他也只对有好感的人去善良。
这个年代,是个野蛮的年代,人们刚接触新鲜事物不久,心境很容易被影响。
他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家里人考虑。
可宁乐山已经安排好了,他也推脱不得,只能在讲话的时候,尽量注意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