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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路盯着沈未晚,一动不动,久久不回神。
“妈咪?”他试探的叫了一声。
沈未晚将手里的豆浆放在桌上:“嗯,妈咪在呢。”
傅路红肿的眼眶里,小眼珠一转一转的,尽可能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却因为眼眶湿润,眼前一片模糊。
又是在做梦?
他松开傅九叶的手,哒哒哒跑到沈未晚跟前,死死拉住她的衣袖。
似乎这样,眼前的人就不会再消失。
“路宝,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沈未晚蹲下身,擦拭傅路脸上的泪水,又是无奈又是心酸,“路宝,你放心,妈咪不会离开的,真的不会。”
她托起傅路圆乎乎的小脸蛋:“好了,不哭了,是妈咪的错,妈咪以后出门都会跟你说一声的好吗?”
傅路只觉得脸上的触感真实极了。
“这难道不是在做梦吗?”
沈未晚哭笑不得:“当然不是梦,你这孩子,是不是睡糊涂了?”
傅路瞪大了眼睛,连忙揪了揪自己的手,用力太猛,手背直接被揪青了,疼得他痛呼一声,但立马又欢喜了起来。
“不是做梦!真的不是在做梦!”傅路喜不自胜,哭着扑进沈未晚的怀里,小身子抖个不停。
“妈咪,你还在,你没有抛弃我,呜呜呜——”
沈未晚抱起他,安抚着:“路宝是妈咪最宝贝的孩子,妈咪怎么可能会抛弃你呢?”
傅路哽咽着,只管哭,硬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沈未晚无奈的求助于傅九叶:“九爷,他这样哭也不是个事。”
主要是担心把眼睛哭坏了。
傅九叶倒是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只是静静的喝着粥:“没事,他哭累了就好了。”
这可是,足足五年的期待和思念。
哭上个一天也不碍事。
傅路足足哭了半个小时之久,如同九爷说的,哭得累了,嗓子也哑了,实在是哭不动了,只抽噎,嚎不起来了。
沈未晚给他喂了一杯热水:“路宝,没事了,妈咪在呢。”
傅路打了个哭嗝,泪眼朦胧,脸红彤彤的,直点头。
待到他不抽噎也不打哭嗝之后,沈未晚抱着他到餐桌前,给他喂了些吃的。
吃完饭,沈未晚低头看向手表:“快要九点了,九点半开始手术,小冷,你先上楼给南靖打麻醉,处理一下其他的设备。”
冷清风比了个‘k’的手势,转身上楼了。
傅路目光一直追随着沈未晚,直到她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时,这才回神。
他转头,面向傅九叶,脸气呼呼的:“爹地,你既然知道妈咪没有离开,为什么刚刚不告诉我?”
害他出了那么大的糗!
“我告诉你了呀,昨天晚上就告诉了。”
“可我——”
可他昨晚以为自己在做梦。
傅路咬牙切齿的盯着傅九叶,又想到他说自己懦弱的事情,不由得低垂下了脑袋。
或许爹地说得对,他确实很懦弱。
“小路,对于之前说你懦弱的事情,爹地要跟你道歉。”
傅路错愕的抬头,对上傅九叶认真的神色,整个人局促了起来。
他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像等待着被老师训斥的学生,诚惶诚恐。
这是他第一次见爹地服软。
“小路,过来。”傅九叶招手。
傅路同手同脚的走了过去。
“爹地,你刚刚说,要跟我道歉?”
“嗯,爹地之前说错了,我们小路,并不懦弱。”
傅路红了眼眶,心里却没有多高兴。
“爹地,你是在安慰我对吧,我其实并没有达到你的要求不是吗?”
傅九叶笑:“是也不是,若是仔细回想起来,我五岁那年,或许也是懦弱的。”
“小路,是爹地对你期盼太高了,只要爹地还活着,你就可以继续懦弱。”
“我不!”傅路拼命摇头,“爹地,你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你期盼中的人,我一定会成长到能保护你和妈咪!”
傅九叶失笑:“好。”
傅路看向楼上:“爹地,等南靖伤好之后,能不能让他教我武功?”
“嗯?也可以让莫淮教你的。”
“不,我听说南靖以前是他们之中,最厉害的。”
莫淮躺着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