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怔了怔。
“你来这干什么？”
“来看看我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地方。”白楠穿着一身白色的裙装，手里提着个红色的名牌包包，就这么语气怀念地站在门口说道。
她看向唐尧手里提着的菜，嘴角微不可查地露出一丝笑意，又立马掩饰过去。表情忧伤地感叹道，
“唐尧，可以让我进去坐一坐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唐尧并不想听她说什么无聊的话，但是内心忍不住悸动。他叹了口气，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明显来者不善。不过，就此跟她做个了结也好。
“进来吧。”唐尧打开了房门。
白楠眼底闪过一丝喜色，道了一声谢谢，跟着走进屋里。
家里的摆设，早在《街头遇见你》的节目里就看过。已经不是她离开时候的样子，但总有些重要的东西，证明她存在过。
比如墙上挂着的那一副字。那是两人在一起，刚住进来时，唐尧在纸上写道‘你多喜欢我？’，白楠便用她幼稚的笔法，在旁边回应，‘不知道。’
她告诉唐尧，这个‘不知道’是指自己无法用语言来衡量这份喜欢。那时的唐尧信了，笑得极其开心。但实际上，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能和唐尧在一起，是因为他是青木大学高材生。似乎是前途无量的学历。被她想要成为歌手的理想，限制在了这一方小屋子里，学习着乐理知识，学习着作词写歌。
“自己坐吧。”唐尧像平常客人一样招呼她。
白楠道谢坐下，看着唐尧进入到厨房里。
她知道唐尧表现得不在意，不过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而已。
他买菜还是会买她喜欢的菜，墙上挂着的是两人曾经在一起的证明。就连屋里两盆她送给他的盆栽，就算枯萎了，他也没有舍得换掉。他的歌词里，都是对过去点滴的怀念。
唐尧，是放不下她的，白楠知道。
“好怀念啊，那个时候我们就是在这里依偎着，一起畅想未来。我会弹着吉他哼着歌，你就在旁边记录着。你说你会为我写歌，让我成为一个歌手，我也相信了。”白楠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着，目光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我离开你之后，哭了很久。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那时候我觉得，梦想是更重要的。”
白楠眼眶已经泛红，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击破唐尧所做的伪装，让他回到那个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的男人。
但是唐尧看起来不为所动，倚着厨房的门框，像看陌生人的眼神一样，看着她，并不说话。
她开始解释起来，前些日子评论他抄袭的事情。“我那天听着你的歌，喝得酩酊大醉，我已经记不起来是谁动了我的手机，出现了那样一场闹剧。”
白楠表情苦涩，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我并不想像谁解释，所以我默默地承担了后果。但是唐尧，我并不想让你误会。”
唐尧又叹了口气，他有些佩服白楠了。一个人演技到这种程度，足以让任何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都不忍心看她这副模样。
“如果我没有写出几首歌曲，你会来我的面前做这样的表演吗？”
唐尧一句话直戳心窝，让白楠面色苍白。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所以我不吃这一套。至于那些歌词里的过往，说是写的是我，或者是别人都是对的，但是唯独跟你没有关系。”
“你说谎！！！”白楠不相信，她激动地站起来大喊道。“你怎么可能放得下我，唐尧！墙上的那副字你还留着，屋里的盆栽就算枯萎了你也舍不得扔！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唐尧已经第三次叹气了。
“你以为的你以为就是你以为的吗？别在这里发疯了，我一开始以为你来找我，只是想要让我不计较造谣的事情，那我其实还是可以大度地原谅你的。但是你用这种表演来想要继续戏弄我，白楠，你算错了。”
白楠这才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真的对唐尧来说不重要了。他的眼里有种叫嘲笑的色彩。
白楠怒不可遏，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唐尧应该哭着接受她！原谅她，继续哄着她！然后把给自己写歌，让她成为乐坛的天后！让她被万众瞩目！他不应该是现在的反应！
白楠表情扭曲，陡然换上了狠心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你好狠心！唐尧，你毁了我，我也能毁了你！”
她盯着唐尧，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把头发弄得凌乱，声音沙哑地说着，“你是乐坛新星，你是音乐诗人，是当红歌手！我是造谣的坏人，我活该被埋葬梦想！”
“跟你谈个条件，要么给我写十首歌，要么，你等着做一个犯，身败名裂，跟我同归于尽吧！”
白楠赤果着身体，带着几分疯狂的笑容，眼睛盯着唐尧，“你不是什么斯文暴徒吗？或者你把我杀了，毁尸灭迹啊，哈哈哈哈……”
“这女人已经疯了。”
唐尧愕然地看着她的动作，摇了摇头，目光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放在不起眼角落里的摄像头。
那是他离开锦城时，为了保证屋里东西的安全，特意安装的。没想到居然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他不慌不忙，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眼白楠，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真特么小，俩青春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