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那张俊美如斯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唯一的动态就是顺着额头不停往下流的鲜血,一路滑过脸庞,滴在办公桌面,甚至连文件上都沾染了红色的血迹……
一眼看去,特别的瘆人。
“薄总,要不要叫120?或者我送您去医院……”
“都不用。”薄锦阑抽出纸巾,随意的擦了擦。
可很快的,又有新的鲜血流了出来。
“薄总,您这伤口看着挺严重的,还是去医院吧,实在不行,我打电话让楼下医护室派个医生上来……”
“你去楼下买点纱布和药。”薄锦阑微微拧眉,将沾满鲜血的纸巾往垃圾桶一丢。
“好的。”李镜忙转身。
董事长这人控制欲强,对儿子也要求甚高,但因为薄锦阑向来能力卓越,每次都能游刃有余的完成所有任务和指标,所以进集团这么多年,说实话,李镜从来没见过这对父子产生过矛盾,连平日的口角都很少有。
今天这是怎么了?
竟然直接动手……
难道是因为薄展怀这个私生子?
大概如此了。
作为一名成熟的助理,老板的八卦只能放心里,但同时也应该学会为老板分忧解愁。
于是——
江家别墅。
在群里八卦了一会谢家的事情,江摇窈便坐到书桌前,投身学习。
距离考研就剩不到20天了,为此,她制定了一份周密的学习计划表。
倒不是为了督促自己,主要是发给某人,防止他有事没事的又要约她出去……
谁知刚坚持两天——
手机响了。
李助理:【江小姐,你现在有时间吗?】
自从回到帝都后,江摇窈还没跟李镜联络过。
【有事吗?】
【薄总受伤了!】
江摇窈吓了一跳。
紧接着:
【薄总流了很多的血。】
薄锦阑眼底含笑,“有点痒。”
“痒也不能碰,伤口都没有做处理,会感染的。”江摇窈的语气,像是在斥责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李助理买的药应该挺全的吧,我先帮你处理下吧。”
薄锦阑再次挑眉,“你会吗?”
“这有什么难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看了看办公室,“去沙发吧。”
说着便拉着他,“你跟我来。”
薄锦阑笑了笑,就这么顺从的起身,跟着她来到沙发边,再被她按着在沙发坐下。
江摇窈将装药的袋子放在茶几上,先把身上的外套脱掉,然后打开袋子,拿出一盒药开始看使用说明书。
薄锦阑好心提醒,“先用生理盐水和双氧水擦一下伤口。”
“……”
江摇窈瞪他一眼,“我知道!”
拧开装生理盐水的药瓶,她小心翼翼的拿着棉签靠近,“先帮你擦一下,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薄锦阑有些忍俊不禁,伸手就圈住了她的细腰。
“唉!”江摇窈吓一跳,“你别碰我呀。”
她外套里面穿的是一件松垮垮的蓝色格子毛衣,搭配浅灰色的运动束脚裤,很居家,一看就来的很匆忙,而且连妆都没有化,一头乌黑蓬松的卷发也松垮垮的扎成了丸子,还有发丝跑了出来。
可落在薄锦阑的眼里,怎么看怎么漂亮,尤其是小姑娘那一本正经的模样……
怪可爱的。
他手指不肯松开,甚至还将脸靠近,湿热的气息吹拂过她的额角鼻翼,气氛突然就有些微妙。
“窈窈心疼我了。”男人声线低迷,像是刻意压低着声音,存心撩她。
江摇窈心脏“扑通”一下。
若不是双手都拿着东西,非要去捂住心脏不可。
她脸蛋微红,再扭扭身子,“我要给你擦药呢,你别碰我。”
“我没碰你的手。”薄锦阑说着,往前挪了挪。
于是两人瞬间靠得更近。
江摇窈:“……”
这狗男人……
都受伤了还不忘占她的便宜?
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吃算了。
她接过棒棒糖放进嘴里,边吃边瞅着某人,“你这伤……是不是你爸揍的?”
薄锦阑咬牙,“又是李镜告诉你的?”
这个助理什么都好,就是嘴巴太碎!
“他不说我也知道,除了你爸,还有谁敢这样对你?”江摇窈叹了口气,“你爸好像真的很不喜欢我……”
“也不是……”
“行了你别解释,我都懂的。”江摇窈哼哼两声。
她又不是傻白甜,别人对她什么看法,她一个眼神就能猜出来。
联姻是豪门家族之间构建利益的常用手段,薄远集团如今雄踞帝都第一财阀的位置,和政界搞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古往今来,政商联合是让一个家族屹立不倒的最佳手段,侯佑宁又与薄锦阑年纪相仿,还素有“京圈第一名媛”的美称,和“帝都四公子”之首的薄锦阑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爸是不是让你跟我分手?”
薄锦阑不答反问,“如果他找你,你会跟我分手吗?”
“当然不会!”江摇窈绷着小脸,否认的很快,“我好不容易才追到的男人,凭什么分手?”
薄锦阑低下头,慢慢勾起嘴角。
“你……唔。”
江摇窈都没反应过来,男人突然抬头,薄唇直接覆盖在她的唇上。
手里的棒棒糖“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江摇窈被他亲的头皮发麻,忍不住推他的肩膀。
可薄锦阑像是发了狠似的,力道极重。
房间里很安静,急促狂乱的呼吸,让人听着就心尖发颤……
不知道过去多久,薄锦阑终于松开她。
小姑娘脸颊通红,更红的是她的嘴唇,染血一般,有种勾人的魅。
薄锦阑忍不住低头,又在她唇上啄了啄,“糖很甜。”
江摇窈:“???”
“窈窈的嘴更甜。”
江摇窈:“……”
男人的眉梢嘴角都是笑意,笑里还有着几分荷尔蒙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