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工？”
斐明月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觉得很新鲜。
“你们部ｄ居然也有临时工吗？”
卫绮点头：“嗯，也有合同工，像我这种和上级有关系的只听某个上级调遣为她做事的人，一般做临时工处置。”
斐明月继续问道：“那合同工是什么？”
卫绮：“一般是佣兵组织，有些任务雪岸基地不好直接参与，或能力不够的时候，就会找一些佣兵组织，和他们签订合同，谋求合作。”
斐明月脱口问道：“就像傅家的暗夜，他们也是部ｄ的合同工吗？”
卫绮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暗夜的，傅二哥和你说的吗？”
斐明月含糊地嗯了一声。
傅家手下有雇佣兵，这也不是什么十分要紧的机密，想想斐明月和傅西楼的关系，她知道也很正常。
卫绮也不瞒她：“算是吧，一般的雇佣兵集团其实不太愿意和州部扯上关系，但是暗夜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三代主人，都在部ｄ有职务，都有档案，所以和州部的关系也会密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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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明月虽然不懂这些，但是有些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有档案的卫官，还可以管理一个佣兵集团吗？”
卫绮：“一般来说当然不能，但是这里面有个先后顺序。”
斐明月安静地听着她说下去。
卫绮：“当年傅老爷子，其实还不是部ｄ的老指挥官，而是暗夜的主人，暗夜的成立远在他入伍之前，其实这才是傅家的前身。”
“后来一次大战，国家水深火热，上面没办法了，想求老爷子帮忙，老爷子是个有大义的人，就被收编了，但是暗夜旗下还有部分雇佣兵不愿意，不想和州部扯上关系，就没入编，战事紧急急需人才，上面也就默认了傅家这种情况。”
斐明月没想到傅家以前居然是佣兵集团：“那后面呢，老爷子走后，上面也不打算对傅家做什么？”
她觉得上面不会允许傅家这样的存在。
傅家家主有着集团的职衔，底下却还领着一个最强的佣兵集团。
这样的家族，只要有一点不忠，就会给国家带来祸患。
卫绮：“上面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老爷子离开后一共对傅家动了两次手，一次是南瑜的父母去世以后，上面想把暗夜全部收编，那时候是廖叔退伍，撑起了暗夜。”
斐明月：“廖叔？就是现在经常在傅西楼身边的那位大叔吗？”
卫绮点头：“就是他，他和傅叔叔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傅叔叔去世以后，全靠他替傅二哥守住暗夜。”
“加上隋老指挥官的力保，上面也不敢做的太过，毕竟傅家夫妇是为了北疆的安定才牺牲的，做的过分了容易叫人寒心。”
所以傅西楼他们兄妹，小时候一定过的很不容易。
斐明月现在有点能理解他们姐弟三人的感情了。
又看着卫绮往下问：“那第二次呢，上面第二次动手是不是在七年前南瑜牺牲的那次。”
她大概已经猜到了。
卫绮点头：“那时候，雪狼大队的队长背叛，导致南瑜牺牲，其实对于叛徒，以傅家的地位，傅二哥杀了他为妹妹报仇，处置就处置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
“但是上面不依不饶的，非要拿出一些章程来要求傅二哥，把他送上军事法庭，其实就是想拿去傅家在集团的职务，最好在傅家新家主羽翼未丰之前，把他折断，永远监禁起来。”
“更重要的是，如果傅二哥真被关进集团监狱了，没有家主的暗夜就是一盘散沙，到时候就算不能收编，也不会对现有的形势造成影响。”
卫绮点到为止，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深入往下说了。
这些事都是她清醒后从傅南瑜那里知道的，博弈向来残酷，她也无意多说，叫斐明月难过。
斐明月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震惊了：“所以当年他才会那么恨安轶，甚至牵连到我？”
她知道，当年傅南瑜的牺牲让他和傅家遭遇重创，他姐姐也被迫分手嫁给自己不爱的人，但是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触目惊心的原因。
当他在北疆枕风宿雪，完成长辈遗志的时候，上面那些在帝都纸醉金迷的人都在想些什么？
失去妹妹回到帝都面对傅家的废墟，他要有多难才能重新整顿傅家。
斐明月的心脏泛起密密实实的疼痛，像被针扎了一样。
卫绮看着她发红的眼眶，递了纸巾给她：“傅家做大，被整改是早晚的事，但是他对不起你也是事实，南瑜当年牺牲以后，加上傅家遭遇重创，他心理出现过问题，那段时间看人看事总是很偏激，其实他一直有接受过心理医生的治疗。”
“或许我说的这些话像是在为他开脱，但是姐，我没有让你原谅他的意思，毕竟当年你才是最无辜的人，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如果傅二哥这次回不去了，当年他经历的事情，傅谨也逃不过。”
她说的这件事，在傅西楼忧心忡忡地去北疆的时候，斐明月就已经有预感了。
所以小谨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所以隋老爷子才会在傅西楼离开后不久把傅谨带走，而傅东桑，也传出会和下一任阁下陆云琛复婚的消息。
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全傅家。
登高易跌重，每一个大家族要想长久的兴盛下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傅西楼这次去执行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不说对手，就是上面那些人，会让他活着回来吗？
斐明月慢慢意识到，傅西楼现在的处境比她想的还要艰难。
她追问卫绮，但是卫绮对傅西楼的任务真的毫不知情。
“对不起，我毕竟只是临时工，就算是以前，我也都是只管服从南瑜的命令，从不去问为什么。”
斐明月知道卫绮不会骗她，只好作罢。
而且就算知道又如何。
她没有傅南瑜那样的能耐，知道了也帮不上忙。
但是很快出现了一个人，将她拉入这场巨大的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