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翻了个白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说起了正事。
“半个月前，太后拉拢鬼卿，并杀了江南证人林张氏，到现在，鬼卿已成功获取她的信任，接下来，皇上会将与她有关系的人连根拔起。
昨日，御史中丞家被抄了家，三日后流放北城苦寒地。”
“御史中丞？”拂云皱了皱眉。
洛月以为她不知道是谁，解释道：“就是余娇娇的夫家，陈家，可才抄了家，余娇娇就不见了，还在抓捕中，或许跟西戎探子汇合了。”
曾经余娇娇常去的联络点，早就被官府抄了，西戎探子也挪了窝，京城这么大，敌人在暗，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找。
“这个御史中丞，不是说挺正直的么？”拂云看向立春。
“家有叛徒，十几年都不曾发觉，夫人觉得，这样的人，会干净吗？”
拂云耸了耸肩，她不知道，也不想过问。
朝堂形势如何她也管不着，她只关心林婉柔一个。
照江陵王的意思，林婉柔背后的牵扯太大，只能等拔掉她所有的爪牙，这个人无任何利用价值后，才能交给她处理。
洛月被安排在了明处，有些事不大方便出面，便派了立春来，时不时给她传上一些消息，让她安心。
“你刚才说，鬼卿获取她的信任？鬼卿这个人，不会真的被她策反？”
“不会。”立春斩钉截铁。
拂云看不懂，完全不知道，鬼卿那个人，该如何评价。
……
夜深人静，拂云遣散了丫鬟，钻进暖和的被子里。
凌寒舟侧头静静地望着她。
他虽能开口，可说话还是很吃力。
不等她问，拂云主动跟他说起立春传的消息。
“江陵王这个人还是挺靠谱的。”
“嗯。”凌寒舟点头。
“可我觉得，他对云泽，会不会太好了点？”
拂云所知道的，曾经江陵王有继承皇位的可能，只是被林婉柔算计，而为了坐上皇位，林婉柔的儿子，如今的德宣帝手上肯定也不干净。
相当于，那母子俩抢了本该属于江陵王的东西，而江陵王却在德宣帝遇害时，瞒天过海救下了他，并扶持他回到皇位。
说到底，一个半身不遂的皇帝，哪里比得上江陵王这样的健全人？
他完全可以自己称帝，却选择做人臣子。
这么多年了，他心中就没有一点恨意吗？
虽然江陵王曾经解释过，说他不愿坐那个位置，要起早贪黑，还得权衡后宫，跟很多女人斗智斗勇，会折寿，他不喜欢。
可拂云觉得，那话半真半假。
就当他是为了东旭国的未来吧。
……
光头李早早地在属于自己的地上睡了，正梦得香甜，大腿突然被人踢了一脚。
吓得他立马翻爬起来。
立春在桌旁点燃了蜡烛，烛光一寸寸铺展开。
看到姑娘那娇弱明艳的脸，光头李没好气地翻着白眼，“你有病啊，踢我干嘛？”
立春皱了皱眉，“谁踢你了，我才刚进屋呢。”
“少来。”
“我离这么远，怎么踢得到你？屋里没点灯，伸手不见五指的，我能看得见你？”
立春说完，径直去了洗涑架那边，漱口，洗脸。
光头李一脸蒙圈，“不是，你踢我就踢我，还不敢承认？”
“好端端的，我踢你干嘛？”洗簌好，立春端着烛台来到床边，脱了外衣就上床睡觉。
光头李不死心地问：“你真没踢我？”
“你得了癔症是吧？那么喜欢我踢你，我满足你好了。”
“不，不，不……”光头李连连摆手，躺回自己的被子。
莫非真得了癔症了？
可腿上的痛感很明显！
光头李肯定，自己就是被人打了。
可不是立春……
门又关得好好的……
“不会是……有鬼吧……”
立春灭了蜡烛，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光头李身子一抖，整个脑袋埋进被子里。
不停地给自己暗示：做梦，一定是做梦，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