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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黑月光奏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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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章 苦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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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兰辞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净身房,下摆一团血污。几个看笑的太监,如避蛇蝎一般离他远远的。 身为皇子,沦落到这般地步,倒有几分可怜。 轩辕兰辞低声呢喃,四处张望:“前辈。” 但那道身影好像越飘越远了。 顾不上疼痛,往前跑了好几步,才觉得那如经书古卷的气息,如影随形一般的在他的身旁。 哪怕它是个别有企图的恶鬼,情况也没有比今日更糟糕的了。 “前辈,您需要晚辈帮您做些什么吗?” 一些怪谈野史里说,鬼魂留恋人间,大多都是心愿未了或者怨气未消。它找到他,大概也是希望他帮它善了生前之事。 她神色恹恹,他不吵她,她就谢天谢地了。 心念一动,她便飘到了塔楼顶上。 此处,风景独好,又很安静。 轩辕兰辞收紧了掌心,它好像又走了。 是不是他上次说的话,惹它生气了。 或者说,鬼差把它抓走了? 回到破旧的寝宫,他咬着牙处理了身上的伤口。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屋外,天色似乎也逐渐暗了下来。 他抱着那床毛茸茸的毯子,双眼放空。 哐,桌子上突然多了一个食盒。 轩辕兰辞的眼睛里多了一抹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喜悦。 亮晶晶的,像璀璨的宝石。 “前辈,您来了么?” “谢谢前辈。” 食盒里的饭菜,越来越丰盛,不禁让人胃口大开。 “前辈,您吃了吗?” 他不禁有些忧心,鬼魂会饿吗? 是吸食人血,还是吸人的精气? 正当他浮想联翩之际,一张白纸从他的头顶飘了下来。苍劲有力,矫若游龙的几个大字映入了他的眼帘……安静吃饭。 脸色瞬间薄红,小心翼翼的收好了纸张。 原来,原来,它可以和自己对话。 按照字迹来看,它应该是个仙风道骨,德高望重的老者吧。 “老前辈,您若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晚辈能做到的定帮您做到。” 他咬了咬唇,身陷囹圄的他,或许没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她飘下横梁,这孩子吃饭都堵不上他的嘴。 高大的宫墙,彰显着皇家威严,琉璃瓦顶,精雕细刻,丝竹管乐之声,不绝于耳。 她顺着声音,进入了那重兵把守的宫殿,过于浓重的麝香几乎掩盖了所有的味道。 层层掩盖的真相,被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寝宫里,越发腐烂。 轩辕兰辞的母妃,林绾兮,是宠冠六宫的妃子,按理来说,轩辕兰辞不该受到这般冷待。 除非…… 轻微响动的铁链声,几不可闻。 铁质的牢笼里,锁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她的双眼散发着灰败的光,除了她身上裹着一件妃子穿的华服,恐怕不会有人会认出来这是传闻中独得圣宠的林妃。 床帘飘荡,一具娇养得极好的躯体映入眼帘。男子双眸紧闭,发丝间多了几根刺目的银丝。容颜如玉的脸上虽然多了一丝岁月的痕迹,但更像凋零前的梅花,独具韵味。 一个惊人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她移开视线,这轩辕皇帝还挺变态。 (宿主,咱走吧,太辣眼睛了。) 它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冲击。 床上的男人曾经是名动皇城的第一才子沈卿尘,原本和林绾兮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在二人成婚在即,一道皇家圣旨,林绾兮便入宫为妃了。 而传言,沈卿尘遁入空门,从此,不问俗世。 (宿主,这老皇帝竟是看上了沈卿尘,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可怜的一对鸳鸯,在皇权之下,受到这般奇耻大辱。 (让我看看,哇偶,宿主,轩辕兰辞是沈卿尘和林绾兮的儿子!这老皇帝为了防止这对苦命的鸳鸯共赴黄泉,用了药,让林绾兮有了身孕。) (真狠啊,为了留下沈卿尘,都不在意将他亲手送给林绾兮。) 难怪轩辕兰辞不受宠,都不是老皇帝的种,完完全全就是威胁沈卿尘活下来的一个工具人。 离开浓香四溢的寝殿,她才觉得空气清新了很多。正因为是灵体的缘故,反而对周遭的环境格外的敏感。 仅仅是待了片刻,她的精神便有些萎靡不振。 回到轩辕兰辞的寝殿,别的不说,这里虽然破败了一些,倒还算干净。. “老前辈!” 他知道,它回来了。 冷冽的香,停留在了窗前的楠木椅上,很静,很静。 明明椅子上空无一人,但他知道,它就在那儿。 他将屋内的炭火移到了椅子旁边,自己则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它留给他的书。有些书上,还有一些独到的注记,越看,他越觉得心潮澎湃。 一个活灵活现,模糊的人影逐渐在他的脑海里成形。 若前辈还活着,定是这个盛世最绝伦的月光。 以前,怎么没有听闻过这号人物呢。 果真是在深宫待久了,没有什么见识。 希望前辈……不要嫌弃他。 “轩辕兰辞!” “这小兔崽子,二皇子等你去牵马呢,别想在这儿躲清静。” 二皇子轩辕啟,是出了名的暴虐成性。给他牵马的马奴,非死即伤。 他可不敢去。 这小兔崽子命硬着呢,替他去正好。 屋外的冷风,拂过他的眼帘,在没有反击的能力前,只要没有死,有什么不能忍的。 “你一天躲在屋里干什么?” 小平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人的气色怎么越来越好了。难不成,屋里藏了什么秘密不成? “别进去!” 一个阉人,也敢妄想打扰前辈休憩? 小平子一听,他今天还非进去不可了。 “狗奴才!” 轩辕兰辞一急,直接将旁边的木柴砸了过去。 “小兔崽子,你,你,你!” 温热的血糊了他一脸,顿时眼冒金星。 没想到,这平时唯唯诺诺的轩辕兰辞,此刻像似要吃人一样可怕。 “狗奴才,本殿下的话你是听不懂吗,滚!” “好,好,轩辕兰辞,你等着。” 今天是他大意了,不该一个人来找这小兔崽子。 轩辕兰辞垂下眸子,握紧拳头,他今天不应该这么做的。 可他,不知为何,还是做了。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身侧,他有些恍惚:“前辈?” 手心里赫然多了一张纸条。 ——去看戏。 跟随前辈的指引,一路避开了宫里的人,来到了猎场。 眉宇微敛,前辈对这宫里的巡逻守卫太熟悉了,说是在宫里长大的也不为过。 猎场里,意气风发的皇子,少年将军,满腹才华的世家公子纷纷登场。他不禁有些羡慕,羡慕的不是他们天生就拥有一切,羡慕的是,他若是个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也会拥有上山捉野兔的快乐吧。 他看见了轩辕啟。 牵马的奴才,是那小平子。 脸色煞白煞白的,小腿还忍不住微微发颤。 蓦地,马儿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癫狂至极,狠狠将马背上的轩辕啟摔了下来,甚至混乱中,还被踩了几蹄子。 一时之间,猎场乱作一团。 癫狂的马儿,不知踪影。 小平子更是两眼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完了,他彻底完蛋了。 “前辈,是你做的吗?” 他的心口有些涩,陌生的情绪拉扯着他所有的思绪。 前辈应该是白衣仰首,纵横肆意的谪仙,岂能因为他沾手这些血污之事。 ——底下就是你的棋盘,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你达到目的棋子。同样,整个天下,亦如棋局。 ——韬光养晦,时机成熟,一击即中。 短短的两行字,印刻在了他的心头,他收紧手心。从前,他的身后空无一人,如今,他的身侧有了一个唯他可知的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和满足。 “前辈,这些事晚辈来做就好。” 他悄然离开猎场,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 以后,他定然要为前辈立庙,享受万人供奉。这样,它在阴间应该也会过得很好吧,说不定,来世能投个好人家。 “前辈,晚辈还,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叶玄星。 他看着纸条上的字,有些发呆。 “叶前辈。” “叶前辈,您是个姑娘么?” 好像每次他洗澡,换衣,如厕,它都避而远之。加上它的名字,他有些怀疑,身旁看不见的它,似乎是个女子。 她沉默了一会儿,是还是不是,这是一个问题。 ——是。 罢了,她都变成鬼了,还怕什么。 “叶……前,叶姑娘。” 沁人心脾的香,多了一丝禁忌之感。 “叶姑娘,你以前是在皇宫待过么?” ——算是吧。 但好像,有些记不清了。 时间的长河,长得可以覆盖前面所有的轨迹。 “叶姑娘,你还有家人么?” 等他足够强了,他会照料好她的家人。 落叶被风卷到了角落,等了很久,她依然没有回他一个字。心里有些后悔,也许他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抱歉。” 她好像停留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 ——我太累了,你走吧,我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鬼魂本就不能干涉人世间的事,哪怕是做一件小事,都会极大的消耗她的精神力。这个世界的法则,更是视她为异类。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旁边,心绪紧张:“叶姑娘,这外面太冷了,我,我背你回去吧。” 她挑了挑眉,应该是能找个人当个代步工具吧。 心念一动,她的灵体逐渐缩小,仅剩个巴掌大一般的小人,坐在了他的肩头。 果然,省力很多。 ——我在你肩上,别打扰我睡觉。 “喔,好。” 他感受到了,身体里的血液宛如滚烫的岩浆,可他的躯体却很僵硬。一步一步,走得十分沉稳。右侧的脖子,明显要比左侧温凉很多,那道如梵音之境的清香,更浓郁了。 她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人气能滋养鬼气,这句话还真不假。 待她醒来时,已是半夜。 端坐在床榻上的轩辕兰辞,背脊挺直,雪白的中衣显得有些不合身。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连翻页的声音都被他克制了又克制。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虽然有很多浅浅淡淡的伤痕,却并不影响这双手的美感。 他就像被月光浸染的孤松,气质清冷,偶尔一笑,便是个芝兰玉树的翩翩少年郎。 昏暗的烛火,晃动着影子。 ——伤眼。 “叶姑娘,是我吵醒你了么?” ——不是。 ——你休息吧。 她又得去给他薅一点吃的。 仔细一琢磨,解决问题得从根源做起。 宫里多的是见风使舵的人,有人见老皇帝压根儿就没管过轩辕兰辞,便有人越加放肆的欺辱他。甚至,克扣他原本的伙食。 而负责帮轩辕兰辞送伙食的,便是御膳房张副总管的徒弟。 她轻轻飘到张副总管休憩的小屋,一股子尿骚味扑面而来。皱皱巴巴的亵裤,晕染着一团又一团的尿渍。 这太监,克扣别人的伙食,自己倒吃得肥头大耳的。 此时,张副总管正痴迷的嗅着亵裤的味道,丝毫不顾及别人……鬼的死活。 砰! 一张信纸砸在了他的眉心,疼得他哇哇叫。 看清纸上的内容时,他脸色大变。 左右环顾,是谁? 这事儿,他做得如此隐秘,怎会被旁人知晓? 他连忙将亵裤收进了箱子里,那小兔崽子身边,竟有如此高手么? 翌日一早,醒过来的轩辕兰辞下意识的就在搜寻她的位置。 屋里的气息很淡,昨晚她出去后,应该就没有回来过。. 会不会出事? 眉心一蹙,刚准备出门,平日里用鼻孔看人的张副总管笑眯眯的提着食盒进来了。 “七殿下安好。” “以前是奴才疏忽怠慢了,奴才给您赔不是。” “小德子,奴才已经替殿下教训过了,殿下大人有大量,以后可万万不敢克扣殿下的伙食。想必殿下也不是乱嚼舌根的人,还望殿下宽恕奴才。” “多谢张副总管。” “奴才不敢当,殿下,您请慢用,奴才就不打扰殿下用膳了。” 轩辕兰辞心头复杂,脸上的冷意随着张副总管的离去,渐渐融化。 “叶姑娘。” ——张副总管的把柄。 纸上的内容徐徐展开,轩辕兰辞大为震惊。 张副总管,竟然偷父皇穿过不要的亵裤,自己穿也就罢了,每日睡前还要闻上一闻? 看了看食盒,他好像也不是那么饿了。 忽而想到,叶姑娘她岂不是? “叶姑娘,张副总管的屋里太过肮脏,你日后莫要再去了。” 阉人,有什么可看的。 脏了叶姑娘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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