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把霍霆言送回了自己的公寓。
霍霆言靠在车后座，一路上都安静不说话。
直到车子停在了楼下，他抬手捂住额头，嗓音微哑开口。
“周墨，我是不是挺失败的？”
周墨下意识顺从：“是。”
隔着后视镜都能感到霍霆言怒视的视线，周墨吓得一头撞在车顶。
捂住脑袋龇牙咧嘴说道：“没有没有，霍总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霍霆言白了他一眼，打开车门回家。
周墨看着这个孤独的背影长叹一声，计算着时间准备明早过来送解酒药。
入夜，苏玥柠站在一家酒吧前。
推开门注意到卡座前坐着的男人，摘下墨镜，把外套搭在臂弯上走了过去。
洪天俊已经喝得微醺，正在和旁边的两个男人侃侃而谈。
“这是你的未婚妻啊？长得真不错，她是做什么职业的？”
听到这话，洪天俊打了个哈欠。
举着酒杯仰头大笑说道：“菲菲是专栏记者。”
苏玥柠站在旁边挑了下眉。
这唐菲对于未婚夫这家，还真是满口谎言。
“长这么好看当记者有点可惜啊。”旁边的男人调侃笑道。
洪天俊喝得有点多，舌头都开始打结。
一不小心就漏出了真心话。
“要不是她长得还行，又一直缠着想要嫁进来，我也不愿意娶啊。”
他挥了挥手，又喝完半杯酒。
“不过我妈说，等结婚了以后就给她安排个气象主播的工作。为了我们家的面子也应该体面一点。”
一群男人聊天到一半，洪天俊旁边的座位被人拉开。
“谁允许你坐这儿......”
洪天俊骂人的话还没说完，在看到苏玥柠之后瞬间变了态度。
他喜欢漂亮女人，更喜欢身材火辣脾气低顺的漂亮女人。
打了个响指让酒保又端一杯威士忌过来，右手已经想往苏玥柠大腿上摸。
在摸上的前一刻被抓住手腕，洪天俊瞬间感到一阵剧痛。
苏玥柠手上用力，面不改色靠近他耳旁说：“洪总，听说你快要结婚了，我有些东西想要给你看看。这事关洪家的面子，想必你很感兴趣。”
听到有关“洪家的面子”，洪天俊原本还吊儿郎当的表情瞬间收起。
他跟着苏玥柠来到酒吧后街。
黑夜里的无人后巷，穿堂风呼啸而过。
苏玥柠拿出一叠照片递过去。
洪天俊接过来一看，脸色黑得能滴出墨。
这一叠照片前面十几张都是唐菲在和不同男人说话嬉笑的模样。
苏玥柠让人特地去偷拍的照片。
她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不过是唐菲和同事还有客户正常社交的场景。
被她后期处理了一下，再加上看图说话，就看着暧昧不清。
这就是唐菲对她所做的事。
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洪天俊咬紧后槽牙翻动照片，看到了最后几张更是忍不住气愤神情。
照片上的唐菲正端着摄像机当狗仔，这模样看着狼狈且阴暗，跟她所说的专栏记者完全不符合。.
这几张照片倒是真的。
只不过苏玥柠轻轻揭露出一层假象罢了。
“洪先生，”苏玥柠眼角带笑，神色却冷若冰霜，“看来你对你未婚妻了解得还不够多啊。”
洪天俊的醉意此刻已经被冷风吹得全醒了。
嘴角抽搐看着唐菲的照片，满脸都是难堪和愤怒，并没有半分爱意。
他双手对准这些照片，刚准备全都撕了。
想了想又顿住，捏成一圈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我回去跟我妈商量一下。”
说完，他飞奔离开。
苏玥柠抱肩站在原地，夜风猎猎吹动着她的衣摆。
看着路灯下自己被拉长的影子，苏玥柠微微垂眸。
站在洪天俊对面的时候，苏玥柠都能感到自己身上尖锐的刺。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是必须成为这样的自己，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她抱了抱自己，指尖不停搓动肩膀。
夜里的风终究带着寒意。
正准备开车回去，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一怔。
但是只响了一下，很快又被对方挂断。
霍霆言在搞什么？
苏玥柠原本不想搭理，但是在电话响了三下后，真怕出什么事，还是点了接通。
手机那头迎面而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人摔倒连带着打翻了东西。
苏玥柠眉头微皱，唤了一声：“霍霆言？”
三秒安静，对面传来一声闷哼。
“嗯......”
挺好，还活着。
“苏玥柠......”
霍霆言听起来喝醉了，接通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唤了十几遍苏玥柠的名字。
前方红灯已经转绿，后面的车流正在不耐烦按喇叭。
苏玥柠长叹一口气，在前方路口转弯。
“现在要是不去，万一他死在家里，作为最后一通电话联系人，我就是嫌疑最大的人。”
苏玥柠一路上都在喃喃吐槽。
开到了霍霆言楼下，苏玥柠上楼。
这栋安保齐全的公寓楼，管家在看到苏玥柠后不仅没有阻止，反而热情给她开门。
一看就是霍霆言打过招呼了。
“苏小姐，好久不见！”
苏玥柠：“......”
她拿手悄悄捂住脸，站在了霍霆言家门前。
霍霆言曾经给过她家里密码，苏玥柠很顺利打开了门。
一进去就看到地方滚了两瓶白兰地，整个房子都很暗，只有洗手间的方向开着灯。
苏玥柠踩在细软地毯上走过去。
果然看到霍霆言靠坐在厕所前的走廊，眉头紧皱，满身酒味。
身后的洗手间里东西掉了满地，应该是他没站稳不小心碰到的。
哪里还有平日里矜贵公子的形象。
苏玥柠穿着拖鞋，抬脚轻轻踢了下霍霆言。
“霍总，我现在把你这样子拍下来，你们霍氏集团准备拿几百万公关买下这张照片？”
她和霍霆言针尖对麦芒，一见面就忍不住怼怨。
不过这次没人回她。
霍霆言是真醉。
苏玥柠从来没看到他这么失态过。
她一个人挺着骄傲的姿态居高临下，看着霍霆言在这里烂醉如泥，忽然觉得没意思。
她刚准备弯下腰把霍霆言撑起来，就感到脚腕被人抓住。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霍霆言手心很烫。
正抓着她的脚腕慢慢摩挲，指尖在她的小腿上节节向上。
“霍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