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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从降妖除魔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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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垅蝉乌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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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啼城主的自毁黄庭,却是在杨砚的意料之内。 两者目前的力量是天地之别,所以杨砚很快就封住了乌啼城主的黄庭。 他淡淡说道:“你是会死,但别想以这种方式死。” 乌啼城主叹息了一声。 这下子是彻底没招了。 而因为乌啼城主的伤势,他遮掩气机的手段,在杨砚的眼前已是不攻自破,但很可惜,杨砚并不认得乌啼城主的这张脸。 说是对方的身份已不重要,实则他还是很想知道。 若是熟人就算了,完全陌生的一个人,就意味着很多情况。 那是不得不在意的。 尤其这还是个大物。 就算乌啼城主的力量衰弱到极致,杨砚也没办法读取他的记忆。 可他以前毕竟是闭关了太久,甚至三天两头的闭关,某些时期出现的人物,他确实可能不太了解,所以他不认得,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认得。 尤其天下至少已知修士皆在青玄署的记录里,他当即传声给燕瞰。 皇宫的高阁上。 燕瞰躬身揖着手。 陈符荼登上楼台。 陈景淮看着燕瞰说道:“去吧。” 燕瞰说道:“微臣告退。” 他转身又朝着陈符荼见礼。 陈符荼微微颔首。 燕瞰快步下了高阁。 瞧着燕瞰的背影,陈符荼眉头轻蹙。 陈景淮说道:“你来是因为宣愫被下青玄署狱的事?” 陈符荼揖手道:“回禀父皇,正是。” 陈景淮转身面向宫外,说道:“我知杨砚的心思,何况现在闯宫的人已经抓到。” 陈符荼心里也有些无奈。 但更多是松了口气。 陈景淮回眸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来得正好,有件事要提前嘱咐你。” 陈符荼很好奇。 陈景淮说道:“朕写了另立储君的旨意,但还没有给杨砚,日后听闻什么,莫要慌神,此乃权宜之计,毕竟只有给老四好处,杨砚才会暂时尽力为朕做事。” 陈符荼的瞳孔微缩,他当即揖手道:“儿臣明白,恕儿臣斗胆猜测,若父皇想制裁姜望,就在神都的小鱼是关键,但只是威胁还是不够的。” 陈景淮笑道:“荼儿倒是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合,你觉得不够,是有更多主意?” 陈符荼说道:“咱们应先下手为强,坐实姜望与西覃的勾结,到时候无论姜望怎么出招,都可以解释是他居心叵测,恶意构陷,隋人也不会被他轻易动摇。” 陈景淮的眼前一亮,笑着说道:“荼儿此言很有道理,那就由你来办,最好在今夜就坐实这件事,把姜望勾结西覃的事传遍整个大隋。” 陈符荼很意外,这未免有点太赶了。 但他没有犹豫说道:“儿臣自当竭力办成。” 陈景淮问道:“荼儿以为,再给他按个与妖勾结的罪名,是否可行?” 陈符荼心下泛起诸多思绪,说道:“姜望与西覃的勾结,终究有些事实依据,与妖勾结的话,有些难度,但未必不成。” “单就当年黯妖王一事,无论姜望是仙是妖这件事在妖的眼里是怎么想,甚至只是大物的身份,就绝对愿意除掉姜望,所以不用担心妖怪给我们唱反调。” 陈符荼轻吸一口气,认真说道:“然而,这毕竟是有益又有害的事,有些底线,儿臣以为是不能碰的,或者说,小事上可以,若牵连的够广,容易反伤己身。” 他话音才落,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顿时脑门上就落下一滴汗珠。 始终秉持着少说少错原则的他,一不小心还是多嘴了。 像拿妖为饵说谁谁勾结的事,陈景淮以前没少做。 哪怕是没有摆在明面上的。 但陈符荼这么说,不就等于反对陈景淮曾经对前诸国皇室后裔的行为?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 然而陈景淮只是轻笑了一声,说道:“荼儿言之有理,所以这件事,朕来做。” 陈符荼一时语塞。 他也不知父皇到底生没生气,会不会对他多出什么不好的想法。 只是陈景淮似乎真的并未在意,因为那都是另一个陈景淮的行为,虽然那个陈景淮在很多方面都优柔寡断,该做的事,还是会毫不犹豫去做的。 无论他俩谁,针对前诸国皇室后裔的心思是一致的。 这是很明确的事情。 而现在的陈景淮在同样的事情上,他自诩只会做的更好。 此时此刻,完全是局面很糟,他不得不行一些看似更糟的举动,只为快刀斩乱麻,他也不会否认自己的决策有问题。 优柔寡断且懦弱的陈景淮是很在意别人的想法,他在意的则只是结果。 而对陈符荼以及陈重锦的态度,他俩其实也是一样的。 甚至他对杨贵妃这件事的态度更强硬。 因为杨贵妃对他以及另一个陈景淮来说,都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只是他更能恨得纯粹。 所谓爱屋及乌,恨屋及乌。 尤其这么多年过去,父子俩压根没什么相处。 他没必要浪费时间去维系或者培养感情。 而且自杨贵妃逝后,杨砚的态度,他是相当不满的。 不杀杨砚只是因为杨砚还有用。 否则他第一时间就得找机会把杨砚杀了。 那么杨砚一死,陈重锦与他的关系只会更破裂。 所以在各个方面来讲,陈景淮都不会把这个位置给陈重锦。 现在只需稳着,时机一到,无论杨砚或陈重锦,他都想杀。 绝不会给陈重锦夺位的可能。 他挥手让陈符荼去办事。 随即又吩咐人去散播姜望与妖勾结的事。 就像当初姜望是仙是妖的争论,其实是否让人相信不重要,只要有这个消息在前,姜望要拿着蘅城以及周孽说事,不敢说完美反击,起码有了余地。 ...... 燕瞰到了杨砚的面前。 他说道:“根据此人的面貌,我在案牍库翻阅了诸多记录,仅一个人符合。” 杨砚抬手镇压着乌啼城主,问道:“何人?”燕瞰说道:“垅蝉乌啼城的城主。” 杨砚眼眉一挑。 乌啼城主的脸色则是一沉。 因为乌啼城是宗门,所以必然在青玄署里记录在册,但除非特别原因,是不会留画像的,宗主只需登记的时候,亲身前往,面见当地青玄署的行令就好。 行令调职或身陨,新的行令也都会到各宗门拜访,或者邀请各宗的大佬赴宴,认识一番,一直以来也没出什么状况,所以这个规矩就没有变。 而朝泗巷徐怀璧的宗门是第一个出问题的。 因为除了赵熄焰的姓名之外,甚至压根没有记录徐怀璧这个人。 那是苦檀旧行令刘玄命的问题,虽然暗里也有林溪知的嘱咐。 但垅蝉的行令没换人,就算出了问题,各地青玄署会安排重查,可当年乌啼城主的登记,是还没有被过问的,哪怕乌啼城一战,这个问题就已经曝露了。 那就是乌啼城主在垅蝉青玄署的登记,就只是乌啼城主这四个字,没有姓名,甚至崔平碌也没见过乌啼城主的真容,偏偏就这么登记了。 在乌啼城的战役里,乌啼城主也没有在人前露面。 所以神都里更不可能有他的画像。 燕瞰却直接道出他的来历,这是乌啼城主绝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的身份曝露,就意味着整个乌啼城都会陷入危机。 他心里不免有些焦躁。 眼下的局面已经糟糕到了极致。 这是他事先怎么也没预料到的。 乌啼城主只想着若此次能活下来,定要找唐棠讨杯茶喝,谁让唐棠不喝酒呢,毕竟他是因为要去救唐果,才落得这般局面。 换句话说,有唐棠在,有姜望在,乌啼城就有人护着,而他目前想做的还是只有一件事,只可惜,杨砚把他的路堵死了,让他想死都难。 更何况以死为代价重伤杨砚了。 燕瞰接着说道:“当年的乌啼城一战,很显然,我们都被蒙骗了,什么城主一系,副城主一系,他们就是演了出双簧,整个乌啼城与山泽就是一伙的。” “而且山泽的人此时就在邳城,乌啼城主又在今夜闯宫,他们必然所谋甚大。” 杨砚的脸色有些凝重。 首先他没想到乌啼城的城主居然是个大物。 那也就意味着山泽的背后有大物。 而山泽已针对青玄署许多年,其真实的目的尚且未知。 毫无疑问的是,涉及到大物,山泽就不能再被忽视,已然是当下必须尽快铲除的存在,否则后患无穷。 既已获悉身份,杨砚就没有必要再留着乌啼城主了。 他张开的手就要握拳。 直接把乌啼城主给碾碎。 但天上忽然惊雷炸响。 眨眼间就是天地变色。 在场的人皆是惊恐莫名。 杨砚抬眸,很快察觉到是从无尽虚空里传出的动静。 而乌啼城主趁着杨砚分神,当即就要再自毁黄庭。 毕竟这条街还被封锁着,他压根跑不了。 能一换一把杨砚一块带走最好,办不到也要让杨砚不好受。 虽然自毁黄庭的破坏力无关他现在的状态好坏,但杨砚又不会完全站着不动。 所以乌啼城主只能尽量加快自毁的速度。 瞬间狂涌的气焰,只是一丝余威,就彻底掀翻了整条街。 但被杨砚的屏障阻隔,没能朝外蔓延。 杨砚反应过来,加固封锁的同时,拽起燕瞰,就要遁出去。 而少量也在街上的神都鳞卫以及骁菓军的甲士,面对大物的自毁黄庭,就算力量还没有彻底的炸开,也顷刻间化为灰烬。 随着天上的惊雷仍在炸响,神都的百姓也纷纷被惊醒。 就在乌啼城主的生命开始消亡,黄庭的力量完全爆发出来之际,啪的一声脆响,整个神都陷入了静止状态。 姜望凭空出现。 他转手摁着乌啼城主的自毁力量,硬生生又将其压了回去。 在静止的画面开始流动的瞬间,天上有惊雷砸落。 姜望随手将其拍散。 乌啼城主跌倒在地。 杨砚拽着燕瞰也掠出了这条街。 但想象的动静没出现,他转头回望。 就见姜望伸手扶起乌啼城主。 转眼的功夫,乌啼城主的伤势就已恢复了四成。 杨砚目露惊色。 这可是一位大物,而且伤得那么重,又自毁黄庭,哪怕没有成功,也必然损了根基,姜望居然如此轻而易举就让其伤势恢复到这个程度? 同为大物的他,自认绝不能做到这一点。 虽然他是画阁守矩,可神阙也不该这么夸张,或者说,对大物以下的可以做到,大物之间绝不可能。 这让杨砚又对姜望有了新的认识。 若只是恢复别人的伤势还稍微能接受,要是也能作用在自己身上,那不就等于不会受伤了么? 这对已经想杀姜望的杨砚来说,可不是好事。 他冷着脸说道:“姜望,这个人擅闯皇宫,图谋不轨,刚才更杀了许多人,你最好解释清楚自己的行为,否则,当同罪论处。” 姜望皱眉,他看着乌啼城主,目露疑问。 乌啼城主无声说了唐果的名字。 姜望了然。 他转身看着杨砚说道:“我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看到姜望出现的陈重锦已经尽力往这边跑。 别管现在是什么样的局面,他不愿意此时此刻,让外高祖与姜望敌对。 他也顾不得会不会被陈景淮看到。 而杨砚回眸瞧了他一眼。 是否在这个时候与姜望撕破脸。 他确实没有想好。 哪怕陈景淮已经写了另立储君的圣旨,但毕竟陈重锦还不是储君,也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最起码在这之前,无论真心假意,姜望确实站在陈重锦的阵营里。 杨砚也不想把一切都放在能相信陈景淮遵守承诺这一件事上。 而且最关键的是,除了姜望探手间就让乌啼城主的伤势恢复四成以外,姜望更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这是先前没有的。 无论承认与否,杨砚确有出现可能打不过的念头。 但就这么息事宁人,又实在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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