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将脸痛苦的深埋在掌心里，身体里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少年的灼热液体，汩汩往外流着，让她只觉得肮脏。
特别脏……
女孩的第一次，不该是这样的。那个少年，只是一个陌生人。甚至，模糊的灯光下，她都很难看清楚他的正脸……
另一边。
郦司楷从浴室里出来，床上竟然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人。
他皱眉。
看着那空了的房间，莫名的有些懊恼，就围了浴巾，不顾形象的拉开门出去。
可是……
哪里还有少女的踪影？
找了一圈，没见到人，他讪讪的折回来。
刚刚和她在一起时有多酣畅淋漓，这会儿就有多失落。
莫名其妙有种被人利用完又毫不留情的抛弃的感觉。
真是糟糕透了！
他走回去，讪讪的靠在床头，垂目瞄了眼床单。
白色床单上，点点红色血迹特别刺眼。
还有那一片斑驳的暧昧印记，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干。
这一切都彰显着刚刚他和女孩的疯狂。
是，他们俩都是第一次，所以，根本就不知节制。
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太饥渴而伤到她……
而且，这也是她的第一次，他希望自己给了她一个美好的回忆。
至少，他的回忆，是美好的。
郦司楷掀开被子，逼着自己重新睡下，不再去想。可是，才躺下去，一个细小的东西压住他的背。
皱眉。
顺手摸过去，竟然是一个小小的耳钉。
灯光下，仔细辨认，耳钉上刻了一个‘
’字。
她的？
只是，‘
’又是什么意思？她的名字？
郦司楷想了半天，自然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到底，将那小小的耳钉仔细的掖进了钱包里。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着。几天后他要出国许多年，反正，以后和这女孩能再遇到的几率几乎没有，那么，权当是给自己的第一次留个纪念了！
……
佟安拖着破碎的身体，回到那个家，不！不是家，只是一个冰冷的屋子。
她拿了钥匙开门，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动作很快，有些乱。
还在睡觉的佟宁被她吵醒了。见到她，一下子就从被窝里拱了出来，“成了么？佟安。”
佟安一怔，回头狠狠瞪她一眼，“连你也知道？”
“……”佟宁被她那副样子，吓得吞噎了下口水，“我……我听爸妈提过，说是那个叔叔很喜欢你。他们家可有钱了……你做他情人肯定是不吃亏的。其实，爸也是为你好。”
佟安想撕碎了佟宁那张嘴，可现下，她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收拾行李的手，在发抖，几乎要拿不住东西。
但是，她依旧强逼着自己冷静。
将一件件衣服从柜子里翻出来，仔细叠好，边咬牙切齿，“你替我告诉他佟生明，他想靠我佟安挣钱，下辈子也别想！”
“所以……你们没成？那两万块不是就泡汤了？”佟宁眉心皱起，一脸的遗憾。
佟安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突然就笑了，望着她，“你觉得我现在这副样子像是没成么？”
“那是……？”
“两万块……”她哼笑，“我便宜了桥洞里的乞丐，便宜了路上的一条狗，也绝不会便宜了佟生明那个人渣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