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茉能感受到司靖寒指间的力度越来越大。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下来。毕竟在恶魔身边做一个赌徒,死于非命的可能性很大。她厌倦了这种日子,她很想念祖父祖母平静安乐的庄园……美眸中一滴泪滑落,钻进司靖寒的指缝中,温凉相间。这是他第一次觉得那双满是虚伪的眸眼里有了别的东西。司靖寒倏然松开手,命令门外的保镖将时茉拖出去。浑身疼痛的高泠柔十分不甘心,她眼泪流的更汹涌了,无声的哭泣着。同时仰头凝视司靖寒,悲痛的问:“靖寒,你不相信我?已经是第二次了,她想要我的命!我早晚要死她手里,我好害怕啊!”司靖寒在高泠柔床边坐下,温柔地整理她额间的发丝:“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时茉说的没错,如果真是她指使的,那么绑架你的人不可能说出时茉的名字。毕竟在外人看来,她已经死了。可能是有人想要借时茉之名伤害你。”高泠柔紧咬着唇,在心里咆哮,是陈款款那个贱人!但是陈款款手里有她的把柄,她不敢让司靖寒去找陈款款的麻烦。可她不甘心,就想将这件事栽赃到时茉身上,总不能白白受苦!谁知道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司靖寒竟然会放过时茉……她紧紧地抓住司靖寒的手:“如果查出来是姐姐做的,你会怎么样?”司靖寒敛着黑眸,让人看不出情绪:“让她十倍百倍偿还你。”高泠柔眼中无比委屈:“你刚才说,姐姐留在这里是为她五年前的所作所为赎罪的,那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对她,你都不会干涉?”司靖寒点头。高泠柔终于笑了,窝进他怀里,柔声和他说话。时茉的房间里,张妈送了些食物上来,劝她吃两口。时茉不是不愿意吃,而是吃不下。她本来想好好睡一觉,晚上去练车,但被司靖寒一折腾,她现在头晕目眩,睡意全无,一点胃口也没有。她让张妈把食物留下,快天黑的时候,收到了马克的信息。——伙伴,晚上陪我一起练车。时茉答应了。她得尽快凑到三百万!时茉逼迫自己吃了点东西,胃里不停地翻涌,她强忍下来,去了赛车场。袁赫今天不在。没了司靖寒的“监视器”,她一进赛车场就联系了马克。“你看起来像是生病了。”马克一见面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时茉下意识地推开他。马克皱了皱眉,他绅士地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给你一点伙伴间的温暖。”时茉笑道:“入乡随俗,以后不要随随便便抱我们这里的女孩子,你这种行为是吃女孩子豆腐。”马克摊摊手,张开只有空气的嘴自证清白:“我没有吃豆腐。”时茉没搭话,准备练车时,马克突然又把她打开的车门关上。“你生病就别练了吧,很危险。”时茉眼神淡淡地看着他:“我带病工作,你还放我鸽子,是不是不厚道?”马克瘪瘪嘴,无所谓地耸肩:“大不了你带薪休假,我带你去放松一下,当作陪我,照样付钱。”时茉还是要上车:“不必了,练车吧,我死不了。”马克好整以暇:“跟我去放松的工资翻倍,两万一小时,你真不愿意?”时茉踏进车里的一条大长腿又收了回来,果断地说:“成交。”她上了马克的车,以为马克会带她去夜店,没想到他带她看野赛。北围场是楚洲城有名的野赛赛场。不知道被谁买下来了,将它崎岖蜿蜒的天然路径直接当作赛道,危险而刺激,很多赛车手因为在这里赛车负伤而葬送职业生涯。马克很兴奋:“要不要下赌注?我今晚买十万,买八号那个叫‘慢羊羊’的。”时茉挑眉:“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马克无语。他最终只买了两万,说赢了的钱,他们分半。时茉看着大荧屏上参赛选手的名单,都是代号假名。每半个月北围场都会举行一次终极赛,不少喜欢赛车的人会聚集在这里开赌。有很多缺钱的赛车手为了赢得丰厚的奖金,不以真面目示人。来参加比赛的,不泛顶级赛车手。马克突然随手递给时茉一个面具:“带着吧,这里流行这个。”时茉发现他带在脸上的是奥特曼,给自己的也是个奥特曼。她眼角抽动,男人至死是……小学生。马克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气呼呼地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重重地压在时茉肩头:“相信我,这世界上真的有光。伙伴,你明白吗?”时茉没搭话,她不相信什么光,她只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