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看的真带劲的时候,突然泛恶心,她干呕了几下。
叶勉之赶紧给她倒了杯水。
向晚喝不下,只喝了半杯,她捏捏男人手,“没事,又不是第一次,瞧你紧张的。”
吴书瑜偏头看她,“你这是准备要二胎的节奏?”
又接着问:“之前不是听叶勉之说不准备要的么?”
向晚压下恶心感,“是不准备,这不是意外嘛。”
其实也不算意外,明知道用完了,还缠着这男人,又带着侥幸,不一定会命中。
结果…
叶依晚看到妈妈又不舒服样,立马停止她的小战争,拿了几个橘子递过来,还贴心的剥好皮。
向晚摸摸她小脑袋,漾着浓浓笑意,“谢谢宝贝。”
苏小甜随口问道:“依依,你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
叶依晚不假思索,“弟弟。”
向晚诧异了,搂着女儿问:“你之前不是喜欢妹妹么?怎么改了?”
叶依晚看向叶勉之,“因为爸爸想早点退休。”
她知道爸爸一直很忙,但还是尽可能抽时间陪妈妈,哪怕只有一个小时。
如果有了弟弟,爸爸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早点退休。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弟弟用来揍也很不错。
其他人听了一笑而过,但向晚没笑,她握住男人的手,她知道他已经彻底戒掉烟,酒也逐渐减少。
应酬的时候宁愿背上妻管严,怕老婆的名声也不多喝一杯酒。
她还知道他坚持健身,哪怕再忙也不要抽出半小时。
这一切的一切,向晚都明白。
他是为了她,为了尽可能减少两人九年时光的差距。
她还知道男人怕自己走在太前面…
…
八月,向晚诞下一子,取名叶向恒。
孩子满月的那天,叶勉之一个人在婴儿房逗留了许久。
他定定的望着摇床里的儿子。
此时的婴儿并没有睡觉,骨碌碌的小眼四周张望。
过后,叶勉之开口:“儿子,能跟你商量个事情么?”
像给对方说话时间一样,过了几秒,又说:“智商能别像你妈妈么?你姐姐就算了,已经定型,我不指望她能接手爸爸的公司,当然了,也不忍心。”略顿,又续着说:“你就不行,你必须要接,这样才能照顾好你姐姐。还有,也是主要的,我想早点歇歇。”
摇床里的小婴儿像是觉得有些吵,咿呀咿呀发出哑语来抗议。
可叶勉之却认为,儿子是在答应他,“那行,就这么说定了。”
门外不小心路过的叶依晚:“……”
这是爸爸吗?
莫不是被鬼附身了?
不过,她也明白了一件事,明白自己成绩不好的原因是什么了。
叶向恒一天一天的长大,智商也渐渐显露出,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叶勉之那番话的作用,叶向恒的学习从来没让父母操过心。
儿子高中时,叶勉之已经让他跟着自己出入公司,虽不能决策,但能让他提前了解公司运营。
叶向恒确实很聪明,只要父亲稍加指点就能明白通透,这也让叶勉之这个老父亲越来越欣慰。
可叶向恒不太愿意了,这简直是在剥削自己的少年时光。
终于,在某一天,他受不了,开腔问道:“爸,姐姐比我大那么多,你为什么不让她进公司?”
叶勉之抬眼看向儿子,仿佛在说,明知故问有意思?
神色坦然,“一是不舍得,二是你姐姐智商不够。”
叶向恒:“……”
果然是个偏心的爹。
他不死心的又问:“姐姐不行,姐夫可以啊,就像言瑜哥,我看…”后面的话他没敢在说了。
因为此时父亲的眼神如果是把刀的话,他估计死几回了。
叶勉之语气极其薄凉,“姐夫?哪来的姐夫?有我在,都别想打你姐姐的主意!”
叶向恒咽了咽口水,弱弱的说了句,“爸,姐姐肯定会嫁人的啊。”
“而且除了言瑜哥,你放心把她交给别人么?”
叶勉之从喉间发出一声冷笑,“齐言瑜做什么美梦?你姐姐我打算养一辈子!”
叶向恒决定闭嘴,他等着老父亲打脸的那一刻。
回到家后,他把这这件事跟母亲说了遍。
向晚听后笑着说:“我也等你着你爸打脸。”
…
一年后,叶向恒高中毕业。
在填志愿的前一天父子俩进行了一次深刻的谈话。
叶勉之直截了当,“选金融。”
叶向恒撇撇嘴,“爸,如果我没选择金融,你会把我打死么?”
叶勉之也没跟他绕弯子,说的直白,“如果你妈不哭,我又不用坐牢的话,估计会。”
语气没有半分玩笑。
叶向恒揉揉胸口。
过后,他不死心的问:“爸,你生我的原因,是不是只是为了能早点退休?”
叶勉之看了眼儿子,“有部分是。”
叶向恒嘴角弯出弧线,“还有部分呢?”
他以为能听到爸爸说一句在乎自己的话,可结果是,“还一部分是照顾你姐。”
叶向恒摸摸心口,他还活着在。
合着自己来到这个世间的原因全是因为别人。
早知道就不问了。
叶勉之拍拍儿子的肩膀,像给与多大希望似的,“我能不能早点陪你妈妈,就看你了。”
叶向恒语塞。
他望着父亲的背影,已不再年轻,却依旧挺拔。
五年后。
叶勉之正式退休,这一年他66岁。
与其说退休,不如说做起向晚背后的男人。
向晚的名声比起她师傅黎墨琛有过之而不及,每年大大小小的时装秀不计其数。
叶勉之望着台上意气风发的女人,她全身围绕着耀眼的光芒。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年小人的豪言壮举,她说她要成为最有名的设计师。
现在,她做到了。
她成功了。
拍完照,其中一个记者问话,“向总,想问…”
向晚打断她,语气温和道:“新来的吧?”
那记者不明所以,本能的点点头。
向晚弯弯嘴角,“那不怪你,以后问话,只能喊我叶太太。”
又接着说:“刚刚准备问什么?”
那记者挠挠头,还是把话给继续问完,“我刚刚准备问,每次在台下等您的男人是谁。”
可这下,心里应该也猜到了。
向晚漾起满足的笑容,“他是我的至爱。”
永远的至爱。
一个年少时出现在她生命的男人。
一个一直护着她成长的男人。
一个她视如生命的男人。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