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茵茵的车,很快停在美容院门口。
她先是摇下车窗,看向萧怀茹手腕的动作时,目光闪烁。
很快,落寞的神色消失,朝他们两人挥手。
“怀茹,你坐副驾驶吧,不然我一个人在前面开车,会有些寂寞呢。”
江茵茵没想到自己还是开口了。
尽管明白萧怀茹跟安世宁的关系,但她没想破坏。
“世宁,不介意我借走你女朋友吧?”
安世宁淡淡摇头,“你们安排就好了。”
一句女朋友,萧怀茹笑得十分开心。
至于何玉华不让外人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的叮嘱,通通被她给抛到九霄云外去。
一路上,萧怀茹两人倒是聊成一片,后面的安世宁依旧是安静闭目养神。
很快抵达一片别墅区。
只能听到一片鸟的清脆叫声。
完全听不见马路上呼啸而过的车与喇叭声。
萧怀茹讶然挑眉的同时,暗自佩服不愧是江家。
住的地段,需要大量金钱,也需要有地位。
下车,跟在江茵茵的背后,安世宁慢慢打量别墅内的环境。
脚步微微停下,左手边花圃内盛开的花朵,颜色鲜艳夺目。
“世宁,怀茹,你们来了。”
莫玥馨嘴带浅笑,身旁站着江和,两人眉目间有些相似。
不过看上去,江和比较像他父亲。
“那些是?”安世宁的眼睛,凝视着花盆内的花。
“是我丈夫无事时打理的花,他很喜欢植物的。”
顺着安世宁的视线,莫玥馨浅笑回答,盯着那些植物,继续说着。
“尤其是市面上很少见到的花,只要他有空,整个人会很投入在这片花园内。”
“他人呢?”
安世宁依旧盯着花,脚步往花园走去。
尽管萧怀茹想伸手拦下他,人家没有邀请他们去花园看。
安世宁的动作,比萧怀茹的速度快。
本想先邀请安世宁坐下喝杯茶,可看着他已走向花园,莫玥馨三人只能跟着过去。
“爸他暂时还在医院。”
惦记着他的提醒,这两天他们全不在家。
江茵茵在医院照顾江庆,莫玥馨则是在酒店。
今天他有时间,而且江和想快点弄清楚毒究竟在哪里。
“抱歉,听茵茵说,你今天本来有事的,还非要请你过来。”
然而,安世宁似乎听不进去耳边有人在跟自己说话。
彻底靠近花圃,安世宁蹲下死死凝视绽放得灿烂的花。
像是蔚蓝大海被正午阳光照耀的颜色。
“好漂亮啊。”
萧怀茹不由自主伸出手,去触碰绽放中的鲜花。
啪!
连花茎都没碰到,手瞬间被打开。
萧怀茹面容一变,骤然感到委屈。
安世宁一定是嫌弃她,贸然伸手去碰江庆精心打理的花朵。.
可就算如此,安世宁不该当着莫玥馨一家的脸,直直打开她的手啊!
暗中收回手转向后背,手攥成一团,任由指甲掐得掌心手发白也不松开。
萧怀茹思绪万千又自觉委屈。
“世宁,你是喜欢花么,我可以......”
可就在这时,江茵茵的话,随着安世宁从口袋掏出的医用手套而被迫打断。
没有人能明白他戴手套的原因。
莫不是担心手过于粗糙,会碰坏江庆精心栽培的鲜花?
“世宁,那只是花而已,用不着戴手套的。”
莫玥馨劝说着,心想着这孩子的心思未免细腻过头。
下一秒,出乎意料所有人意料,包括委屈中的萧怀茹,霎时间脸色变白。
“世宁,你到底在干嘛!”
话说得太迟,安世宁把江庆精心照顾的花连根拔起。
甚至还将花根部的泥土给抖掉,拿在手上观看。
戴着手套,却把江庆的花给拔起来。
江茵茵倏地沉脸,安世宁果然是个怪人。
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好感才对!
“你干嘛啊!”
“那盆花,价值先不去说,我爸爸对它们花费的心血,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开花,你居然直接拔起来了?”
一时间,江茵茵觉得他有些不知好歹。
是仗着莫玥馨跟哥哥几个人欣赏他,便可以为所欲为,损坏他人的心血吗?
“花是怎么来的?”
安世宁不去接话,反而扭过头,面不改色看着莫玥馨。
仿佛他不过是随后帮忙,拔掉一些不合时宜的杂草。
几个人脸色蒙起被冒犯时的不悦。
身旁的萧怀茹早已不敢出声,盘算着要如何帮安世宁说些好话。
虽然心中颇有被冒犯时而产生的不悦,但莫玥馨好歹是见过许多场面的人。
不像江茵茵一样,所有情绪全写在脸上。
“我一向对这些花花草草不太感兴趣,所以不清楚,只是......”
莫玥馨双眼一凝,语调渐渐失去刚开始见到安世宁时的亲切感。
“你如果喜欢这些花,我可以去找人买来送给你,倒也不必急忙忙把它摘下来。”
说罢,江茵茵绷着脸接嘴微怒道。
“你太得意忘形了。”
这边气氛渐冷,从别墅外冲进来一身影,其着急程度,比莫玥馨他们还要明显。
“老爷的花,天啊,夫人你是从哪里请来的园艺工人,这不得扣他工资啊?”
“那可是老爷最喜欢的花了,连夫人跟小姐都不允许碰。”
保姆毫不掩饰不喜的情绪,反应过火到宛若是损坏她的东西。
“夫人,你要是想请工人替老爷打理花园,尽管跟我开口,虽然说是粗活,但也不是一些阿猫阿狗就能做的。”
保姆本伸出来想夺走花株的手,却又收回去。
而她的反应,实实在在落入安世宁眼中,对于保姆各种针对自己的言语,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作为家中男主人的江和,英气的粗眉微微挑动。
他没有像江茵茵一样,对安世宁的冒犯行为做出谴责。
保姆的话,倒引起江和的反驳。
“他是我请来的客人,不是修理花园的员工。”
话一出,保姆顿时哑住,迟疑抬起眼盯着安世宁。
“可他弄坏了老爷的东西。”
安世宁往保姆面前走去,“馨姨,既然今天来是请我吃饭,那是不是要以我的口味为主?”
这一刻,显得安世宁很不懂得察言观色,没有眼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