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是绑架,钱嘛,自然不能缺少,但具体数字,我暂时没想好。”
安世宁苦恼皱眉。
他玩这一出,纯粹来自于好奇。
至于赎金需要多少,暂时未想好。
“陈总,你觉得陈峻值多少钱?”
陈海平的脸,当即冷下来,要绑架的对象,不仅大大咧咧出现在自己家中。
甚至还绑架他的儿子作为威胁。
试问他陈海平在北笙市滚爬摸打十几年年。
除去要对罗勇言听计从,有哪个人敢如此对待他?
一时间,陈峻内心如擂鼓敲打,他同样想知道,在陈海平心中,自己值多少钱。
“安世宁,好本事嘛。”
陈海平缓缓坐回沙发,仿佛眼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拿起未燃烧完的香烟,慢慢吸进喉咙,跑去肺部。
当徐徐白烟喷出时,陈海平抖掉烟灰。
“还敢谈条件,你认为接下来,还能安然无恙离开这?”
见此情况,安世宁不由得佩服起来,真不愧是能在罗勇手下混的人,心态很稳得一批。
轻缓抬起下巴,示意跟前的陈韬重新返回沙发旁坐下。
“能不能离开,不是你能作主,而是在我。”
安世宁目不斜视望着陈海平,眉头轻挑冷笑。
事到如今,陈海平认为他还有资格谈条件,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赎金能给出多少呢?”
话音刚落,陈峻面色骤变,以及越来越扭曲,耳边缓缓飘进冷冽如冰的话。
“这一针,有些痛,但能帮助你快点把头发给长出来。”.
“另外,像你刚才所言,自己替他们犯下的错做出承担。”
如牙签粗的银针,直直扎进陈峻耳侧。
脸几乎跟蜡烛没有差别,嘴唇哆嗦,连嘴巴内的口水,止不住流出。
后面的手如果没有按住自己,陈峻心想肯定会因为疼痛而跪下。
“够了!”
当下,陈海平真正着急起来,没法再装成无事人的模样。
“你到底要多少钱,直接开口。”
陈韬跟着着急,尽管对不成器的弟弟心中诸多意见。
可那么长,那么粗的针,扎进皮肤,陈韬看着都觉得痛。
“瞧,原来你们也会紧张啊。”
安世宁倒没想到,看着陈峻被针扎,他们也会着急。
即便如此,他们依然选择去绑架别人的女儿。
“三百万,你快放了我儿子!”
燃烧的烟灰滴落到手背,陈海平毫不在意,若非担心安世宁会把针再扎进去。
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把安世宁给按住。
明明有两个人,还是在自己的地盘,却被一个看上去土里土气的家伙给威胁到不知所措。
早知道,就不让何奇那班家伙回去,至少人数多。
那些家伙上去,或多或少可以控制住安世宁。
毕竟,安世宁看上去像手无缚鸡之力,以人数多作为压制。
陈海平心想,大概这会已经把安世宁给捆起来,打包送去给罗勇。
“三百万啊?”
安世宁略微惊讶地挑起左眉。
“你直接说要多少,把那针给拔出来!”
陈海平手忙脚乱从钱包内抽出支票,大儿子颤抖着把钢笔递过去。
他们都在等待安世宁说出具体数字。
眼前一幕,令陈峻感动到不知该如何开口。
奈何,耳侧的剧痛,根本无法张开嘴巴,仿佛使陈峻丧失说话的能力。
任由口水流出来,弄脏领口,隐隐约约嗅到乳制品被口水分泌出来而混合后的味道。
“见到自家人被绑架会紧张,怎么还好意思去绑架别人呢?”
来自灵魂深处的质问,反而令陈海平父子两人愣在原地。
尤其是来自后面的发问,更使陈海平的后脊骨,宛若浸泡在冰水外加吹空调,冷到脚趾头都发紫。
“罗勇给你多少好处呢?”
安世宁见扎进去的针,时间差不多,便慢慢地拔出来。
“嘶!”
吃痛不已的陈峻,不由得跌跪到地上,双手撑住地板,张大嘴巴拼命呼吸。
尽管安世宁没有直接挑明,陈峻也知道。
他爸无缘无故要去绑架安世宁,绝对出自罗勇的指使。
“你全知道了?”
陈海平抬头满脸不可置信。
“显而易见。”
安世宁抬腿越过跪趴在地上的人,与陈海平面对面坐下。
支票上的‘3"字刚刚写完,后续的几个零头尚未落笔。
叩叩!
手指敲击着桌面,安世宁提醒着该快点落笔。
有钱人的钱,果然好赚!
难怪总有些心术不正,走上歪门邪道的家伙,会走这条路。
光绑架一票大的,能潇洒快活很长一段时间。
“陈总心甘情愿成为罗家的狗,为罗家死,为罗家亡。”
“所谓好言难劝要死的鬼,三百万只是个开头。”
安世宁干净利落收下三百万的支票。
没想到下山一趟,不知不觉中,他的帐户竟有不少钱。
虽说得到这些钱的途径千奇百怪。
“若陈总着急死,可以向我求助。”
拿了钱,安世宁也不打算在这里待太久,他要为第二天的事情做准备。
“以我的能力,送你们上路不会很痛苦,但非要我用再恶毒的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陈海平僵直地抬起头,看着已经走到玄关处的人。
猛然发觉刚才握住钢笔的手,止不住哆嗦。
他抬起另一只手握住,免得被安世宁看笑话。
“陈海平,不信邪,你可以继续在罗勇手下,继续跟我作对哦。”
转身离开之际,安世宁脚步稍作停顿,甩飞不属于他的东西。
“这玩意,还给你,三百万我就不客气了。”
咻!
明晃晃的水果刀,瞬间嵌入大理石桌,恰好在陈海平填写支票的左边。
直到门关上,陈海平身体跟史莱姆般软趴到地上。
要是没有及时收手,恐怕……
“爸,求你了。”
陈峻一手捂住脖子,声音沙哑地哀求。
早知道陈海平听那家伙的话,去绑架安世宁,无论如何,他都得及时劝住。
“别跟安世宁作对了,我们不是他对手的。”
望着瘫软在地上的陈海平,满脸惊愕不知所措。
陈韬快速整理好失乱的思绪,过去把跌坐在地上的父亲扶起来,神情凝重,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