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年根本不怕他，伸手摸了一下带着血迹的脸蛋，轻声说：“那天是你把人丢下去的，对吧。”
张管家顿住了。
她说的是那天在轮船上，他把季宴礼打残废又扔下海喂鲨鱼的事情。
他们对外一直宣称是季宴礼失足落水身亡，连尸体都找不到了，但眼前这个女人是知道事情真相的。
季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但要是闹起来，少爷一定会把他推出去顶罪的。
沈霜年依旧带着笑，似乎完全没看出来张管家心里的天人交战，她的声音轻的只有张管家能听到。
“我记得张管家的儿子如今在国外读书对不对？现在国内这么好，当初为什么要出国呀？”
张管家也不哀嚎了，只是觉得无尽的恐惧。
他一生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十七岁那年在学校校园霸凌打死了人，对方家长一直在查这件事情。
他虽然把事情压下去了，找了另一个人顶罪，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把他的儿子送出国外继续读书了。
想着过几年事情平息了再接回来。
沈霜年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张管家，你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对不对？”
她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一丝，转头对远处聚堆的下人们说道：“我不小心把地毯弄脏了，麻烦你们帮我处理掉，换一块新的波斯手工地毯过来吧。”
下人们谁都没应，她也不在意，反正这里一定会有人收拾的。
“张管家，早点去医院止血吧，不然流血太多，明天不能为我工作了。”
留下这句话以后，沈霜年拿着眼珠就走了。
周扒皮也没有她这么黑心，刚挖了人家眼珠子，也不给休几天假，明天就让张管家回来为她工作。
关键张管家还真不敢反驳。
只能在心里开导自己，反正沈小姐和陆少已经订婚了，沈霜年迟早是陆家的少奶奶，那么他为谁工作又有什么区别呢？
张管家有些胆寒的看着沈霜年缓步上了楼梯，连忙叫了个下人带他去医院止血了。
万一去晚了，眼睛感染了，明天没办法为沈小姐工作了。
余下的下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觉得没事儿还是不要惹那个疯批比较好。
虽然陆家给的工资很高，出了伤亡给的补贴也高。
但如果能全须全尾的好好活着，干嘛非要去惹那个煞神。
沈霜年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就算她知道了也只会嗤笑一声。
人都是有慕强心理的，曾经她软弱可欺，这些下人就不把她当回事儿，现在她自己立起来了，下人们自然会看重她的吩咐。
只是可惜，法治社会，她自诩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个人还不把自己送进去吃牢饭。
好公民进屋把眼珠往福尔马林里一丢，也没多做处理，她要先把身上的裙子给换掉，再清理一下血迹。
等洗完澡换了睡衣以后，她也累了，把自己往大床上一丢，安安心心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醒过来以后，她明显感觉到下人们对她充满了敬畏，或者说是害怕。
以前的早饭，若是陆子骞不在家，可能直接不给她做了，今天却有人特意过来问了一下少夫人喜欢吃什么。
穿过来好几天，她总算是吃了一顿舒舒服服的饭。
想着未来可能还要调教陆子骞很长一段时间，得先把周围弄得合心意了才舒服。
系统666：【宿主，不是调教，是攻略，攻略啊。】
沈霜年敷衍：嗯嗯嗯，好好好，攻略。
反正都一样，不把陆子骞虐的跪下喊妈，她就算白来这一趟！
系统已经喊累了。
下人们把当天的财经报纸送到沈霜年手里的时候，沈霜年还有些错愕，她又不喜欢财经报纸。
刚打算把报纸丢到一旁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头条上的那张照片。
这不是她在医院里拍的陆子骞半裸照么，小狗仔动作挺快。
她美滋滋的看着财经报纸写的，陆氏集团掌权人疑似有生命危急，入院手术现情况不明，股市跌宕。
这啥啊，这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啊，怎么这么保守！
沈霜年不满的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
系统都怕了，这是她要发疯的前兆啊。
她想着这是正经财经报纸，除了陆子骞这些搞经济的以外没人会看，所以有些含蓄。
网上可能才是正确的风向。
当她掏出手机看到热搜第一写着：震惊！陆氏集团掌权人不为人知的癖好！
她满意的露出个恬静的笑容，早饭都多吃了半碗。
刚吃完饭，阿渊的电话就打来了：“沈小姐，可以问您一些事情吗？”
对于陆子骞身边的这位特助，头号打手，她可没有什么好脾气。
这人看着人模狗样的，实际上骂他斯文败类都是抬举他。
“有事快说，我忙着一会儿做美甲呢。”
阿渊噎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一个软弱的女人怎么就突然之间变化这么大。
他停了一下才礼貌的问了出来：“沈小姐，那天在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少爷的住院照会被泄露出去？”
“哦？陆子骞没和你说那天发生了什么？”
“少爷手术后还很虚弱，我还没来得及请示少爷。”
沈霜年缓慢的勾起唇角，拉长声音说：“哦~原来你还没来得及问陆子骞就来问我了呀，在你心里我这么重要呢呀~”
对面无奈：“沈小姐，请您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那天在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轻笑了一声，无所谓的说道：“照片是我泄露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你去问陆子骞好了。”
阿渊不悦的开口：“沈小姐，您知道这一张照片对陆氏集团的影响有多大么，今天早上，股市刚一开盘，陆氏集团的股价就跌了。”
“哦，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渊又噎住了，确实没有太大关系。
别说沈霜年和陆子骞还没结婚，就算结婚了，以陆子骞的性子也不可能给沈霜年股份。
阿渊皱着眉头再次开口：“那毕竟是陆老爷子的心血，您就算不心疼少爷，总要心疼心疼老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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