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凡凡带我去吃了炸鸡，喏，还留了一个鸡腿给你。”
安小兔迅速跑去抱住麻麻的大腿，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用餐纸包好的鸡腿，踮起脚尖递给她。
“呃哈哈，对啊，心音，你吃个鸡腿吧！”凡凡站直身子，目不转睛地直视心音，逼自己装得自然点。
心音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凡凡，拿着鸡腿，用很严肃的语气说，“不对，刚才我好像看到你在那一头，没和兔兔在一起。”
凡凡下巴微微抬起，眼神很坚定地看着心音说，“你看错了，我和兔兔在一起的。”
心音用手指戳凡凡的肩窝，“你怎么会有钱？你不是和我一样没工资吗？”
“我偷偷帮去集市上的米店搬米袋赚到的。”凡凡特意撩起右手的衣袖，露出左手臂上肌肉。
“好啦，知道你有肌肉，下次别带兔兔到处去了，我都担心死了。”心音的小拳拳锤了一下凡凡的手臂，还真结实。
“麻麻，快吃，可好吃了。”安小兔眨眨眼睛催促。
凡凡眼睛弯弯温柔地说，“心音，快吃吧，我们晚点不是还有演出吗？”
“今晚去哪里？我怎么不知道？”心音蹙眉。
每次都是凡凡告诉她，但是她也就是一个替补人员而已。
“他们没通知你吗？”
“没有啊！不过我不是正式弟子，应该没有我参与的份。”
凡凡摸摸她的脑袋，有点气愤，“什么嘛！你就是我的小师妹，师父当年早就给你排位了，有我在没人欺负你的。”
心音微笑，很乖巧地点点头，“我心里有数，不是怕被欺负，不过我跟你一起去帮忙吧！”
凡凡看到心音那乖巧可爱的样子，就想捏捏她的脸，刚要伸手，就被她迅速地拍开。
心音冲他挤眉弄眼，一脸嫌弃的样子，撅嘴说，“我不是兔兔，别老想捏我的脸，我可是会生气的。”
“心音，你和兔兔一样都那么可爱。”
“你饶了我吧？我都是老妈子一个了，还可爱？”心音心里挺在意别人用可爱来形容她的，她又不是小孩子。
“可是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么可爱，你和兔兔都是小孩。”
心音扶额，明明他就没大她几个小时，整天老是以大人自居。
后台化妆间
每个角儿都在自己的化妆台前上妆，只有一个女人的身影，穿梭在这些角儿的位置之间忙碌。
“你帮我拿一下水杯……”
“那谁，帮我上个妆……”
“十七，拿那个衣服给我套上……”
“你让一下，我要出去……”
一个满头白发苍苍、面色红润的老头坐在摇摇椅上抽着旱烟，看着心音一直忙里忙外。
“十七，先帮我泡壶茶。”
“好的，黄师父。”
心音离开离开后台后，都没使唤的声音了。
“咳咳……我说过，她是排行十七位的，你们还在我眼皮底下使唤人做事，她的基本功比你们在座的每一个都好，她天赋异禀还这么努力，和你们比就是天差地别。”
凡凡刚好从外面走到后台，听到这番话，激动地过来，“师父，感谢你终于肯为心音说话了，小师妹从没抱怨过你。”
“师父，十七还不是你的正式弟子，我们以前也是这么伺候过来的，她作为最小的，做这些不都是应该的吗？你不能偏心呀。”
“就是……”
“对……”
“本来就是……”
“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不能破坏了规矩……”
众人都不满地嚷嚷。
“你们说得对，这些活儿应该是我做到，感谢黄师父收留我，不然我和兔兔早就饿死街头了。”
心音拿着茶壶慢慢走进来，轻轻地放在黄兰芳旁边的茶几上。
黄兰芳看着心音很平静，淡定自若，从来不和人争，心里自是安慰。
他第一眼看到心音，就觉得她根正苗红，以后必有大作为。
从她的气质和举止，曾经猜想过她是世家名媛，所以不肯也不敢收她为徒。
这么多年来，看她这么努力的工作和学习，心里挺心疼这个女娃娃的。
所以他当年才决定给她排行十七位，让她有更多的机会演出。
但这些排行前面的角儿除了凡凡，没有一个愿意让心音出头。
“十七，倒杯茶给我。”
“噢~好。”
心音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茶奉上。
黄兰芳接过茶杯，立即开口，“今日我喝了你的茶，你就是正式的弟子了，排行十七，记得了吗？”
凡凡看到心音站着，愣了半天没反应，赶紧推她跪下，“心音，快叫师父。”
“别跪下，叫师父就行了。”黄兰芳挥挥手示意。
心音感激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微笑着说，“师父，谢谢你。”
“嗯，你也去准备吧，待会儿你最后上台唱一曲，让观众都认识你。”
“是，师父。”心音鞠躬感谢。
她终于可以有机会做角儿赚到工资了。
为什么说有机会呢？因为她如果做得好，有观众缘才有机会拿到工资，像凡凡就是没有观众缘就没有工资，他还坚持还做了三年的小扑街。
现在他们戏团在外面演出一般都是每个角儿自己唱一曲或一段戏里的曲，让观众打赏。
如果是唱一出大戏的话，要人专门出钱请才唱。
这个大戏参与的人都有奖金，她做替补几次，得了几次奖金，虽然不多，但是可以买点东西给安小兔。
“心音，你今晚唱青衣吧！表现出你活泼可爱的一面，观众肯定一眼就喜欢你。”凡凡帮她拿了一套戏服，身体轻轻靠在化妆台前，俯身看着心音上妆。
“哈哈哈，希望吧！凡凡哥，你长得也不难看呀，怎么就没观众喜欢你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我以后会火的。”
心音笑笑，心里很感激凡凡这么多年对他的照顾，如果自己能先火起来的话，一定要带起他，这一个追梦的青年。
“麻麻，今晚你有机会上台了吗？”
安小兔玩了一天，在一张桌子上睡了一觉，她刚醒过来，小手轻轻地揉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