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鞘瞬间警觉。
“你问这个做什么？”
“有点事想确认一下。”
青柳彬光边说边看向谷鞘，嘴角勾起笑容。
“兔子的说明太简短，傲慢的小说里没写，暴食不知道这段剧情，目前我只知道他是被琴酒杀死的，死前还察觉到灰原哀就是雪莉……其他细节不清楚，我想听听你的版本。”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
“——放心，我是要对付组织成员，不会随便伤害无辜的人。”
“……”
谷鞘微皱眉，在心里措辞片刻，缓缓开口：
“柯南他们路遇琴酒的车，在上面装了窃听器，结果意外得知皮斯科的暗杀任务。窃听器没过多久就被琴酒发现，由于雪莉不小心掉了头发，他怀疑雪莉会去那里。”
“至于皮斯科，他的任务是在某酒店暗杀一个议员，当时那里正在举办一场追忆会，不少记者在场。他在暗杀过程中意外被拍到了。”
她有点迟疑，最终没有隐瞒。
她不清楚兔子当时到底对他说过多少，如果现在刻意隐瞒重要信息，这家伙估计会在坑人后一脸无辜地说“我也不想把ta扯进来，是你当时没告诉我ta也在啊”。
想想就让人血压飙升……而且他们到底是盟友，看在最终目标一致的份上，应该交流这些不踩底线的情报。
青柳彬光不在意她的心路历程，了然道：“然后琴酒上门，把他灭口了？”
“而且琴酒是在皮斯科说出雪莉的秘密前把人打死的。”谷鞘忍不住补充，“如果不是知道琴酒铁黑，我都要怀疑他也是卧底了。”
青柳彬光发出真心实意的嘲笑：“不奇怪，他对犯错的成员一直没什么耐心，错过情报实属正常。”
“你有什么计划？”谷鞘直白问道。
青柳彬光闻言收敛起笑意，同样直白了当地回答：“我想做一个测试。”
测试这个词让谷鞘眉头一挑。
“你看，在很多作品里，为推动故事发展，总会发生各种小概率的"意外"，就像你们所知的那段"剧情"中，工藤和雪莉意外路遇琴酒的车，皮斯科意外被记者拍到动手的证据……”
青柳彬光仿佛完全没看到谷鞘的表情变化，提到剧情一词时，他语气如常。
“所以我很好奇——假如出现些许变动，凶手、作案手法以及受害者不变，但给他们换一个故事场景或身边的NPC……在我们不介入时，是否会发生同样的"意外"？”
黑方玩家的眼睛闪闪发亮。
他们都解除了剧情修改限制，而且某些重要的剧情已经被他们改变。
但如果现在没有他们的下场推动，任由事态发展，某些重要剧情是否还会发生在这条已经偏离的轨道上？
谷鞘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同样对此有些好奇，同时她更是意外地看了青柳彬光一眼。
以这个本地玩家的性格，他应该极其厌恶“原著”“剧情”这种能在无形中束缚他的东西，就像他厌恶结盟誓言。可现在他的口气却带着一丝雀跃。
——谷鞘不确定那是否是雀跃，毕竟他们只是交流的信息上无法说谎，表情语气不包括其中。
“皮斯科要杀的是吞口议员吗？”青柳彬光又问道，“和组织有合作，最近不怎么太平的日本官员，只有他了。”
对涉黑人员，谷鞘卖起来毫无抵触情绪：
“就是他，前不久他的秘书嫌分钱太少，拿他受贿的证据索取封口费，被组织灭口。但他们漏了人，这秘书养着情妇，他给她留过口信，如果他没拿到钱，就让她报警举报议员。”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青柳彬光有些意外。
谷鞘沉默片刻，然后道：“……因为被组织派去灭口的人，正好是我的人使者之一。”
在青柳彬光在美国时，她在日本这个组织大本营也不是什么都没干。
顶替赤松晓成功混入组织一事给了她很大的灵感，于是她想到可以用同样的办法。
在她手下混过的组织底层，或是那些被吞并的其他黑道组织的成员，只要人际交往不广泛，都会被她暗中处理掉，然后捏出和他们一样的人使者，顶替他们的身份，加入组织。
这两年她看似为朗姆、为组织扩大势力，其实是成吨灌水——只要她一声命令，那些人随时会举起屠刀，背刺身边真正的组织成员。
类使者和玩家的捏脸能力不同，捏脸有眼睛、声音和伤疤的限制，人使者没有，她可以任意改变他们的外形，甚至指纹DNA都能和原主一模一样。
青柳彬光叹息道：“无处不在的眼睛和耳朵，全心全意服从自己的人……还真是方便的能力。”
他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羡慕。
谷鞘没理会他，动物使者能力无法转移，只能同阵营暂借——而他不可能变为红，她也不会成为黑。
于是她跳过这个话题，转回自己要说的内容：“目前警视厅搜查二课还在调查，根据那个使者传回的消息，他发现还有别人在暗中监视议员。”
“日本公安。”青柳彬光用笃定的语气道。
谷鞘点头：“朗姆还不知道公安介入。吞口议员和组织的来往有两道中转，他自己都不清楚组织的存在，朗姆没急着灭口，打算等风波过去后再处理。”
青柳彬光接受这些新信息，他单手托腮思索片刻，冷不丁地说：“公安大概没机会提前逮捕他了。”
“什么？”谷鞘有不妙的预感。
“过几天东京可能会发生一些让公安大量抽调人手的麻烦事。”
青柳彬光脸上是“其实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的无奈表情。
“我也没办法，如果想让戈德瓦塞尔方便调人，就得先让他的心腹上位；而他的心腹要上位，就意味着某些位置上的人得先下台；而让大人物下台，总要让他先出现一点小问题……对吧？”
谷鞘：“……”
“你放心。”青柳彬光好像终于看出她脸色的不妙，再次安慰她，“会发生什么，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我可以保证，尽量不伤害无辜人员。”
“…………”
谷鞘决定回去就提醒星阵，然后再次把话题绕回：“既然公安没空，那就假设是组织来处理，皮克斯负责这个任务的可能性很高。”
原著为何是皮斯科她不清楚，这里的她倒能猜到原因。
吞口议员涉嫌贪污，住所和办公室被警方重点关注，死在那里会加大调查力度。正好他热衷提高名望，喜欢参加各种活动，那些场合人多眼杂，更方便动手。
只是那些场合对杀手的身份有要求，如果装成服务人员，容易被其他宾客使唤，行动遭到限制。
最好同样以宾客的身份进入会场——作为汽车集团董事长的皮斯科非常合适，正好他就是朗姆手下的人。
“所以你有机会进行你的测试。”谷鞘缓缓道，“如果你真要那么做，我也有个打算，我想处理一个人。”
青柳彬光客气点头：“谁？”
“库拉索。”
谷鞘坚定地说出这个代号。
——
上章有BUG，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