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短？
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他这话，对谁说的？
是什么意思？
大壮竖着耳朵，继续往下听。
“我早先就跟他说过，一年之内不许碰你！”
“只是没想到这小畜生这么不听话，竟敢违背我的命令，还瞒过了我，险些让你——”
“哼！！”
王海翰冷哼一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语气颇为愤怒。
这话大壮倒是能猜个大概，小畜生，肯定是说他儿子王信了。
至于命令，就有点古怪了。
当爹的给自己儿子娶的老婆，却命令儿子一年之内不准碰，无论怎么都听着有些奇怪。
“百密一疏，常有的事，您也不用太自责了。”
另外一个人开口了，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是她！
大壮心头狂跳，心里的疑惑更甚。
因为听着女子的声音，从容淡定，不慌不忙，一点也没有害怕的味道，不像他心中所想，被王家主给胁迫了的样子。
难道说，师姐和雪儿她们，说的是真的？
大壮这么想着，感觉心里好似被什么揪住了一样，有点疼。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还好那几个外人及时赶到，算是歪打正着，救下了我。”
“嗯。”
“是多亏了他们，不过，也是因为他们，那小畜生的身体，已经不完整了……你这几十年只怕……”
王海翰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没说完整。
但大壮也基本能明白他的意思：就是王信那玩意儿坏了，治不好了，未来几十年姑娘要守活寡了呗？
可这样理解的话，那也就是说王海翰和儿媳妇，不是那种关系，是正儿八经给自己儿子找的儿媳妇。
那为什么找了儿媳妇，却不让儿子碰呢？
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大壮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感觉脑子都不够用了。
到底怎么回事？
屋里，那女子又开口了：“没事，这种事，本就有违人伦，您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区区几十年罢了，忍忍也就过去了，我能得您这么照顾，活这么久，已经很知足了。”
紧接着，王海翰一声叹息，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其实，情况也未必就这么糟糕。”
半天后，王海翰才又开口说道：“把那小畜生给废了的那个男子，你看见了吧？”
“你觉得，他的身子怎么样？”
把小畜生废了的男子……
那不是大师兄？
他在问……大师兄的“身子”怎么样？
听着王海翰口中的虎狼之词，大壮简直感觉匪夷所思！
这种话，一个年长的男子，是怎么跟低自己一辈的女子问出口的？
这屋里的两个人，也太奇怪了吧？
“他的身子……看着倒是不错。”
女声传出，话语中带着一丝羞涩，而后又充满了忧虑：“不过他修为这么高……只怕没那么容易的手吧？”
得手？
她居然在认真的考虑大师兄的……身子？
这到底，是一家什么人啊！
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而且明日的阵法，还要靠他催动，他也算是咱们的恩人，对他下手，只怕有违天道。”
“而且他还有一个师弟，两个师妹同行。”
“就算能留下他，万一处理不干净，让同行之人有了怀疑，也难保不会被他们宗门之人找过来。太危险了。”
“依我看，还是算了吧，区区几十年，不要紧的。”
“别折腾了，就王信吧。”
大壮心仪的声音分析道。
大壮虽然听不懂，但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
要是论身体好，那他大壮的身子，从外表上看，不是比大师兄更好么？
为什么，他们都只看到了大师兄，却没考虑考虑他？
不对，我在想什么？
大壮使劲儿摇晃了下脑袋，试图把脑子里古怪的想法驱赶出去。
王海翰又叹了口气：“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但那个小畜生，实在是惹怒我了，我真想杀了他。”
“呼……”
停了片刻，王海翰长出一口气，悠悠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有机会，我自然还是要给你寻个更好的。”
“嗯，累了吧？用不用我，给您捶捶背？”
“不必了，你回去吧。”
王海翰拒绝了女子的请求，两个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房门开了。
大壮眼睁睁看着心仪的貌美姑娘被王海翰送出来。
她回看一眼王海翰，目光轻柔，对眼前这个大了他一倍年龄的男子，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感。
大壮分不清那是什么，只感觉她的确和王海翰十分亲近。
一瞬间，他被巨大的失落笼罩，身心俱疲。
“您回去吧，早点歇息，我自己回去便好。”
女子对王海翰轻柔且带了些恭敬地说。
“嗯，去吧。”
王海翰应了一声，注视着女子离开，随后返回房间，关上房门。
大壮看着离去的女子，想追上去问个清楚。
但想起她和王海翰之间那离奇古怪的对话，又没了这份儿心思。
等看不见女子的身影了，才披着隐形斗篷，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了白沐尘他们所在的院落。
“吱悠~”
房门打开又关上。
大壮把隐身斗篷扯下来，送回到白沐尘手中，拉了把椅子坐下，闷声不语。
这状态，白沐尘他们三个一看就知道。
大壮看到的，一定不是他心中愿意相信的。
“唉……何苦呢？都这么明显了。”
四娘踱步到大壮身边，轻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过你也没必要太过消沉。这种不顾伦理的女子，不值得你为她伤心。”
大壮眉头一皱，怒道：“你别乱说！”
“难道……我猜错了？她跟王海翰……”
四娘还没说完，大壮就出言打断：“她跟王家主不是那种关系！我亲眼看她回自己房间睡的！”
“哦？那……那我们猜错了，你该高兴才是啊？这么闷闷不乐的是为什么？”
四娘十分不解。
大壮偷偷抬眼往白沐尘那边瞧了眼，想着王海翰和那女子对“大师兄的身体”感兴趣的对话，心里别扭极了。
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家说，张了几次嘴，最终出口却是：“不为什么！我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