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烨年嘴唇微张,好一会说不出话来:“我……”
少年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回答别人的问题,漂亮的瞳眸瞪得大大的,深深震颤。
少有人知的事情,是少年计划里最后的一道底线,现在,因为一次意外,最后的底牌即将暴露在对手面前。
傅修谨蹙眉,周身充斥着暴戾阴森的气息:“说!”
一直趴窝在傅烨年身旁的小泰迪叫了一声,清脆幼嫩的声音,瞬间让出神的少年回神。
傅烨年存着最后一丝希望:“嫂子她……不是唐家的人吗?”
傅修谨搭在阳台上的手,急促地握着握着栏杆,沉声道:“不是。”
耐心被耗尽,傅修谨也没了精力再跟傅烨年周旋:“跟赵安术用的那个东西有关?”
傅烨年呼吸一滞,清朗的少年,哑着声音,像是做错了什么事道:“哥哥,我不清楚,这是一次意外。”
“理论上来讲,没有人会发现石头的异常,除非嫂子她本身就……”
傅修谨眼神一凛,看着海面上飞过的几只鸟:“怎么样?”
傅烨年深呼吸一口气,尽力掩饰住声音中的异常:“就像您会遗传林家的病一样,嫂子也是血脉遗传。”
傅烨年没有说得太明显,他不愿意把这份底牌展露于哥哥面前,所以尽量模糊说辞,让这听起来像是一种家族遗传病。
如果不是知道唐卿卿在傅修谨眼里的重要程度,傅烨年绝对不想让这个东西进入到傅修谨的视线或是引起他的注意。
傅修谨顿了一下,没想到唐卿卿的异常是这样出现的:“怎么治?”
这种不受他控制的感觉,像是漂浮在茫茫大海中,深不可测的海水带来的绝对失力感,让人慌乱紧张。
傅修谨不关心傅烨年藏着什么东西,他只在意该怎么让唐卿卿恢复正常。
电话那头,傅烨年沉默良久,好一会才回了话:“你给我一天时间,我找找。”
他需要时间,好好想一下该怎么办。
就像哥哥曾经教他的那样,既然提前暴露了底牌,那就好好利用。
一瞬间,傅修谨暴虐冰冷的气息充斥着小小的空间,这种无力感,只能被迫等待的感觉,让强大的男人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没用。
低沉的嗓音,冰冷地像是极低的冰川,森寒阴冷:“傅烨年,一天时间,找不到,你知道我的手段。”
洁白的床单,被少年抓出了褶皱,手心染上层层汗意:“是。”
挂断电话后,傅烨年抱着泰迪,出了房门。
傅家老宅,死寂一般的安静,一个老爷带回来的不受重视的私生子,不受任何人重视。
因此,更是没有人看到,少年抱着怀里的狗,进入了林宛霜的花房。
傅烨年找到花房的杂物间,那里堆着花房的工具、林宛霜的几本无聊的养花日志。
傅烨年翻动着其中一本棕黄色的日志,找到其中一个花农的电话,拿出按下上面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拨通,傅烨年语气焦急道:“如果有人能看到丽湾的那些特别,说明什么?”
电话那边,是慵懒的无所谓的嗤笑声:“怎么?你当世界上就你一个啊?”
“不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一个孕妇,对我挖出的那些东西上瘾。”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声杯子倒地的声音:“上瘾?”
“第一次见到巫祝?”
“是。”
“那倒是比你纯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