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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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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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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月楼里,刚刚生产完的厢房里漂浮着一层淡淡的血腥味,即便是燃着淡香也掩盖不了。 黄姨娘此刻正沉沉浮浮的睡着,主要孩子是早产,所幸胎儿也快满月,不妨碍什么。但生产时极费气力,但当得知生下一位健康的小少爷,黄姨娘才觉得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最后满含笑容放心的沉沉睡去。 再当她醒来,却不知天已变色。 陆梨本来今日看天气好也想出去逛逛园子的,可谁知早膳用完就有些乏力,打喷嚏。圆春等人怕陆梨染上风寒,死活不肯让她出去,也巧合的避免了祸事。 早膳过后,五姑娘前来找寻陆梨做些什么,却也不幸被染上风寒,一对难兄难弟在屋里各自窝了一整天。 直到夜幕降临,陆梨渐渐有些困意袭来,却若有若无的听见哭声,陆梨以为是在梦里也没多在意些。 直到,圆秋从大厨房拿来晚膳时,陆梨才听到一个惊心动魄的消息! “八弟弟殇了?”陆梨从罗汉床上一下站起来,失声道。 圆秋面色也不复往日红润“是的,姑娘,听说摘星楼那已经请法师来做法了。” 陆梨失魂落魄跌坐在床榻上,张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 此时,对面传来阵阵哭声,好像是五姑娘的哭叫声“八弟弟怎么可能没了,姨娘呢?我要去见姨娘!”还有杂乱的丫鬟婆子劝慰声,说话声,络绎不绝。 陆梨皱眉,吩咐圆秋“你快去世安院寻青溪姐姐,或者雪青姐姐,若都不在便去摘星楼去寻,问起来便就说五姑娘有些悲伤过度,让她们找个大夫来看看。” “是”圆秋快步出了门往世安院去。 圆春扶着陆慢慢坐了下来,“姑娘,吃口东西吧。” 陆梨摇摇头,“一想起八弟弟,我就吃不下。” 陆梨眼泪慢慢蓄满了泪水,她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八少爷时,他刚一岁多,整个人就跟莲藕似的白白胖胖,可爱极了。他还极不怕生,有人逗他,他就张嘴会笑,可爱又讨喜。 想着想着,陆梨忍不住低声哭泣,那么小的孩子,那么天真无邪,纯真可爱的孩子,在小小两岁的年纪就丧失了宝贵的生命!多么可悲,可痛。 一时间,整个凝雨院都充斥着哭泣声,悲痛之意。 第二日清晨,虽是冬日可太阳依旧高高挂起,天气还是如此寒冷,好似一切都没有变化。可有些人依旧还在,有些人却没了,也有些人迎来新生。 挽月楼内,黄姨娘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内室的那张雕花大床,她才渐渐的回过神来,昨日她已经生产了,还是位小少爷,虽是早产却是位健健康康的小少爷! 黄姨娘满脸的笑意,结果她刚想动动身子,下半身就传来阵阵撕裂的痛感,忍不住哼出声来。 留在屋内伺候的小丫鬟这才从睡梦中惊醒,“姨娘,姨娘您醒了。”小丫鬟叽叽喳喳的声音,让黄姨娘忍不住皱眉,心道:怎么让这么个不懂规矩小丫鬟在这伺候着,关嬷嬷和墨画哪去了? “给我倒盏茶来。”黄姨娘略显嘶哑的嗓音说道,昨日的生产实在是费了她不少气力,连嗓子都有些被痛哑。 待喝下一盏茶后,黄姨娘这才觉身上舒适些,靠在被褥上,看向小丫鬟慢慢说道“小少爷在何处?快抱来我看看。”嗓音里有满满着急。 “小少爷在奶娘那睡觉呢,奴婢这就去抱来”说着走出屋去。 不一会儿,奶娘就抱着孩子跟在丫鬟身后进了屋内。 黄姨娘眼都不舍得眨,这可是她盼了整整十几年的孩子!费劲千辛万苦才有的孩子! 奶娘径直抱着孩子走向床前,黄姨娘看着襁褓里有些瘦弱,皱巴巴的像个小猴子似的孩子不由自主的落下泪来。 “给我,给我抱抱。” 奶娘遵命,慢慢弯腰小心的把孩子放到黄姨娘怀里。 黄姨娘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接过来,视若珍宝的看着他,感觉比世上任何东西都要珍贵。 满脸笑意看着这个小小的小人,满足的亲亲他的小脸蛋,便让奶娘把他抱回去。 “天寒气冷,定要时时注意小少爷的身体,缺少任何东西都要速速来报,若小少爷有任何不适更要随时来报。还有……”黄姨娘给小少爷掖掖被子,对着奶娘各种嘱咐。 奶娘连连应下,黄姨娘目含不舍的让她们离开。 待奶娘离开后,黄姨娘躺在床上才慢慢发觉起不对来,她让小丫鬟上前,仔细询问道“关嬷嬷和墨画在何处呢?怎的我醒来一直没有看见她们二人?还有昨日八少爷怎样了?” 小丫鬟面露惊慌道“关嬷嬷和墨画姐姐都,都在忙,得,得过两日才能来伺候姨娘。” 黄姨娘坐在床上,冷冷看着她,一言不发。 小丫鬟吓的跪倒在地“姨娘,姨娘,是关嬷嬷让我们瞒着您的,奴婢不敢欺瞒您的!” 黄姨娘悄悄攥紧了手下的被褥“你起来,慢慢说,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小丫鬟哭哭啼啼地说清了一切“关嬷嬷昨日去给老爷太太报喜,姨娘诞下小少爷,可是回来时却被抬回来的,说是,说是老爷赏的板子。” 黄姨娘的脸慢慢苍白起来,“那墨画呢?” “老爷下令昨日在园子内的丫鬟们都赏杖刑。”丫鬟说到这,眼里的恐慌更甚,眼泪更是一直没停。 杖刑:用长两米宽一拳头的实木棍击打下半身二十杖。(与打板子是有一定区别的) 黄姨娘听她说完,缓缓开口“八少爷如何了?” “八少爷,八少爷昨已经殇了” 黄姨娘听罢,晃了晃身子,最终闭上了双眼,一行清泪缓缓流下。 老爷这是认定了我就是残害八少爷的凶手吗? 连给我给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黄姨娘躺在床榻上缓缓落泪不止。 突然她又开口道“从昨日我生产时,到我昏睡过去,老爷有来看一次吗?” 小丫鬟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黄姨娘。 “说罢,我不会怪罪于你的。”黄姨娘看着头顶飘着的流苏,淡淡说道。 “回姨娘,老爷老爷,昨日还未来过。” 那双含情目最终还是落寞的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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