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蛇蜕皮，温昭昭很惊讶。
小小的黑蛇有气无力的趴在她腕间，没了往日的冷血凶猛，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温昭昭试探性的戳了戳秦聿砚。
他只是轻微抬起头又很快落下，虚弱的不成样子。
不敢轻举妄动，温昭昭将黑蛇放进了安置蛇类宠物的玻璃箱里，每隔半小时观察一次。
好在小黑蛇从最初的虚弱逐渐恢复，到最后已经可以在玻璃箱里的树枝上爬行了。
“秦聿砚，你恢复了吗？”
隔着玻璃箱，温昭昭用画笔戳了戳黑蛇的脑袋，圆溜溜的杏眸满是好奇。
她怎么觉得秦聿砚还是无精打采的。
黑蛇甩了甩尾巴尖，顺着画笔非常自然的缠绕在温昭昭的腕间，嘶嘶吐了几下蛇信后，耷着脑袋贴在温昭昭手背上。
温昭昭觉得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害怕秦聿砚出事，温昭昭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带小黑蛇去宠物医院看看。
然而检查的结果大跌眼镜。
“你这条黑蛇发情期到了。”
“找条蛇配一下就好。”
宠物医生翻了翻黑蛇的蛇尾，非常肯定的下了结论。
“啊？”
温昭昭难掩错愕，还未回过神来，医生已经开始去找蛇了。
“正好我这里有几条品种不错的蛇，都处在发情期，要不要配一下？”
温昭昭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不，不配行不行啊？”
她哪敢随便找一条蛇给秦聿砚配对？
更何况最近他还充当她的裸体模特，她可不能随随便便找一条蛇糊弄他。
医生立刻停下动作，推了推眼镜：“不配也可以。”
“就是要受点罪，忍忍也就过去了。”
“不过看这蛇年份也不小了，交配还是最好的选择。”
温昭昭急忙摇头：“医生，我们不配，不配。”
闻言，医生有些可惜：“这蛇品相还不错，可惜了。”
离开宠物医院后，温昭昭着急忙慌的把小黑蛇带回了家。
好在进了玻璃箱后，小黑蛇的精神又恢复了些。
“秦聿砚，你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
温昭昭趴在玻璃箱前，眉目难显担忧。
黑蛇听到熟悉的声音，撑起身子爬到了玻璃箱前，朝温昭昭点了点头。
温昭昭大喜，想到医生的话，又试探性的询问：“那个，医生说你发情期到了。”
“要不要我找条蛇给你配一下？”
没得到他的同意，她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此话一出，黑蛇立马竖起碧绿色的蛇瞳，嘶嘶的吐着蛇信子。
眼底流露出些许冷意。
温昭昭身体下意识颤了几下，急忙改口：“你要是不想配，我们就不配。”
“不过医生说你可能要受点罪了。”
或许是真的生了气，黑蛇甩了甩尾巴尖尖，耷拉着脑袋回到角落里兀自养神。
只剩下温昭昭一脸尴尬的站在玻璃箱面前。
-
接连画了几张草稿图，温昭昭都不怎么满意。
她趴在桌子上，圆溜溜的眼眸却不自觉回忆起秦聿砚给她当裸体模特的那天。
在秦聿砚没出现之前，她画裸体线稿图可谓是得心应手，可现在灵感偏偏像堵塞了似的，笔尖落在平板上，就是画不出来。
犹豫半天，她才试探性询问了秦聿砚能否给她当裸体模特。
令她意外的是，男人居然答应了。
秦聿砚的身材着实不错，宽肩窄腰，八块腹肌肌理分明，呼吸时一起一伏，画的时候，她差点忍不住流鼻血。
也好在有他在，她的画技又提高了不少。
“温昭昭，快醒醒，想什么东西！”
意识到自己跑偏了，温昭昭使劲拍了拍脸颊，强迫自己想别的事情，脸上的热意才一点点褪去。
集中精神，温昭昭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画板上，笔尖一勾一勒，屏幕上的人物雏形逐渐显现。
尖尖的黑色尾巴，极尽暧昧的缠绕在女人腕间，女人靠在男人怀里，红唇吞吐着薄热的呼吸，眼神朦胧，画面极其香艳。
“啪嗒———”
清脆的一声，温昭昭的笔掉在了地上。
她不可置信盯着屏幕上的图，脸上一片懊恼。
她怎么又画她和秦聿砚了？
耳尖飞快的掠过一抹红，温昭昭羞耻的想要把这张图删掉，后背却蓦地贴近一道炽热、不容忽视的触感。
秦聿砚从背后环住温昭昭，一只手轻而易举的钳住了她的手，薄唇近乎引诱般在她的耳畔响起。
“为什么要删掉？”
“你画的很好。”
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顺着脚踝缠了上来，温昭昭这才察觉到身后传来的细微摩挲声。
瞳孔一瞬间紧缩，温昭昭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的大掌在她脖颈处来回流连，伴随着低沉压抑的低喘，性感的几乎让人克制不住。
温昭昭咽了下唾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男人。
“昭昭，我嗅到了你身上的香味。”
呼吸交缠间，温昭昭似乎也嗅到了秦聿砚身上浅淡的甜腻香味，勾人似的萦绕在她的鼻尖，让她迫切想要做些什么。
“秦，秦聿砚，你身上什么味道，好，好香。”
温昭昭眼神克制的不往男人身上瞟，可红唇早已不受控制的贴在了男人的下巴上，一下一下亲着，甚至蔓延往下，贴在了男人的喉结上。
喉结轻滚，温昭昭下意识抓住了男人半敞的衬衫衣领。
两人低喘着气，氛围暧昧的不对劲，可温昭昭却只觉得还想离他更近一点。
“这是我发情期时会散发出的一种特有香味。”
“只有对我有欲望且藏有爱意的人能闻到。”
“昭昭，你喜欢我吗?”
秦聿砚的唇已经贴近了温昭昭，但他并没有急着吻下去，而是循循善诱。
温昭昭脸颊腾的一下烫了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刚开始出现后，她的确害怕惶恐。
但相处下来发现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工作时，他会尽心打扫好家里的一切，做饭洗衣服什么全都是他包揽。
尽管他不爱说话，但他总会默默陪伴在她身边。
而且最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她总是不自觉发呆，笔下的人物也无一例外是他。
她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了他。
可是他们真的能在一起吗？
“你是蛇，我是人，我们不能在一起的。”
温昭昭憋了半天，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秦聿砚不需要再迟疑，他已经听出了她的额外之音。
唇重重吻上，掠夺所有呼吸。
温昭昭被迫仰头，承受着男人这突如其来的热吻。
“在我们蛇族，是有和人类在一起的先例。”
“只是昭昭你怕吗？”
“你若是怕，我便不会再越矩一步。”
停下吻，秦聿砚的薄唇蹭着温昭昭的颈侧，讨好似的来回摩挲。
温昭昭痒得受不了，心里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
“只要有你在，我不怕。”
一句“不怕”彻底让秦聿砚失了分寸。
他重新吻上温昭昭，缠绕她腕间的尾巴尖尖也开始慢慢往上蔓延。
“昭昭别怕，是我的尾巴。”
“不会有事的，一切交给我。”
在男人的低哄声中，温昭昭心中的紧张逐渐褪散，只是察觉到大腿内侧的蛇尾巴尖尖后，她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疑问，悄悄附在男人耳边。
“听说你们蛇那啥都有……”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秦聿砚听完哼笑了声，尖利的獠牙轻轻咬了咬温昭昭的耳垂，她瞬间瘫软在男人怀里。
“有没有，昭昭试试就知道了。”
余下的话彻底淹没在细碎的亲吻中。
秦聿砚抱着温昭昭去了床上。
害怕她接受不了蛇的形态，秦聿砚重新变回了人形。
他们尽情拥吻，融合彼此的气息与一切。
情到浓时，秦聿砚将头埋在温昭昭颈侧，喑哑的嗓音浓稠令人心悸。
“昭昭，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也谢谢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
“余生，你是我唯一的家人。”
曾几何时，他日夜渴望着得到母亲的爱，却终究只能以怪物的身份活着。
可现在，有她在身边，她便是他余生的昭昭日月。
“我爱你。”
吻到无声，秦聿砚低声呢喃。
他有家了。
他和她的家。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