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的泡泡都快飘到慕长宁脸上了。
从后面看，这一幅场景，配上他这宽厚结实的背影，还挺梦幻。
但结果就很现实了，本来十分钟就能完成的工作生生拖了半个小时，还摔了一个盘子一个碗，一地的碎片。
倒不如像他说的直接扔好了。
晚上睡觉前，陆展安刚推开了一间屋子，慕长宁拉住了他。“那是长康的房间，你去我屋睡吧。”
“那你呢？”陆展安问。
“我睡长康那。”
其实慕长宁是想把蓝梦的房间留着，等到过两天和她好好商量商量，问她要不要搬回来。
“我给你洗碗，你不给我什么奖励啊？”陆展安搓着发红的手指。
慕长宁正收拾屋子，闻言无奈。“你多大的人了，洗个碗还要奖励？”
“草。”陆展安不高兴了。“老子他妈第一次洗碗。”
看他那样子，确实是。
慕长宁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到了长康的屋里，看着客厅里陆展安叉着腰仰着脸，跟等糖吃一样。
她轻轻笑。“你把眼睛闭上。”
陆展安向下扫了她一眼，还真就听话了。
眼前除了头顶照过来的灯光，还有就是他闭眼之前面前的那道身影，离得不远，想过来很容易的事情。
耳边传来动静，陆展安心有点焦。
那动静很小，他很久感觉不到周围的热度。
“我说你倒是……”
正奇怪着，他发觉到听见的脚步声渐轻。
陆展安睁开眼睛后，看见的是屋门关上的前一刻。
更气人的是他看见了狭促的门缝中的那张小脸上，有得逞的笑容。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
门已上锁，陆展安捶了两下门板，气都气笑了。“你给我等着！”
那天晚上他在外面无能狂怒了好几句，然后就灰溜溜夹着尾巴睡觉去了。
冬天一下雪，天气就越来越冷，这两天出门路滑，陆展安连车都不让慕长宁开了，每天早上送她去上班。
慕长宁无聊，把手伸出窗外接了一片雪花。
今年的雪下得很晚，现在的日子，算算再过一段时间都该过年了。
陆展安关了窗户，提起过年那天，说是让慕长宁和他一起回家。
“为什么？”
“过年的时候我们家来亲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不想认识认识，拓展一下客户？”
慕长宁才不信他有那么好心。
瞧她的眼神，陆展安也知道她不是好糊弄的。
“我爸，年年都说要我带女朋友回家，今年就满足他一次。”
偶遇红灯，慕长宁又开了窗户，靠在座椅上吹风。
“我好像还不是你女朋友吧？”
“迟早是。”
“现在还不是。”她笑得淡漠。
陆展安单手撑在方向盘上，偏头看她，还有她被风吹乱的几根发丝。
他把她从风口拽开来，朝着她笑得意味不明。“长宁，你到底是属什么妖精的，这么会折磨人？”
慕长宁感觉到了脑后刮着淡淡的风，冷得清凉，而面前他紧逼着的视线，热得灼人。
“我是属蛇的，有毒。”她抿着红唇一笑。
陆展安微眯起眼。“毒的死我吗？”
“你觉得呢？”她眨眨眼。
“试试呗。”陆展安用手指捻住飘在她发上的细雪，任由其化成水，然后大手抚在了她的头上。
他压过来的时候慕长宁偏头躲过，指了一下前面的信号灯。
“开车。”她说。
一路无话。
到公司的时候，车子停在路边，陆展安笑中有了几分萧瑟。
他一把按住了车门，眼中无辜，话却一点不给人留余地。“长宁，去吧，别惹我不高兴。”
慕长宁解开安全带，下车前告诉他。“知道了。”
拉下脸来的他，她惹不起，她现在怎么样都还得乖上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