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会膈应人。
下一个电话，慕长宁接通了。
“什么事？”她直接问到。
葛文扬长出了一口气。“想听听你的声音可真不容易。”
慕长宁沉默着。
“你的钱我收到了，多不退少不补。”
他说的是那天气垫的钱，慕长宁按照市场价给他转了过去。
葛文扬说这是要在约会的时候送给小姑娘的，她又加了一半的价钱，让他给人家再买个好的。
不过买是买了……
“东西我没送出去。”葛文扬说。
慕长宁对这不感兴趣，也不想和他继续闲聊。
“这跟我没关系。”她回应。
“怎么跟你没关系？”葛文扬硬要往她身上赖。“我本来是去约会的，人家是个内衣模特，那身材，前凸后翘，哎呀……”
他的语调玩笑，声音不稳，似乎是还在回味。
“只是吧，可惜了。”他突然唉声叹气了起来。“我这心里，脑子里，想的都是你。”
慕长宁不耐烦的皱起眉头，讽刺地哼了一声。
“你说你怎么这么能招人呢？我也这样，阿展也这样。”他似乎在笑。“……真是个祸水。”
“那你最好躲远点，别让我祸害了你。”慕长宁说。
葛文扬轻呵出了一口气。“你准备怎么祸害我呀？”
他的话越说越低，语气里全是暧昧，慕长宁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其实葛文扬纯粹是吃饱了撑的，只为了撩扯她几句，被撅了也高兴。
她挂下电话后，他没再打来。
葛文扬是消停了，但随后另一位爷又不干了。
陆展安拨通了慕长宁的手机，第一句就是。“你跟谁打电话呢？”
慕长宁本来是不想回答的，但转念一想，还是说了。
“葛文扬。”
陆展安语气一变。“他找你干嘛？”
“他说他昨天约会的时候，脑子里，心里想的都是我。”她淡道。“他还说，让我考虑考虑跟了他算了。”
她越说陆展安的呼吸越粗重，说到最后，她似乎都听到了几声磨牙的动静。
陆展安骂了一声“草”，把电话挂了。
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好了，她连个热闹都不想看，只要他们没时间闹到她这里就好。
整理了半天文件，慕长宁打开手机，又看到了一条短信。
——“我知道你和阿展不对付，我跟他也不对付，难道你我不应该是朋友吗？”
本来她可以把这条转给陆展安，再添一把柴，她在对面隔岸观火，想想也应该挺乐呵的。
但她也更懒得再掺和。..net
葛文扬这边一直没消停，陆展安发起疯来谁都咬，就连秘书都被他的一声吼给吓哭了。
“阿展，你这么大动干戈合适吗？”葛文扬揉了揉发痛的嘴角。
“你贱招，这是警告。”
他单手把面前的软凳搬到了几米之外，“砰”地一声，坐下后点了一根烟。
“葛文扬，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今天给你点面子，好好跟你说。”
葛文扬示意他继续。
“你不该这么闹。”
陆展安的视线锋利得像是要从二人之间割出一道裂痕，眼神沉着。
葛文扬挑挑眉。“阿展，用不着这么认真吧，万一哪天这女人你不要了，我还能捡去呢？”
“没这一天。”陆展安的语气低沉又凌冽。“她会进陆家的门。”
烟气一股股地往葛文扬跟前凑，他也不躲。
“她有什么好？”
陆展安眸中神色自若。“她不够好，你怎么看上的？”
葛文扬失笑。“说实话，我对她没多上心，只不过就是喜欢抢你东西而已。”
陆展安早就猜到是这样。
他得意起来，葛文扬就看不顺眼，非得把他拉下马才算完。
葛文扬起身开了窗户，吹散了屋里呛人的烟味。
陆展安朝着风的方向看了一眼，用手指捻灭了烟头。“这次就算了，就当我欠你个人情，别闹了。”
葛文扬眉间轻皱。
真是稀奇，陆展安居然还会用心平气和的商量语气说话。
更稀奇的是，这次还是借了一个女人的光，他才算听上一次。
“阿展，这妞儿得多骚啊？把你迷成这样？”
陆展安沉默，双唇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葛文扬站在风口微笑。“你弄得我还真想碰一碰了。”
也许是被风吹得冷静了，陆展安鲜少地没有震怒。
他抬起眼。“等你有了这个本事再说。”
葛文扬笑得低下了头。
他很喜欢这种博弈的感觉，棋逢对手才有趣。
以前他和陆展安也有过很多这样的时候，但身边打圆场的人太多，通常都分不出胜负，结果就是两人谁都觉得没劲。
如今这一次，属实该兴致勃勃。
“那咱们就各凭本事吧。”葛文扬说。
陆展安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