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白天和夜晚不一样，白天所有犯罪活动都销声匿迹。
克拉克坐在驾驶位，后排布鲁诺拿着哥谭地图，对一些地方涂涂改改。
布鲁诺突然抬头眨眨眼睛，带着困意问克拉克，“我之前说到哪了？”
搭档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克拉克一愣，很快他反应过来，“哈维·丹特。”
“哦，对。”布鲁诺打电话联系底下的人，态度强硬，“给我哈维·丹特最近的交易记录，我要所有。”
电话那头劝boss冷静，这样会让蝙蝠不好做。
“蝙蝠？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在乎蝙蝠的感受。”布鲁诺加重语气，对电话那头表示不满，怎么就牵扯到蝙蝠了？他不是很懂底下人的想法。
那边的人也不懂自家老板在想什么，蝙蝠的装备是你赞助的，轮胎是你订的，车是你送的，现在你说你们不是合作关系？
“boss，我们不是很懂，我们和蝙蝠不是合作关系吗？”有人直接问。
老板的声音透着困惑，“嗯......你们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觉？如果你们想晚上看到他，当我没说。”
那边不明白，既然不是合作伙伴，你为什么赞助？
接着他们就听到老板理直气壮的声音，当然是蝙蝠很好用，比起我们统一地下，直接利用蝙蝠来得更快。
开会的所有人沉默了。
老板，你这是在玩火，他们都知道蝙蝠有多疯，在没摸出蝙蝠侠的目的前，他们不敢动。
谁也不想被蝙蝠揍，见鬼的是，蝙蝠把那些家伙打到骨裂，医院居然还判为轻伤。
警告！绝对是个警告。
他在控制伤亡！
骨折和开放性骨折的区别相当微妙。
“唔，玩火？”布鲁诺犹豫了一下，接着欢快地说出后半句话，“我喜欢这个说法，但他不会知道，他只是个穿着滑稽紧身衣神经病，他的注意力不在我们身上。”
克拉克透过后视镜看去，眼神逐渐飘忽。
完了，搭档的精神状态有点严重。
超级英雄需要割裂身份，这是为了保护周围的人，但像搭档这样，严格来说不算割裂身份，已经无限接近于人格分裂。
“听我的就不会出事，蝙蝠不会找上我们。好了，去忙你们的事，今晚我就要看到资料。”
“哦？我为什么这么自信？”
“拜托，这里可是哥谭。”
是的，哥谭，克拉克知道哥谭是形容词。
哥谭说他在哥谭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三个身份里，被他承认的只有一个。
克拉克叹出一口气，把车停好，“到了。”
布鲁诺看了一眼车外的建筑，什么也没说。
“早餐想吃什么？我推荐我老家的玉米卷。”克拉克随便找了个话题唠嗑。
“小镇口味？”
“小镇口味。”
布鲁诺沉默片刻，“随便。”
有种微妙的感觉，不过哥谭是他的主场，发生什么他都可以解决。不是相信超人，只是做好了决裂的准备。
克拉克突然感受到一股寒意，两双蓝眼睛对视，克拉克顿了顿，露出一个笑容，“我很快回来。”
他能理解布鲁诺，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蝙蝠的想法和他的完全相反。他也知道蝙蝠可能在考虑什么问题，但是没关系，无论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超级速度在此时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克拉克一路绿灯直接来到总裁办公室，把纸袋放到布鲁诺面前，“很忙？”
布鲁诺拆开包装，抬头望了一眼老记者，“不然？”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好脾气老记者一点也不在意坏脾气搭档的炸毛。
“没时间了。”
“好吧。”克拉克接了两杯水，把其中一杯递过去，他不理解为什么没有时间，不过蝙蝠总有自己的打算。
布鲁诺向后靠在皮椅，“你知道我不能休息......不过开完会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希望不会太长。”
克拉克不清楚布鲁诺到底是希望开会时间不会太长，还是希望休息时间不会太长。搭档说话的方式有时很含蓄，有时很露骨。
过了一会，总裁踩着时间带着临时记者来到会议室。
会议中总裁挂起标准营业的假面，开始无理取闹的叭叭叭哥谭的下水道、哥谭的绿化、哥谭的化工厂，总之话里话外意思就是改，全部换新的。
底下开会的各企业家和代理市长点头表示赞同，嗯嗯嗯你尽管改，炸了算你的，只要不动我们的核心利益，随便你怎么建设哥谭。
他们是真不知道韦恩改这些有什么用，绿化改完就改化工厂，时不时还修下水道，下次是不是就要重新建一个港口？哦，不是重建港口，是换个钟楼。
尽搞些花里胡哨，有这功夫不如跟我们一起去抓蝙蝠，蝙蝠已经严重扰乱了哥谭秩序，再这样下去他们就没得干了。
蝙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他有那么多东西，居然只引发了全城暴动？浪费。
别的不知道，蝙蝠疯了倒是真的。被他打进医院的人不是脱臼就是骨折，被打成那样居然是脱臼骨折，有病，病得不清。
总裁敲敲桌子，“我强调一遍我没有开玩笑。”
代理市长出来打圆场，“嗯嗯嗯，我知道。”
董事会的人不说话，老板折腾就折腾，反正不是他们的钱，最后等结果就完事。
会议一直持续了五个小时，最终结果是拆除老工厂取缔废旧工厂，失业的人对哥谭全市的钟楼进行维修检查，同时等新的化工厂建好，他们再去上班，从开始到最后，有理有据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完全明白了，代理市长点点头，实际他完全没怎么听懂。
会议结束等到所有人离开会议室，总裁靠在椅子上很不开心，“哥谭怎么就没有一个实在的市长？市长代理到底怎么回事，我说什么他都点头。”
老记者这题会，他重新翻译蝠语，“缺乏主见？”
“算了，不管他，走，我们去儿童保育中心。”
这题老记者不会，“去哪边干嘛？”
“看个小家伙。”布鲁诺想到一个孩子有点忧心。
弯折的幼枝......
杰森习惯了独自生活，独自工作，最近他的生活转机出现在——他撬了蝙蝠的轮胎后。
他被哥谭乐善好施的老好人韦恩新举办的公益项目送到正规的儿童保育机构。
只要品行端正，就可以在后续得到免费去学校念书的机会。
这是一个机会。
只要品行端正、行端影正。
杰森冲上去重新跟年龄大一点的孩子扭打在一起，别以为年龄大就可以管闲事！
“你就看着？”克拉克和布鲁诺坐在椅子上看着远处扭打在一起的孩子们。
“他不需要我管，我为什么要管？再说必要的时候，哥谭每个人都会很粗暴。”布鲁诺盯着被人揍的杰森，幼枝太脆弱了。
克拉克看着一群大孩子欺负一个小的，很不能理解搭档的想法，“你都没问过，你怎么知道他不需要帮助？”
“我就是知道。”
克拉克沉默了。
布鲁诺看出克拉克的想法，摆摆手，“你要是想过去就过去，我等着你承认你的错误。”
大家长的入场并让整个局面变得简单，老家伙隔开两伙人，年龄大一点的孩子在左边大声嚷嚷，杰森，下次你等着！
奉陪到底！
杰森看都没看克拉克一眼，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睛亮的跟狼似的，他重新变得凶猛起来。
大的和小的相互放完狠话就走了，克拉克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最后重新回到搭档那边，有些沮丧地问，“你早知道会这样？”
“你觉得这样就能帮到他？”搭档的声音冷静无限接近冷酷。
克拉克不是很明白，“你不在乎？”
“他不想要我帮忙，再说了，我又不能替他打架。”布鲁诺说着事实。
克拉克重新翻译，“所以你打算教他打架？”
“他很不好也很好，但我看他挺顺眼。”
“为什么选择他？”
“错了，选择权在他手里。选择我，他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
“我呢？”
“别问些废话。”
克拉克“哦”一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