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闹哄哄，还有一股恶心的怪味。
出道没二十四小时，被没收装备和制服的安纳奇听隔壁在说蝙蝠侠。
“你们说今天中心医院提供什么菜？”
“我算算，24号......今天医院有苹果片！”
“不止，还有番茄蔬菜汤和鲑鱼肉饼。”其中一个精神有问题的惯犯说。
“杰森......那孩子叫杰森吧？”一个脸肿起来，话都说不清的罪犯问。
监狱一下安静，一个骨折的人压低声音，“老兄，你活腻了别带上我，这里最好别谈那孩子。”
“为什么？”安纳奇问。
安纳奇对面一个腿断了的罪犯啐出一口痰，“你以为我们为什么变成这样？蝙蝠侠的被害妄想症太严重了，我又没打算对那孩子做什么，他突然开车撞上来，还把我们一顿打，去他妈的蝙蝠侠。”
“就是就是，他还威胁我们。”躺在地上的一个罪犯应和，“法院到底管不管！最该进疯人院的神经病还在外面晃！警局到底行不行！”
“行不行不知道，市长倒做的好，该死的蝙蝠侠就该上通缉，傻子安纳奇才想取消蝙蝠侠的通缉令。”
安纳奇有被哥谭罪犯冒犯到，他暗骂几声垃圾，这些人根本不懂他的追求，全都是垃圾。
继蝙蝠侠后，安纳奇成了新话题。
“安纳奇是胆小鬼，他甚至不敢在夜晚打劫。”瘦个子阴仄仄的笑，话里话外尽是蔑视之意。
“没种的废物，竟然在白天打劫，不是怕蝙蝠是什么？业余！一点也不专业！”又一个骨折的人摸摸自己缠满绷带的手。
“跟着疤脸比跟着安纳奇有前途多了。”
“人家疤脸还敢顶风作案，安纳奇呢？什么都不是，他甚至不是哥谭人。”
安纳奇气得半死，他对这些渣滓无话可说。
都是罪犯，还整内部鄙视链？神经病啊。
“最好的还是贝恩，他是第几次越狱了？”
“不知道，他跟蝙蝠打了有几年，我都有点可怜贝恩了，每次都被蝙蝠送进来，听说这次骨折得厉害，鬼知道蝙蝠侠对他做了什么。”
“依我看是摔伤，骨头指不定断了几根。”
“可恶的蝙蝠侠，还有没有人权了！他一点都不尊重我们！”罪犯抓着牢门无能狂怒。
牢房的门一下开了。
“谁是罗伯特·卡茨比？”配着枪拿着警棍的警察问。
安纳奇听见有人喊他，“是我。”
警察打开安纳奇的牢门，“奥斯瓦尔德保释你了，记得给他十倍的钱。”
被人落井下石，安纳奇脸色并不好，哥谭人到底什么毛病？
安纳奇从牢门出来，在一片口哨声中，铁青着脸关上门，全都死牢里吧，人渣。
律师打扮的人提着公文包走向安纳奇，他递给安纳奇一张纸，“把钱汇到这个账户，友情提示：你要是再进几次监狱，你就出局了。”
“冰的问题，我解决了。”安纳奇对冰冻监狱蓄谋已久。
“这样最好不过，如果第二天你能解决蝙蝠侠，记得联系我们，我们会给你更多生意。”
“我会考虑。”安纳奇接过律师递来的纸条。
“要见见贝恩吗？”律师问。
安纳奇诧异地看律师，“你们有路子？”
“生意源源不断，自然有不同的路。”律师带安纳奇往前厅走。
转过几个弯，打开几扇门，一群警察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大厅的电视播放着新闻，电视里一些记者围着穿白色拘束服，被固定带和拉链捆得严严实实的贝恩。
“贝恩先生，您还打算挑战蝙蝠侠吗？”
“昨夜发生了什么？您能透露一下吗？”
“您还有同伙吗？我想您一定有您的计划。”
安纳奇听见嘈杂的声音，另一扇门一群记者涌出来，他们一个劲地鼓励贝恩，千万别放弃，蝙蝠侠就是个疯子，他在危害儿童，听警局说该死的蝙蝠侠又绑架了一个未成年。
“欢迎观看哥谭收视第一的早间节目，早安哥谭。”女主持人说。
“哥谭一如既往的安好，除了蝙蝠侠。”男主持人说。
“昨晚蝙蝠侠又送了一群人进哥谭中心医院，首先我得感谢他的见义勇为，至少见义勇为不是错。”
男主持人持相反观点，“得益蝙蝠侠的见义勇为，更多人想投诉他了，夜间工作的市民被好心的"披风斗士"送进医院，这听起来不像好事。”
“这样说不准确，他们还被关在监狱，等警方核实完，他们才能进医院。”女主持人补充道。
“是的是的，我们都知道哥谭医院有个别名。”男主持人说了个笑话。
女主持人岔开话题，“在这里谈论受害者联盟不好，接下来看看这组图片。”
三道影子在城市里穿梭，蓝色的夜翼、红色的新义警以及不变的黑影。
“多么具有戏剧性，蝙蝠家族除了夜翼又多了一位新成员。”女主持人放大图片。
男主持人接话，“代价呢？代价是什么？我唯一确定的是新义警是个孩子。”
女主持人三十七摄氏度的嘴吐出冰冷刺骨的话，“我想蝙蝠侠的行为能够称得上是——危害儿童。”
“也许还有非法绑架？蝙蝠侠是个成年人，他在让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更加暴力和反社会。”
女主持人调出夜翼的照片，“显然不是第一次，蝙蝠侠在培养一个非法团体。”
“比蝙蝠侠更好的消息是贝恩试图反抗蝙蝠侠不人道的夜间生活。”男主持人说。
“贝恩，一个值得尊重的战士。”女主持人支持贝恩的行为。
“接下来是今天的重头戏，韦恩市长打算收养一个新孩子，让我们连线现场记者，采访一下他。”
杰森不太懂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昨天抓完安纳奇，蝙蝠侠告诉他，他会安排朋友的朋友来处理白天。
可他没说他朋友的朋友是跟他不对盘的市长！
市长知道他朋友跟他通缉的蝙蝠侠有联系吗？
杰森试图分析，杰森分析不出来。
真是疯狂。
哥谭地方法院允许布鲁诺·韦恩成为他的监护人，而韦恩庄园即将成为他的家。
他，杰森·陶德。
一个犯罪巷出来的小子，继被蝙蝠侠招募后，又被市长收养了？
疯狂，太疯狂了。
等等，杰森想到被监护人。
被监护人让他联想到夜翼。
也就是说蝙蝠侠把夜翼也塞给了市长？？？
杰森用不确定的语气问：“我还有一个养兄弟吗？”
“你在说迪克？”白天模式的蝙蝠侠歪头看小孩。
杰森浑身炸毛，蝙蝠侠太狠了，直接把人送市长家里，难怪市长一直抓不到人，谁能想到市长收养的俩小孩都是蒙面义警？.
合着市长是个可怜人。
蝙蝠不仅拿他的钱大晚上在城里乱窜，还拿他的钱养小孩。
杰森以可怜的目光看傻fufu的市长。
白天模式的蝙蝠侠不懂白天模式的罗宾在想什么，“欢迎进入新世界。”
走出哥谭地方法院，杰森看见一群人围上来，靠谱的新监护人打开车门，白天模式的夜翼向白天模式的罗宾打招呼。
车外，穿上伪装的蝙蝠侠脸上挂着笑，用蜜糖般的声音应付记者。
杰森注意到坐在主驾驶位的管家，压低声音问迪克，“蓝色？”
“小翅膀，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迪克同样压低声音。
亚瑟不关心后面两只鸟球球在小声说什么，他关注的永远只有一个。
燃烧的、闪耀的、明亮的、美丽的。
白天模式的蝙蝠侠拉开车门，“市政府下车，然后把他送到韦恩庄园。”
亚瑟知道小蝙蝠的意思，意思是不会告诉小南瓜头蝙蝠俱乐部的最终大奖，“悲伤的、可怜的又愤怒的，尖叫又尖叫，精彩精彩。”
接着亚瑟开始唱他的歌，刚编的歌。
“/命定的幸运会拿回她的恩赐~悲伤的~可怜的~孩子就是孩子~成为大人的代价太大~大到世界都支离破碎~/”
“/我只希望死亡有意义~让我们礻......”
“别祈祷了，他不会变成怪物。”蝙蝠侠打断亚瑟的歌。
“好吧，看来你不喜欢这个笑话。”亚瑟停车，“市政府到了，也许还有一个人也想下车。”
“杰森，余下的下次再说，我有点事。”迪克打开车门，追上已经走到对面的大家长。
“太快了，”迪克还是觉得太快了，“你甚至不知道谜语人的谜题。”
“我知道，他想要韦恩的身份，为此他利用了那个好孩子。”蝙蝠侠在某方面拎得清。
“你知道你还想告诉他？”迪克关上门，兄弟眼侵入所有电子设备，确保没人窃听他们的谈话。
蝙蝠侠无所谓，“韦恩会把秘密带到墓里。”
对蝙蝠侠而言，韦恩是谁？布鲁诺是谁？
他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一具空壳。
一个困住真实自我的陷阱。
没人能逃离哥谭。
没人能阻止蝙蝠侠。
哥谭的灵魂一直是蝙蝠侠，一直是。
其余皆是伪装。
迪克懂大家长什么意思，“你不能完全选择黑暗。”
“我可以，我当然可以。”蝙蝠侠决定的事一般没回旋余地。
“你没发现你越来越偏执吗？为什么放弃正常人的生活，你应该平衡。”刚学会平衡的夜翼发现蝙蝠侠失衡了，代表白天和正常的一面正在消失。
“市长对我没用了，我决定送他去死。”蝙蝠侠阐述事实。
迪克知道他阻止不了蝙蝠侠决定的事，但他想试试，“杰森呢？你决定去死，杰森呢？让他跟你一起继续下潜？别告诉我是他选择了黑暗，我不信那一套。”
“你知道他是陷阱。”越是调查，蝙蝠侠越发现杰森是谜语人精心准备的陷阱。
迪克肯定地说：“你不会把他丢下。”
蝙蝠侠让兄弟眼打印几份哥谭地图，“他还没准备下潜，他会在哥谭迷路。”
“真庆幸你还没疯到直接把他放出去。”
“杰森没做好准备也没这必要。”
“真狠啊，这是为他好？”
“是为了他好。”蝙蝠侠同意夜翼的说法。
迪克反而不同意，是啊，为了他好，“至少他比你更有同情心。”
蝙蝠侠皱眉，不赞同地看向夜翼，“你没见过他的另一面，他很情绪化，他没准备好，也许永远也没准备好。”
“昨天知道兄弟眼后他笑了，他在渴望一场战斗。”
迪克不认为这是问题所在，年轻人嘛，“哥谭人都这样，这没什么。”
蝙蝠侠核对兄弟眼打印的哥谭地图，“他需要大量训练，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东西要学，我会教他如何成为一个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