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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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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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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珠愣在原地,忘了作出反应。 原来婉贵人到此,和她当初一样,是为了迎接皇帝而来。 只是这一次,皇帝那张俊美无暇的脸不再冷若寒霜,而是眉眼含笑,眼中只有婉贵人的存在。 双手扶着她,唇齿张合,一定正在嘘寒问暖,两人眉目传情,手牵着手,心连着心,远处的盛珠好多余。 “珠儿,她是宠妃,和咱们是不一样的。” 贤妃的话如临耳畔,盛珠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宠妃和嫔妃的区别。 规矩是人定的,这后宫中人之所以个个想着皇帝的宠爱,因为他的话就是规矩。 什么接触陌生男子不合规矩,什么连晋四级不合常理,什么去下朝的路上堵皇帝不合规矩,他觉得对就是对,他不高兴那就是罪。 他的喜好,喜怒哀乐,就是规矩。 她以前真傻,真放肆,真无知,真愚蠢,真不知死活。 趁着皇帝忙着和婉贵人你侬我侬,盛珠估摸着婉贵人懒得理自己,皇帝也不想见她这么个煞风景的第三人吧,更何况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第三人。 转身就走,这不是她呆的地方。 盛珠愣的时间有点长,足够皇帝发现她,笑容当即从脸上消失,果然不想见她吗? 婉贵人多好,多甜,多贴心。 她嘴巴毒,会打人,还当面讲他坏话。 礼不可废,不然又被抓把柄,他又生气咋办?抄书?禁足?说不定更严重呢,因为搅了他和婉贵人的好事。 所以这绝对是盛珠进宫以来最规矩的一个礼数:“参见皇上。” “你怎么在这儿?” “臣妾是路过的。” 对话和刚进宫那一次一模一样,但这次,盛珠服气了,她只求皇帝别让她抄书了,写那么多字会吐的。 见婉贵人不打算为自己多说两句的样子,盛珠自己长嘴了会补充:“臣妾和湘菱公主约好了去御花园放风筝,但是路上碰见婉贵人,就一同走了。” “一同走你不去御花园,怎么来这儿了?”皇帝面带不悦,明显对她这理由不满意,毕竟盛珠是有前科的。 “是婉贵人带我来……” 此时最好推论的答案就是,盛珠从婉贵人口中威逼利诱出皇帝的行踪,然后特意跟来的,御花园什么的都是借口。 所以盛珠之前的胸无心机都是装出来的,她已经会利用婉贵人的荣宠给自己搭台阶了。 就算盛珠不明白,皇帝的态度也点明了他是这么想的:“婉贵人带你来什么?你是说她来见朕还特意多带个人?” 盛珠又悟了,原来婉贵人没法替她说,盛珠一路上忘我地吐槽皇帝,才把御花园的事儿抛脑后了,让人家怎么说?特意领来碍眼的? 认命吧,该长点心眼了,报应来了吧?看書菈 果然,皇帝又恢复了往日冷淡的眼神,那冰窟般冒着寒气却深不见底的眸子,不见人间烟火,更像是天上不带情感的神明。 “看来你上次挨了罚,还是没长记性,这些日子在后宫没规矩惯了,真以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能做。” 婉贵人突然开口为盛珠求情,语气没多诚恳,但到底是说话了:“皇上,夏婉仪性子单纯,上次还帮臣妾出头,此次前来的确只是想顺路看看,皇上看在臣妾的份上,饶了她这次吧。” 所以她故意来堵人的名头还是坐实了? 确实,比骂了皇帝一路来的好听些,罪名也更轻,不然她真要死了。 她真是笨死了,早晚把自己作死。 “夏婉仪言行无状,行事张扬,视宫规于无物,降为常在,禁足宝镜居,让嬷嬷教好了再出来。” 终于,重的惩罚来了,但对比在背后戳皇帝脊梁骨,还得多谢婉贵人捞她一把。 “是。”这下盛珠不挣扎了,虽然对于宠妃和自己的差距,她仍旧觉得心酸,但活着已是万幸。 抬眼看婉贵人,婉贵人低下头,似乎不敢直视她。 离开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进来的时候还是夏良媛,现在又成常在了,果然她的性子只会闯祸,根本不适合进宫。 她应该听山景的话,收敛脾气的。 陈嬷嬷劝了好多次,她也不听。 御花园。 “夏娘娘,你怎么不开心呀?”湘菱手里攥着风筝线,却见盛珠怎么也不开心,夏娘娘最喜欢玩了,为什么闷闷不乐呢? 盛珠心里就是不得劲,这点不得劲她归结于自己矫情,闯这么多祸,活着就不错了。 在家里,爹娘和哥哥都把她捧在手心,进了宫里,想无拘无束的活着是再也不可能了。 怪不得人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 什么情绪都得往肚子里咽,久违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没事,咱们放风筝吧,夏娘娘带了酥糖,想不想吃呀?” “想~” 晚上,贤妃来了,听说了白天的事,特意来问盛珠怎么回事。 盛珠把实话说了,贤妃听了怕是不会信,有人会没心没肺到这个地步。 “这倒像是你会干出来的事儿,那婉贵人倒尚有几分良心,知道挑好听的说,要让皇上知道你在背后骂他,说不定又是什么罪呢。” “嗯。” 搂着受伤的小孩儿,贤妃知道她心里委屈,温声劝她:“盛珠,这后宫不是家里,皇后娘娘说让你们把后宫当自己家,是客气话,不是真的让你来玩了。” “盛珠知道了。” “好啦,今天本宫陪你睡,别哭了啊。”贤妃拿帕子帮她擦掉眼泪,这一次盛珠也该长大了。 瑜锦突然神色匆匆地跑来:“娘娘,夏常在,皇上来了!” 贤妃脸色一变,这又刮的是什么风?白天发火没发够,想兴师问罪? “我不想见他。”盛珠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她现在对皇帝是怕极了,一点也不想见。 贤妃叹了一声,说:“你躺下吧,本宫去应付皇上。” “嗯。” 外面,贤妃推门而出,却见皇帝只带了吕良一人,吕良刚要高喊,却被贤妃制止:“皇上,夏常在已经睡了,您有什么事,能不能明天再决定?” “睡了吗?”皇帝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没有多说,“你好好照顾她吧,不用说朕来过。” 说完在贤妃惊讶不解的目光中,身影逐渐远去,遁入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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