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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没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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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先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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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遗迹洞窟内,林一站在洞口的边缘,望着残破的奈迦石像通体生寒。 一时间,他甚至以为这是自己的头颅。 但很快,林一发现了一些细节,残破的奈迦石像有些地方与他所变身的奈迦并不一样。 因为他变身的奈迦,头部中间与双侧耳部有着向后延伸的特殊硬质结构,上面有着黑色流线型纹路。 而石像的头颅,除了有以上的特征外,眼部往下也有着一些残缺的纹路痕迹。 这应该是上一代的奈迦。 林一作出猜测。 洞口往前一步,就是如镜面般的湖面。 一粒粒微弱的光点在湖面之上飘摇闪烁,像是一只只萤火虫围绕在奈迦石像的周围。 “na…ga……” 恍惚间,林一听到了轻柔飘渺的轻唤,像是无数人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遥远而微弱。 林一微怔,听不出声音从何处传来,好像就是在耳边直接响起。 “这是在呼唤我吗?”林一自问,他心里突然有种直觉——这声音并不是在呼唤他,而是应该在呼唤眼前那具已经化作了残破石像的上一代奈迦。 好似在某个未知的地方,那里的人们不知道上一代的奈迦已经陨落,仍在不知疲倦的呼唤着,期冀着奈迦的出现。 林一想起了那个废墟世界,想起了废墟世界回溯到被毁灭时的旧相的梦境,想到了旧相中,那对被火焰焚烧着的母女在最后看到他时发出的呼唤。 从那天醒来之后,他其实一直记得那个梦,但他将这个梦一直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林一向前走了一步。 他是继承者, 是新一代的奈迦, 所以这种呼唤声,也传到了他的耳边。 林一的左手中,举着蜡烛,他来到了湖边,低头看向了湖面。 湖面上,倒映出的,不是林一的脸颊,而是他所变身的奈迦。 望着湖面中倒映着的自己,林一俯身伸出右手食指轻点在湖面,看上去像是与湖面中的另一种自己相接触。 涟漪,并没有在林一手指接触到湖面时产生。 一道道裂缝在林一的指尖产生,蔓延到整个湖面,蔓延到整个遗迹洞窟,最后蔓延到了空间。 咔擦—— 碎裂声,一下子响起。 在林一震惊的目光中,林一的四周的空间一下子碎成了无数碎片。 等到碎片消散,周围再度清晰起来时,林一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类似密室的石屋之中。 石屋的门关着,里面有一张简朴木桌,桌上摆放着散乱的文件与信纸,还有几支羽毛笔,以及一盏油灯。 林一走到了木桌前,看向上面的信纸,发现全是奇怪的符号,他一个都看不懂。 这时,石屋外传来了脚步声,还伴随着争论声。 还没等林一有什么反应,石屋的门就一下子打开了。 四名穿着各异、年龄各异的男性走进了石屋,都无视了林一,径直各自坐到了木桌边。 “你的污染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再这么下去,你将彻底失控!”说话的是穿着红袍,留着白胡须的老头,他在对年纪大约三十,神色疲惫的男子说话。 他们发出的语调和音节奇特,但传到林一耳中时,林一却听懂了是什么意思。 就和小丑与他交流时的情况一样。 “我只能这样,这是力量的代价,也是对抗祂们的唯一办法。”男子摇头,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疲惫的神情中透露坚定。 石屋的一角,林一观察着这些人,他看向了男子的右手手背,一个类菱形的印记吸引住了林一的视线。 一瞬间,林一明白了这人的身份——上一代奈迦的变身者。 “洛斯斐克,你是唯一的希望了,我们中能与你并肩作战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克恩的提议,你就答应吧。” 另一名身材高大的蓝袍中年人叩击着桌面,语气中有着浓烈的担忧。 “我会赢的!不需要你们献祭自己来抵消我身上的污染!上一代奈迦的变身者语气十分坚定。 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但两鬓的头发已经显白。 “可你的身体,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了。你被污染与侵蚀的太厉害了。”红袍白须的老者拍了拍桌子。 接着,老者平静了一下,再度开口:“我已经老了,快死了,这是我最后能做出的贡献了。” “我说过,我不需要!”洛斯斐克态度强硬。 但过了一会儿后,他的态度柔和了下来,看向了众人再度开口:“我找到了一处隐秘之地,转移了很多人过去。他们将是种子,我需要你们活着,带领着他们将文明延续下去。” “但是位置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们,防止祂们通过你们的梦境找到那里。不过我已经告诉了法列姆,他不需要入睡,所以只有告诉他是最安全的。” 一直没开口,和洛斯斐克差不多年纪的白袍男子点头,他就是法列姆。 其他人皆叹了一口气,不再继续说什么。 “至于污染,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将我最初的、最原始的那份力量从污染中分离了出来,那将是最纯净的光。 现在的我…已经不配使用它们了,所以我将它们已经封藏在了不同的地方。 虽然,我坚信我会胜利,但以防万一,即使我失败了,也会有后人会继承我留下的光,继续带领你们走下去。” 众人闻言,表情都有了些变化。 “继承者?其实你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对吗?”法列姆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了。 洛斯斐克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目光扫视了一下房间的各个角落。 最后,缓缓开口: “是啊,也许是错觉吧,我能感觉到,此刻他就在我们的身边,正注视着我们,聆听着我们的对话。” 话音落下,林一的脸色剧变。还没等他来得及做什么,碎裂声便在耳边响起。. 咔嚓—— 密室内的画面,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裂缝,瞬间涌现布满四面八方。 周遭的空间,连同洛斯菲克等人在内,再次如同碎裂的镜面般支离破碎。 被重力拉扯的坠落感袭来,林一最终重重的摔到了地面。 “我尼玛……”林一忍不住了,他就像个被疯狂转场玩弄的玩具。 林一挣扎着,想翻身站起来,结果刚动一下,他就感觉自己的骨架仿佛已经散架了。 尤其是屁股那里……对不起,他已经感觉不到屁股的存在了。 瘫倒在地上,林一只能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上方。 打量了一小会儿后,他认出了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之前那个空旷辽阔的遗迹洞窟。 但那些如同萤火虫般的繁密光点,与巨大的残破石像已经消失不见。 林一缓了一阵后,挣扎着翻身起来,这时他才发现他竟然一直躺在湖面上,没有沉下去。即使此刻他站在湖面上,脚下也只是泛起轻微的涟漪。 当林一站起身后,他看到了湖泊的中心处,一团绚烂多彩的光,在距离湖面一米多的高度沉浮不定。 那团光也是此刻遗迹洞窟中唯一的光源。 望着那团绚烂的光,林一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了渴望,他想起了刚才那名叫洛斯菲克的上一代奈迦人间体的话。 这团光,应该就是他封藏的其中一份光。 林一迈步向那团光走去,阵阵涟漪浮起的湖面倒映着林一变成的奈迦身影。 他伸出手,轻触到了那团光。 明明没有变身的想法,但林一的身体,在接触到光的那一瞬间,从指尖开始不受控制的变身成了奈迦。 当变身完成时,他的体型仍然保持在正常大小。 那团光也开始化作一缕缕丝线顺着奈迦的指间流动,最终汇聚到了奈迦右手护腕中的那个凹陷之中,形成了一颗晶莹的水晶。 脚下的湖水,也出现了变化,开始朝着奈迦的倒影汇聚。 肉眼可见的,奈迦右手的银色护腕开始延展伸长,包住了奈迦的右手小臂,呈现出了更加自然的流线轮廓,一条条红色的精致纹路从水晶处蔓延对称分布在了护腕之上。 这一瞬,林一能感觉到到自己有了一种升华,一种……进化。 当湖水彻底涌入‘影子",光完全融入林一身体之时,林一的耳边响起了洛斯斐克的声音。 这个声音,更加的疲惫,带着深深的失落与期待,最终只有两个字: boya(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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