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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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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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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帐顶上明艳的海棠花,心中却对冒着风雪而来的老者身影挥之不去。 她知道世道残酷,人心丑恶,但没想到世上有人会自私到这种地步。 万人血肉活命钱,尽数成就他的黄金台和纸醉金迷。 这天下,真是污浊不堪。 翌日天一亮白紫英便回了自己家,宋幼棠起身的时候豚儿已经在床前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宋幼棠和高寄几乎整日都在忙,如今鲜少陪伴豚儿,宋幼棠如今睁眼一看发现豚儿似乎又长高了一些,并且似乎变懂事了。 “母亲。” 豚儿道:“豚儿想您。” 宋幼棠听得心中一软,一伸手豚儿便蹬掉鞋子就着宋幼棠的力气上了床,进了宋幼棠暖呼呼的被子中。 豚儿被照料得很好,像白白胖胖,越过今年他就三岁了。 这段时间宋幼棠和高寄没怎么陪他,因此现在腻宋幼棠得紧。 张妈妈上了早膳都过来叫了两次他都不肯起床。 他腻着宋幼棠,张妈妈却胆颤心惊的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伤到了宋幼棠腹中的孩子。 小孩子不懂事,没个轻重。 宋幼棠惦记着今天有正事儿,略等豚儿再赖了会儿之后便将他哄了起来。 熟料起床之后豚儿却闷着不再说话,等宋幼棠穿戴好之后走出来便正好看到豚儿落下一滴泪。 而他的衣摆已经湿了一团,显然已经哭了一会儿了。 明羽和张妈妈忙着伺候宋幼棠也没注意到他在偷偷哭。 此时三人见了俱是一怔。 宋幼棠心像是被一根针刺了一下,她忙过去,原本想要蹲着和他说话但身子已经显怀蹲是不能了。 明羽给她搬了个绣凳,宋幼棠便和豚儿面对面坐着。 “怎么了?小豚儿怎么哭了?” 宋幼棠软声哄着,又拿出手绢给豚儿拭泪。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宋幼棠哄了一会儿豚儿便道:“母亲是不是又要把豚儿放在家里?” 他抬起头,肉嘟嘟的小脸儿上两道泪痕格外清晰。 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满含依赖的看着宋幼棠道:“孩儿想母亲。” 为人母了便最是听不得这些话,宋幼棠眼圈儿也跟着红了。 她心中愧疚不已。 “母亲答应豚儿,等今日忙过了明日便留在家中陪伴豚儿好不好?陪豚儿做游戏,吃饭,睡觉……好不好?” 小人儿自是听懂了宋幼棠今日无法陪伴他的意思,当即又哭起来。 见得他哭,身后得张妈妈心中也难受。 但宋幼棠又不似其他贵妇只为玩乐,虽然她不知道夫人和白姑娘在做什么,但也知道绝不是在闲玩。 谁家的夫人闲玩儿能似宋幼棠这般累? 小豚儿跳下绣凳蹬着小短腿儿便跑了。 张妈妈见状赶紧追去。 宋幼棠看着豚儿小小的背影顿时觉得心如刀绞。 “等小公子大点儿了就会明白夫人的难处。” 明羽安慰到。 “自从回京之后,我和夫君亏欠豚儿良多。” 宋幼棠边说边摇头。 但有些事若他们都不去做,整个京师便无人去做了。 宋幼棠擦了泪,吃过早膳之后便带着明羽出门了。 明羽怕今天宋幼棠要去施粥的地方找高寄,临走的时候便包了几块点心带走。 白紫英已经在家门口等着宋幼棠了。 等她的马车一到她便上了马车,宋幼棠一摸她的手有些冷便将自己的手炉给她道:“今日这么冷,你怎么也不带个手炉?” 白紫英叹气道:“我昨晚几乎一夜无眠,想着那么小的孩子活生生的饥寒交迫的死在我眼前我就难受。我想我若是能省下一点儿炭火便能让他们取暖一时的暖。” 宋幼棠听着心中难受,将自个儿的手覆在白紫英的手上试图让她快点暖和起来。 “刚才我已命人去看过了,高寄和五皇子已经在施粥了。我们先过去等着,应该一个时辰左右便有人来了。” “你定的地方在何处?” 白紫英抿唇道:“落英阁。” 落英阁在京师很出名,但它出名是因为位置,落英阁一面临水,一面又有一片樱花林,春日樱花开时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但白紫英今日选择落英阁则是因为落英阁楼临街道,最高的楼台可以看到城门口。 高寄和庄晏施粥的场景她们可见。 光是听人描述难免会心存怀疑,她们也不会觉得不过是施粥而已,岂能和东宫之位扯上干系? 只有亲眼见过她们才会郑重的告诉家中大人,并且亲眼看过她们也无需再派人去打探消息浪费时间。 如今多拖一日流民们便增一分危险。 他们耽误不起。 宋幼棠和白紫英在最高处看得重重屋舍过后的城门口一角,密密麻麻的全是排队领粥的人。 寒风吹得宋幼棠轻轻咳嗽了几声,白紫英连忙帮她拢紧了披风又伸手摸了摸她的手炉,见依然暖和才放心。 “你怀着身子本不用来,在府中安心养胎等我的消息便是,何苦来走这一趟?” 宋幼棠道:“当日便是我们同心协力,今日我岂能让你独自应付那么多人?” “只不过大半日的时间,没事儿,我若是乏了便在后面歇息便是,你不用担心我。” 话音刚落明羽看着楼下道:“那辆马车是宣平侯府的?” 一提到宣平侯便首要想起魏锦珠。 老夫人新丧,她照理不能参加宴饮又怎会来此? 两人朝阁下看去,但见魏锦珠的马车虽然停下来,但是她却未曾下车,从她车上下来的是另一个妇人。 似知道有人在看她,魏锦珠探出头来朝她们看来。 魏锦珠的小腹微微突起,竟是有孕了。 目光短暂的交汇,片刻之后又从马车里钻出来一人,却是魏锦珠的幼弟。 小小男孩儿看向宋幼棠的目光却有些吓人。 “人走了。” 白紫英轻声提醒,宋幼棠这才回过神来。 “走吧,人到了一部分了。” 宋幼棠和白紫英下楼,二楼已是一片脂粉香味儿,被烧的暖呼呼炭盆烘得越发香甜。 “诸位,”白紫英笑道:“为感谢诸位上次慷慨解囊,今天特地在此宴请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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