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两个青年正小声说话的时候，林放也将几个布袋子摊开在了床上。
今天只有半下午时间，卖的不算多，布袋子并没有多么显眼。
但这也就是相对于上次而言，若是让其他人看到了此刻他面前着一堆钞票的话，只怕都会毫不犹豫直接动手抢了。
那花花绿绿的钞票一大堆，真的很刺激人的神经。
也就林放见过的大钱太多了，所以才能如此淡定。
经过足足半个小时的整理，总数出来了，一共是27636元。
时间太晚，林放也没来得及查看今天到底卖出去多少挂历，不过从现有的钱数来推算的话，应该是大概卖出去了2400多幅挂历。
按照一幅12元的单价，2400幅挂历一共大约收入28800元。
每一幅返款1元，剩下26400元。
此外他之前从东海印刷厂借了2000元活动经费，又花了900元买了5000小袋洗衣粉，这就是27500.
也就是说，他今天基本是卖出去了2400多幅挂历。
那么，车里剩下的挂历数量也就基本明确了。
他一共带了8000幅挂历，现在还剩下5600多幅。
成绩不算特别好，也不算差。
不过着成绩要是放在其他七个销售队伍里，只怕那些人都得兴奋的蹦起来！
但这种销售模式有一个明显的局限性，那就是只能在熟人之间进行，要不是放在宝钢这个大企业职工区，他也没法做到这一点。
几何倍增，那可是被直销用烂了的销售方式。
林放曾经还去听过两次安利公司的宣讲课，也就记住了这个销售方式，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用出来。
林放将现金整理好，百元大钞自然全部收进自己的书包里，剩下的五十元也收了一部分。
经过这么几次的卖货经历，他也发现了，普通人随身带着的钱也就十几元到五十元之间的样子，带百元大钞的都是需要回家去取的。
所以，拾元面值的大团结是使用频率最高的大面值钞票。
林放可不愿意带着一大袋子大团结到处晃荡，还是尽量换成大面值钞票更好携带一些。
上一次他收来的一堆小面值零钱还是专门找那些摊主换过的。
这个时代，大面值换小面值有些麻烦，尤其是快过年了，可小面值钞票想要换大面值可就太容易了，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要能辨认出假币。
第二天早上在招待所吃过早饭，林放再次在洗衣粉厂买了10000袋洗衣粉。
仅仅隔了半天时间，林放就再次买了一万袋洗衣粉，这让洗衣粉厂销售科的人都惊讶了，洗衣粉能卖的这么快吗？
真要这么快，那他们厂里岂不是都要重新安排生产计划了！
不过林放什么话都没说，随口应付了一下就过去了。
他不是没想过给洗衣粉厂卖一些挂历出去，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
毕竟两个厂里距离不远，相互肯定有人认识，一旦消息传到马明远耳朵里，只怕那老狐狸会来这边堵自己。
他之前拒绝带着吴天雄，就是为了不让对方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卖货，现在还不到公开消息的时候。
一切先等到重新拿货的时候再说，先让那老阴货干着急一会儿吧。
车里卖出了2400幅挂历，空间也腾出了不少，100个蛇皮袋放进去基本放得下。
早上七点半，林放就带人再次出现在了昨天摆摊的地方，重新开始摆放挂历。
天气逐渐阴沉了下来，似乎要下雪。
不过还好，今天不怎么吹风了，这对林放来说是个好现象。
经过半个小时的忙碌，摊位重新摆放好。
有人已经听说了事情，特意过来问了一下，半个小时时间，前后一共有几十个人来问，但最终卖出去的也仅仅只有三幅挂历。
但林放不担心，那些拿着小卡片的人肯定会重新回来的。
毕竟昨天拿到返款的人肯定会十分欣喜，然后去找人询问是否有人要买挂历。
终于等到上午九点钟左右，林放远远就看到袁小海来了，而跟他一起的，竟然足足有二十多人，几乎都是青年，男女都有。
林放都惊讶了，这家伙似乎人缘还不错的样子。
袁小海走到林放摊位上，一指后方浩浩荡荡的二十多人道：“哥们，又给你带人来了！”
说着还给林放示意了一个很骄傲的眼神。
林放微微一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红双喜丢了过去：“等会给大家抽！”
袁小海脸上一喜，马上抬手接过去：“谢了哥们！”
林放笑着道：“小海，你们人多，这样吧，你们各自选中什么先考虑一下，等下一起告诉我，我给你们拿挂历！
钱你帮忙统一收一些，我等下统一跟你收钱，也统一将其他东西给你，你帮忙分发一下！”
袁小海笑着道：“没问题！”
说完就去跟他那一帮小伙伴商量去了。
二十多分钟后，这二十多个男女青年一起带着32幅挂历和一个装着64小袋洗衣粉的蛇皮袋离开了。
而林放的布袋子里也再一次多了384元钱。
随后，就逐渐有越来越多的人成群结队的人过来，不少人自行车上还带着刚刚买来的年货，满脸都是喜庆模样。
那两个青年也都已经很熟练了，一个记录挂历号码，一个负责那货和赠品，至于林放，那基本就剩下收钱和发放小卡片了。
到了下午四点，车上的挂历基本没多少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大家不太喜欢的图案，洗衣粉也没剩下多少了，今天的售卖也就此结束。
腊月二十八就此结束，林放也带人重新回到了洗衣粉厂招待所入住。
在重新订购了一批洗衣粉后，林放等人这才吃晚饭休息。
但是，他依旧没有让司机开车回厂装货。
先让马明远那老狐狸再着急一晚上！
林放并不是一个非常大度的人，马明远这次那样算计他，几乎都要用强迫的手段来强逼着他卖货了，他自然打算让对方日子过的太舒服。
两个青年和司机对于林放的做法虽然不太理解，但他们现在是林放的雇员，也不好多说什么，也就按照指令做事。
反正不要他们付餐旅费，大冬天能舒舒服服的早点休息多好。
而在东海印刷厂里，从昨天等到今天依旧没等来林放半点消息的马明远等一众厂领导几乎都要气疯了。
出去了八辆车，林放没有消息，其他七辆车，也就李鑫源和罗明两人那边的销售情况稍微能让他们满意，至于其他人，简直可以用惨淡来形容。
七辆车一共带走了35000幅挂历，可一天半下来，仅仅总共只卖出去了11000多幅挂历，平均一辆车才1500多幅，而这李鑫源和罗明两人就占据了一大半，简直丢人。
马明远目光冷厉的扫过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吴天雄脸上。
“吴科长，你到现在都没找到林放去了哪里吗？”
吴天雄满脸惭愧：“没有！”
他心里也委屈，林放不带他，又没给厂里打一个电话，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厂里知道他的行踪，让他上哪儿找去！
“废物！”
马明远终于忍不住了，毫不客气的骂了出来。
吴天雄心里很不服气，可也没敢反驳。
财务沈科长扶了扶眼镜说道：“厂长，林放不但白拿走了我们8000幅挂历，而且还从厂里带走了2000元现金！”
这是又给添了一把火！
马明远顿时更气了，指着吴天雄骂道：“吴天雄，说你是废物都是好听的，你简直就是蠢货！
让人家随便一句话就给踢开了，你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活人，竟然让一个毛头小子给耍了，不光丢你吴天雄的脸，更是把厂里的脸都给丢尽了！”
众人其实都很明白林放为什么故意不让吴天雄跟着，说起来都是厂长一手玩出的结果。
现在这口大黑锅直接扣在了吴天雄头上，众人也是舒服不少。
你不是厂长的狗腿子嘛，现在到了背锅的时候了！
“尽快，马上，给我把林放的行踪找出来，否则，这次厂里就亏大了！”
不过马明远也就只能在这里吼几嗓子，天都黑了，上哪儿去找人啊，鬼知道那小子带着车跑去什么地方了。
最后，在吴天雄再次被骂了狗血淋头之后，众人也只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只有马明远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郁闷的抽烟。
他一方面担心林放卷款跑路，一方面也担心剩下的挂历如何卖出去。
眼看过年了，那些东西卖不出去可就彻底成废纸了。
愁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马明远觉得这一晚的温度低了很多，就算房间里有炉子都不顶用。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马明远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给吵了起来。
“厂长，开门，那小子有消息了，车回来了！”
马明远脑子还没清醒，有些迷糊的裹着军大衣过去开门，看着门外的吴天雄怒目而视道：“你把话说清楚，哪个小子有消息了？”
吴天雄此刻也是很兴奋，根本不在意马明远的怒意，直接喊道：“林放，林放有消息了，他的车回来了！”
马明远愣了一下，随即彻底清醒过来，眼睛瞪大道：“那小子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