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老疯婆拔高声音，只是怎么听都有些嘲讽的意味。
只要不是什么为了排解孤独把她困在这儿或者什么将来某一天交出自己最爱的人这种狗血代价都可以。
反正等她回去了这里的一切都是外物都不重要。
老疯婆收起碗，“代价就是将你在天界调查出的事情真相告诉我。”
闻言，沈知欢两眼发黑，什么？！
她当时那样说纯粹是口嗨！她去天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战神回家！这种拉长战线拖延回家的剧情线她一点都不想走！
老疯婆刹时捕捉到沈知欢微弱情绪的变化，涂抹绿色浆糊的手也不再那么轻柔。
“怎么？当时是骗我的？你知道骗我什么代价吗？”
沈知欢吃痛，连忙开口，“婆婆，不是的。我只是有些感慨，没想到人间还有跟我一样希望知晓真相的人。”
“我只是有些感动...”说着那双杏眼的长长睫羽挂上了几滴泪珠。
“婆婆，我一定会说到做到的。”软软的声音做出保证。
老疯婆涂满完全后坐在太师椅上，不急不忙地开口。
“这两个方法治疗时间都是半年。”
“我的方法需要你这半年内都不能动用一丝灵力，否则前功尽弃，而且所需要的材料都十分稀缺且昂贵。”
“而亭野的那个虽然没那么复杂但也没那么省事。”
但是...沈知欢在心里开口。
“但是，两者之间有一个巨大的不同。那就是我的方法很有可能冲破禁制让你恢复到三分之二的实力。”
闻言，沈知欢只是抬头直视面前的老婆婆。
而老疯婆则在心里暗暗赞赏，明明才刚出来没多久就有这番定力，此女将来应该会有所成就。
“但是一旦失败很有可能止步于那三分之一的实力，并且此生不再进步。亭野的那个却可以让你稳稳的恢复到那个实力，等到你去天界找到可靠的人解开禁制即可。”
沈知欢点点头，一脸认真，“还有吗？别的什么后果和影响。”
老疯婆猝然一笑，是个好苗子。
“我的方法会有巨大的能量和药力潜藏在你的身体内部，有一日会爆发出来，到那时可能是你的机缘也可能是你的忌日。”
听上去老婆婆的方法槽点远多于它的好处，毕竟只是有可能恢复到三分之二的实力还要提防着那么多的变故。
沈知欢在心里来回地思索，半响才开口，“婆婆，我这身体应该不能这么快就接受治疗吧？我能不能缓一缓再做决定。”
“当然，你这身体也至少需要半年的调理才可以接受治疗。”说完连人带椅消失在这个看上去像是临时制作的房间。
亭野百无聊赖地看着房屋内爬来爬去的毒蛇蝎子蜈蚣，看到老疯婆出现后嘴角才染了一丝笑意。
“伤怎么样？”
老疯婆斜她一眼，“这小丫头看上去不像是被关了那么多年的样子，但她确实没有之前的记忆，而且这记忆用外力怕是恢复不了。”
“只要不妨事就行，她选择哪个？”
老疯婆逗了逗地上的毒物，“哪个都没有选，说是要想想，反正还有半年的时间。”
“明天早上我就能进屋吧？”亭野眉宇舒展，心里对沈知欢多了一份赞赏。
谨慎、冷静、不多事，就是还保留了点良心，只是这点良心在这个世道能值几分钱？不过这样也好，有弱点就好拿捏。
见老疯婆点了点头，呼吸间亭野就消失在这个充满毒物的房间。
一夜无话。
沈知欢一整晚都在思索之后的路该怎么走，虽然两个方法都只需要半年时间但是那些药材什么的肯定都需要提前准备，而且她若不能动用灵力就需要找点旁的法子保护自己。
“知欢妹妹，你看我给你带的什么好东西。”
正想着，亭野清脆纯净的声音响起。
沈知欢动了动身子，麻利地穿好外衣，该说不说老婆婆的医术还挺好，昨晚后半夜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只见亭野拿着类似豆浆包子的东西走了进来。
“知欢妹妹，我问了那小蓝蛇，是我考虑不周当时应该在山洞外下个结界进出都不行，也就能避免这场祸事。”
沈知欢接过包子，咬了一口，素的。
亭野到底对她有什么误解？再怎么说她现在一副小孩的模样也应该想着让她多吃肉长身体吧？
“事出意外谁都没想到。”
亭野随手抓了个椅子坐在沈知欢对面，“你是怎么发现那小孩有问题的？”
小破蛇话吐的倒挺干净，“等到哪天遇见他，到时再同你说。”
亭野摸了摸碎发，“到时我都不知在哪呢。”
沈知欢尝了一口豆浆，细腻醇厚，丝丝甜意，不错。
“你在哪我不都是会在你身边吗？”.
乍一听，还以为是什么深情表白。
亭野笑笑，“那这一年乖乖的，说不好在走之前我会带你到处转转。”
沈知欢继续吃着早餐没再接话，有些话点到即止不需要说太明白。
从亭野提出把她带到老婆婆这儿看病时，沈知欢就清楚面前的人别有用心，要真这么善良世上比她惨的人多了去了怎么没见他一个个往回领？
不过左右又没害她没伤她也没有拘着她，具体是什么目的时间到了自然就知道，更何况亭野也是她现在唯一的助力。
相互利用罢了。
“之后有什么想法？”此时的亭野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开口，脸上温和的笑容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沈知欢擦了擦小嘴，“这半年你急着赶路吗？”
亭野想了想，摇摇头，真要去天界入口不过一周的时间就到了。
见状，沈知欢从木床上跳下来，推开门。
眼前是雾蒙蒙灰绿色的森林，无数的毒物散落在各处。
所幸，空气还是清新的，毒不死人。
“那我想跟老婆婆学医术。”
“学下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