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得到的?”
少女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且带着一丝意外。
沈知欢看着面前泛黄的纸张,整个人下意识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而行动也快于大脑,说出了这句坐实她与这纸张联系的话来。
她一直以来都因为原身的稀少和身份的独特性掩藏的很好。
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身一人苏醒在镜山的小女孩,是能够多么完美融入这个仙侠世界的身份,只要她自己不说就绝不会引起任何人任何妖甚至任何神的怀疑。
但现在,对面她一直追逐挣扎着要寻找的人物目标,同时也是她暗藏于心的心动人物,正拿着足以让她深陷绝境的把柄。
特殊,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刚被沈晚凝带回家时,因为想要活下去想要好好活下去的人类本能,她开始讨好将她带回去的女人,也就是晚凝,以及掌握整个家财政大权的那个男人,以及那些阻挠母亲收养她的那些家伙。
她那时不过九岁,还是没有任何记忆的九岁小孩,她听人说大家喜欢聪明的小孩,她不知道聪明到底应该怎么表现,她看见别的小孩背了首诗歌得到大人的称赞。
她随手拿起身边的诗集,一页又一页,一字不落地背了下来。
结果,如她所愿,她被称为天才,但天才带给她的是更多的目光和注意力。
之后为了保护被家暴的母亲她没有痛觉这一点也被发现,在那个男人的操作,引来的就不不止是普通人的目光了,而是那群疯狂又变态的科学怪人...
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回想起那段时间的经历了,沈知欢感觉喉咙发痒,胃里翻江倒海,刚刚才站稳的身体此刻又要控制不住的倾斜下去。
怎么回事?是因为她晋级的后遗症吗?
不过,这一次对面冷面话少的少年顾南洲倒是难得的好心了一把,比沈知欢大不了多少的手稳稳地抓住了她过于纤细的臂膀。
“这上面写的什么?”
少年顾南洲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语气。
这种无情的模样倒和在竹林禁地初见的顾南洲有些相像,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太舒服。
沈知欢在最后昏迷前心里念叨着,她怎么忽然很想拍死面前这个家伙,没看见绝色大美人状态不对吗?!
人界。
亭野在探查完山洞内部发现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和痕迹后,那双往常一直平淡的黑白眼珠逐渐发红,甚至能隐隐看到眼底里有微弱的火苗在欢快跳跃。
桃花白玉在此时已经没有指引方向的功能了,只能说明温简之还没有走远。
亭野拿起长弓走出洞外,足足停立了有一分钟,紧接着仿佛找到目标似的飞快赶往。
不到两分钟,穿越层层密林后,亭野来到一个有小型瀑布的湖水边。
岸边出现了不少的脚步和打斗痕迹,她果然没猜错。
温简之那个挑剔的家伙就算是深受重伤也要进行洗浴,不过,这平平无奇谁人都可以踏进的湖水他也愿意过来,说明他真的穷途末路了。
亭野的脸色一暗再暗,原本温和的气质荡然无存,只留下踏进魔域时的那种嗜血残忍之感,这一切亭野都不清楚,就算知道大概也不会在乎。
一想到那个毒舌挑剔洁癖矜贵懒散的家伙来到这人间后受到的苦楚以及那些愚蠢家伙的追杀,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和战神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她的内心就控制不住地颤抖,愤怒表现在每一个发丝间。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而可惜的是连死人的身体也没有。
否则她就能利用秘法查看最近一分钟发生的事情,能够更好地判断温简之到底去了哪里。
亭野持着极具攻击力的长弓在湖边扫视了一圈后,确定没有一朵桃花的伪装以及幻境的苗头,便起身朝着周围探查,甚至暗地里捞出几只半妖帮忙搜山。
温简之应该是跑不远的。
因为这桃花白玉在离开这座山后就没有那么炙热灼烧,但是又不能更近一步地进行提示。
亭野有些烦躁,一只鸟不鸟人不人的半妖朝着亭野凑了过去,那双杏仁大的眼睛充满了谄媚,比起魔域里的双瞳少了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阴暗。
“主子,搜遍了没有活人的气息,也没有幻境的存在。”
闻言,亭野拉起长弓手里显现出一只散发着薄薄蓝色火焰的长箭,而此时那把箭头正对着说话的半妖。
半妖明显地缩了缩身子,“主子,真,真没有,我们猎隼的眼睛您是知道的,更何况我还变异了,能堪破这世间的一切虚无。”
说到最后这鸟妖控制不住地自夸,像极了地球社会里打工人极力向老板推荐自己的模样。ap.
听完,亭野并没有立即松手,长弓上的筋崩得死死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空而发,而那半妖也由起初的油腔滑调变得谨慎害怕起来。
这带着主子本命之火的焚月箭可不是闹着玩的,射箭比见血,中箭者会在一瞬间被心火燃烧,并在短短一分钟内化成油脂。
因为太过恐怖和血腥,主子平日很少拿出来,即使是在对付那帮顽固的老家伙也很少祭出焚月箭。
她素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吧?
在强大的威压下半妖浑身发抖但为了活命还是忍不住进行挪动,潜意识里就往身后的湖边跑去。
而那把焚月箭也随着目标人物的移动而移动。
紧紧注视着猎物神色微变的亭野在看到那湖水时脑中突然闪出一个想法。
难道...